四、“我们”出发吧!(第4/5页)
但是谷莠子作为一名擅长厨艺的侍女,却认为住得差一点没关系,吃得不够营养却是会直接影响人的各项能力的,所以她在出来的时候已经带齐了烹饪用品,每当他们终于安营之后,谷莠子就会开始进行她的工作,烹制各色的美食出来。
什么样的食物要用什么器具烹饪,什么样的食材要用什么调味品或者香料增味,哪些食物和哪些食物之间适合于搭配食用,而哪些食物又是不适于一起吃的。
这里面的道理和知识肯特可能一生都弄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去弄明白这些知识的欲望。肯特只知道,在赶了一天的路终于能够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一份能够及时吃到的热乎乎的食物比起那些不断散发着香味,但是却要等上几个小时才能品尝的食物来可爱的多。而且那些数目繁多的烹饪用品以及用来盛放不同的食物的各式各样的餐具,实在是一件很累赘的行李,在肯特看来,旅行中带着这样的行李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对肯特这样的人来说,虽然这样的旅行虽然不是很适意,但是至少也不算糟糕,可是队伍中还有一个令肯特不能放下心来的人。
那个自称夜的神秘人。
夜是个沉默的人,他对于旅行中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见,这样的旅伴原则上来讲是要比明尔或者谷莠子那样的,但是肯特总是能够从他那里感觉到某种异样。
一路上肯特都在思索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至少那份书卷应该只是个幌子,他的目标是伊达·法兰这是肯定的,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去寻找更强大更有经验的魔法师合作而不是伊达·法兰这样刚刚进阶的年轻魔法师——前提是那份古卷真得这样能够吸引魔法师的话。
古卷就是是什么内容?伊达·法兰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伊达始终没有向肯特说明目的地和此行的目的,肯特也很识趣的不曾发问。他们这个奇怪的队伍就这样行进着,转眼已经走了九天,要是一直沿着这个方向,明天他们就将离开法兰公国,最多后天,他们就将离开的兰姆帝国的领土。
肯特无意识的叹口气,旅程越是风平浪静的进行着,他心里隐藏的不安就越是强烈,前程到底会遇见什么?
肯特有种预感,觉得这次的旅程或许会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为特殊的时期。
“肯特,吃饭了。”伊达的招呼声把肯特从失神的状态唤醒过来。
当肯特走到帐篷边的时候,伊达亲自帮他盛了肉汤。离开了奥兰城堡之后,这个少年就完全放下了贵族的身份,完全像一个出外旅行的年轻魔法师的样子。这令肯特从某些角度来说感到轻松之外,也令他想到了,伊达·法兰似乎是很习惯于这样的旅行,难道他之前经常作这样的远行吗?
虽然不太认同这种旅行中的饮食态度,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谷莠子的厨艺非常的好,每天吃到她做的各种菜肴,都会给人一种在最高级的餐厅享用大厨手艺的错觉。
不管是伊达还是明尔,对谷莠子的手艺都相当的认同,队伍中只有夜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
肯特有种感觉,那就是夜虽然表现出来的他自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可是实际他的个性并不是这样,他的掩饰太过于明显了,到令人感到处处都别扭。
“法兰子爵……”很意外的,晚饭之后,从来不主动说话的夜忽然开口了,“明天我们就要改变方向了,您准备让后面的军队跟到什么时候?”
伊达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借着篝火阅读,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他们并不是在执行我的命令。”
“可是作为一位魔法师,您所谓的冒险就是由家族派出的大批军队保卫者进行的吗?”夜的口吻中不无讥讽。伊达·法兰曾经做过很多别人做不到的冒险,这些传说在魔法师中间流传很广,可是别的魔法师出门冒险的时候也像他一样,带着大批的卫队的话,那些所谓的惊奇的冒险,不就是谁都可以完成的了吗?
伊达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那样微笑着,可是肯特可以肯定,自己在伊达的笑容中看到了某些不屑的情绪。
夜继续说着:“如果他们继续跟着我们,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根本无法展开,我等待了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我可不愿意因为这种带着军队冒险的愚蠢行为使之毁于一旦!”
伊达似乎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这种絮叨了,才说了一句:“我们法兰公国的军队指挥官,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肯特能够明白他的这番话里有两重意思,一是指军队的指挥全不在他的手中,作为法兰公国的继承人,他有义务维护公国的权利正常行使而不是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去干涉它。二是公国的军队指挥官这样做有他们的用意在里面,夜作为外来者,没有权利询问甚至干涉法兰公国的军务,这种行为在权力者眼中是犯忌的。
不过夜似乎没有体会到伊达话里的意思,还是很不满的坐在一边。
营地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大家都沉默不语。
谷莠子慢慢的收拾着炊具,忽然说了一句精灵语,然后明尔与她就一起大笑了起来。
肯特听不懂精灵语,可是看伊达与夜的样子,似乎也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的样子——要知道这两个魔法师可是精通精灵语,一路上各自都曾经用精灵语和明尔交谈过的。
这种情形似乎愈加显得谷莠子这个人神秘起来。
话说回来,在肯特眼里这个小队伍中每一个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神秘——除了肯特自己。
“子爵……”
肯特等到夜回到了他自己的帐篷之后来到了伊达身边。
伊达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侍卫长终于忍不住了。
“子爵,关于那个夜……”肯特迟疑着说。
“怎么样呢?”伊达歪着头戴着揶揄的口气问。
肯特吸口气,毅然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子爵,我知道不需要我提醒您关于那个夜的不轨之心,但是您进行这样的游戏的时候,又没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呢?作为法兰公国的继承人,您的一举一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呢?您不觉得,为了这样的事情劳动整个公国的军队变动布署,是很不值得的吗?”终于把在心里盘旋了好几天的话说了出来,肯特觉得轻松了不少。也许这样的不恭敬会令子爵更加排斥自己这个侍卫长,可是肯特还是觉得,既然自己在这个职位上,就应该进到这个职位应尽的责任,因此而失去这个职位的话,并不是自己做的不对,而是自己没有想到更好的方式方法而已。比起子爵的欢心,职责更加重要,连基本的职责都尽不到的话,怎么有资格继续留任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