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瓦解
李起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有葡萄酒，冷盘牛排和水果色拉。四人份，四个杯子。库尼斯娃停车，和两个伙伴下车走到桌子前。李起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来了这么多人。我只准备了四人份的餐品，所以只能请你们三人。你们请坐。”
库尼斯娃并没有落座，问：“你到底是谁？他们又是谁？”
“他们？”李起疑问一指库尼斯娃身后：“你指的是他们？”
库尼斯娃下意识的转身，一个全身黑衣，黑巾包头，蒙面的人就在自己身后，距离不足三十公分，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看着自己。库尼斯娃没有被子弹吓到，却被这个黑衣人吓到，连连后退数步，撞击在椅子上才停步。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怎么出现的？库尼斯娃寒冬季节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要杀自己，太简单了。
女跟随也被吓着，脸色惊恐脱口问：“忍者？”
“忍你妹。”赵云还是听得懂忍者这个英文单词。
李起笑道：“别吓着客人。他是我的下属。”
赵云走到李起身后，双手放在后面站立。李起坐在椅子上招呼：“请坐。”
库尼斯娃思虑良久，拉椅子坐下：“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中国听海安保公司的职员。”李起实话实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老板对我们昨天的冲突有些意见。认为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老板请我约你吃饭，澄清这个误会。”
库尼斯娃笑：“难道你以为武力能吓得住我们吗？”
“不，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我一向认为只有死人是安全的。”李起脸挂微笑道：“也许你们不了解这件事的性质。我可以介绍一下。卢妮是一件案件的目击证人，她能证明一个人无罪。从法理来说，她代表了公平公正的法律原则。”
“法律是什么？”库尼斯娃反问。她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我不知道法律对你来说的意义。”李起拿起刀叉切牛排：“但是她能证明无罪的那个人不喜欢法律。”
“恩？”
李起拿起桌子上公文包，拿出一份资料放在库尼斯娃的面前：“翻译过的。”
库尼斯娃拿起资料一看愣了三秒，上面有个人名字她是熟悉的，那就是蓝河的父亲名字。库尼斯娃的父亲曾经是苏联一名将军。在家里有一张他和这个人合影。苏联解体，苏共倒台后，他的父亲被判处了二十年监禁。她只能从照片上认识自己父亲，自然也向妈妈了解了和父亲合影的人情况。
库尼斯娃明白李起意思，李起是告诉她，如果卢妮有问题，那蓝河就有问题，蓝河有问题，光头党就有问题。李起道：“老人家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任何阻挡他儿子自由的人。这代价包括雇佣佣军，派遣武装行动人员，暗杀、屠杀……任何手段。”
“任何手段？”库尼斯娃品味。
“还是让你看看决心吧。”李起按耳中蓝牙：“人家要看决心。”
话落，大风车左边的建筑物火光四射，低沉的扑的声音不绝于耳。十秒后停止，昏暗中那座石头砌成的大风车轰然倒地。李起道：“美军六管近战防御系统‘密集阵’，每分钟六千发子弹。当然，比起金属风暴每分钟一百万发子弹是差远了。不过这是我老板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器。你猜，这一个密集阵杀光你们四百多人需要几秒？”
“你们敢在他国进行屠杀？”库尼斯娃反问。
“你是不是没看明白？”李起道：“蓝河是其独子，不惜一切代价。这代价包括我们上加拿大的法庭。再者，你们已经死了，我们会怎样你们已经看不见。主要问题在，杀光你们就能保护蓝河。我们的决心已经转告给你。如果你们一定要坚持，我们只能不惜一切代价。我个人很不希望这样，因为这样我可能会被加拿大审判。虽然光头党在多伦多消失是好事，但我一向不喜欢做好事，否则也不会被派遣到这里来。”
“……”库尼斯娃思考中。
李起补充一句：“这世界上有多少个人能两个人对抗你们几十人？血战士和大白鲨加一起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你以为我是谁？是谁有资格让我们出马？”
说李起吓唬吧，但对方真的杀人了。而且展示出来的武器威力自己也亲眼看见。库尼斯娃感觉有点可笑，自己去猜测这点干什么。自己攻击卢妮所能获得的利益，远远小于和这些人直接对抗的风险。
库尼斯娃道：“好，我可以答应你，我们不会再骚扰卢妮。”
李起道：“我更想知道是谁让你骚扰卢妮。”
“我说不知道，你肯定不信。”库尼斯娃道：“但事实就是我也不知道。有人传真了一份文件给我。上面罗列的项目不仅会让我们生意损失超过百万美金，而且还会导致最少十人被捕。这种事他不可能让我知道身份，他知道下场。我从指定地点拿到了部分证据，最少保证了一些人安全和少损失很多钱。但是还有部分证据需要卢妮交换。”
李起沉思一会，点头：“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协议。”
“再见！”库尼斯娃转身上摩托车，和两名随从汽车离开。李起举杯喝口红普通酒。不是一般难喝。便宜没好货。
库尼斯娃带着尸体和四百多人离开小麦农场。路上思量许久，她打电话给一号人物。一号人物让自己在警局的内线报警，称小麦农场附近似乎发生枪战。虽然一号人物认同库尼斯娃的决定，但是他很不高兴。百年来向来只有俄罗斯人欺负中国人，哪有中国人欺负俄罗斯人道理。
然后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警察到达小麦农场。没有看见路障，没有看见军人，没有看见酒桌。报警电话说，大风车被击毁，纯属谣言。大风车还竖立在原地，上面连一个弹孔也没有。不过警察还是发现了人，小麦农场的主人和他的家人。小麦农场主人对警察闯入很愤怒。在证据面前，警察们道歉败退。光头党在警局的内线被上司责怪，称其线人不靠谱。
消息反馈，如果不是正在埋葬自己的同伙，库尼斯娃也会觉得完全是自己的幻觉。但不是幻觉，这边有数百人可以证明有军人，还有摩托车被击碎的后视镜。最少自己还有两名同伴证明，自己在那边见到李起，李起打碎了大风车。
一个电话打到了库尼斯娃的行动手机上，李起轻笑道：“不用劳神来找我们，我们有个外号叫影子。你看得见摸不着。但我们就在你的身边。某天早上醒来时候，也许我们就在你的床边看着你。”
库尼斯娃挂电话，手禁不住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恐惧。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这电话，只有自己最信任两个人和一号人物知道。如他说的，他们就是影子。他们本身是不存在的，但你却知道就在你的身边。她想起了李起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如同死神一般的双眼。她终于认识到，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她走到一边，打电话给了一号人物。一号人物同意，不要招惹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