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特洛伊城的医馆中，士兵们将前来看病的平民全部赶出了医馆，坐在桌子前的陆放歌对此皱了皱眉，但却并没有说什么，狄俄尼索斯倒是有些沉不住气，想要给来人一个教训，但却被陆放歌轻轻按住了手。

等医馆中的病人被全部清出去后，帕里斯这才将他未来的新娘海伦抱了进来。

帕里斯怀中的海伦依旧美艳逼人，然而苍白的脸色却暴露出她身体情况并不太好。

帕里斯走进这家医馆的时候以为这不过是家比较有名的医馆，然而当他看见坐在医馆中的陆放歌，帕里斯这才知道医馆的主人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植物神。

“阿多……”没有等帕里斯将剩下的话说完，陆放歌便向着帕里斯摇了摇头，聪明的帕里斯便将剩下的话全部吞了下去。

接着帕里斯便听见陆放歌出声道：“我是植物神阿多尼斯在人间的神使塔尔，请王子将病人带过来吧。”

陆放歌温柔地看着帕里斯，这让帕里斯的脸不由一红连忙将海伦抱到了陆放歌面前。

海伦抬起头看向自称神使的医师，一时间不由愣了愣，她从来没有见过像面前这位医师一般的男子，而且这位医师似乎漂亮得过了头了，这让一直处在第一美人的夸赞中海伦生出几分危机感。

陆放歌没有管海伦心中在想什么，直接为海伦把了脉，一套望闻问切下来，陆放歌便明白海伦这是水土不服了。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类水土不服可是会死的，而海伦在海上待了那么多天却只有些呕吐恶心的症状，该说海伦体内一半宙斯的血脉太强呢还是太弱呢？

当陆放歌将这个诊断结果说出来的时候，海伦的神情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怀了孩子才会有这些症状，然而却是简简单单的水土不服而已。

帕里斯的反应就要简单多了，他高兴地握住海伦的手道：“太好了，你没事。”

海伦见此也只得回握住帕里斯的手，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陆放歌并不为这两人值得讴歌的爱情产生任何感触，他将药方递给帕里斯的时候轻声道：“拿去吧。”

等帕里斯带着海伦离开后，一直站在陆放歌身后的狄俄尼索斯才开口问道：“师父，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上一次一个贵族仗着自己的权势将医馆里的病人全部赶走，你可是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陆放歌转了转手中的落凤，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见一见天下第一美人。”

狄俄尼索斯不相信陆放歌说的话，然而却依旧猜不到陆放歌为什么要见海伦，于是他只能求道：“师父，你告诉吧，不要折磨我的好奇心了。”

陆放歌却微微勾起了唇角，缓缓道：“了却一段因果而已。”

当年陆放歌为了避开美神的阴谋将祸水引到了海伦身上，而作为补偿，他将一颗种子放在了海伦的身上，这颗种子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也算是了却了他们之间的因果。

然而听了陆放歌回答的狄俄尼索斯却是越发得糊涂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可能猜不透陆放歌在想什么了。

陆放歌摸了摸狄俄尼索斯的头，然后道：“你已经将我这里的酿酒之法全部学会了，现在就学些别的吧。”

说完，陆放歌便拿出了自己用玉石做的一套围棋来，黑白二色的玉石棋子在陆放歌手指间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然而狄俄尼索斯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还没有狄俄尼索斯转身逃跑，医馆的门窗就被植物的藤蔓全部封住了，狄俄尼索斯只能坐下来和陆放歌一同下棋。

陆放歌看着神情萎靡的狄俄尼索斯冷冷地道：“我的徒弟若是连下棋也不会……”

“我学！”狄俄尼索斯立马投降，老老实实地跟着陆放歌下棋，然而不到半个时辰，狄俄尼索斯所拿的黑子便溃不成军。

陆放歌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狄俄尼索斯道：“我让了你十子。”

狄俄尼索斯垂头，一脸的生无可恋，他道：“就算你再让我十子我也下不赢你。”

陆放歌闻言不语，狄俄尼索斯就是和臭棋篓子，或许他可以教一教塔尔下一下棋。

狄俄尼索斯将手中的棋子扔下，然后他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特洛伊以外的地方走走啊？”

陆放歌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进棋盒里后这才看向了狄俄尼索斯，慢慢地道：“十年以后吧。”

现在奥林匹斯上的神明，以赫拉和雅典娜为首都想毁灭这座城市，大家都密切地关注着这场战争，赫拉也没有空亲自来找狄俄尼索斯的麻烦，只有一些小打小闹，陆放歌轻易便应付过去了。

然而十年之后，特洛伊战争结束，狄俄尼索斯也要迎来赫拉真正的报复了。陆放歌到时候也不会再护着他，毕竟只有金丝雀才会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很明显，陆放歌的徒弟绝不会是金丝雀。

狄俄尼索斯对于十年这个期限并不觉得久远，毕竟神明总有无数的时间去浪费。

“这十年，你就跟我好好学东西。”陆放歌眼神温和地看着狄俄尼索斯，身为狂欢之神的狄俄尼索斯，再陆放歌眼里看来他的力量便是搅乱军心的帮手。

狄俄尼索斯在陆放歌身边读了一会儿书后便跑入了人群之中，然后便被不同年龄阶段的女性包围在中间，众星拱月的狄俄尼索斯拿出了自己的美酒带着他的信徒狂欢。

陆放歌站在窗口看着底下的情景正想拿出落凤点上用来静心凝气的烟草时，塔尔塔罗斯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陆放歌并没有被黑衣神明的突然出现而惊吓到，他随时靠在了塔尔塔罗斯的怀里漫不经心地用落凤抽起了略带香甜的烟草。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陆放歌面容，眼角下的泪痣却是若隐若现地更加勾人心魄，这样的陆放歌对于塔尔塔罗斯来说像是一个勾引人的妖精，塔尔塔罗斯忍不住伸手搂住了陆放歌腰，然而却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在没有确定陆放歌喜欢上自己之前，塔尔塔罗斯总是很谨慎的。

陆放歌将落凤放下，任由那里面的香草燃着，他看向身后的黑衣神明然后道：“冥府里的农业女神没有察觉到我动的手脚吧。”

塔尔塔罗斯轻轻摇了摇头，农业女神德墨忒尔一心扑在自己的女儿珀尔塞福涅身上根本无暇去顾及大地上的事。

陆放歌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身后的黑衣神明究竟在冥府中是什么样的人物，但是很明显，塔尔在地府中地位很高，否则也不敢直接拎着珀尔塞福涅从爱丽舍走到守誓之河。

然而黑衣神明不说自己的身份，那么陆放歌也不会去问塔尔塔罗斯，毕竟谁都有秘密，陆放歌并不是一个喜欢探寻别人秘密的人。塔尔塔罗斯不说，陆放歌自然也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