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戏一折水袖起落[4]

不能踹他命.根子, 现在他用的是我自己的身体。

他要是逼急了我,我就自己动手,把姜临川身体上的命.根子拧下来!

不过万一他发现我比他小,取笑我怎么办?

【沈云棠怨气值加50】

【沈云棠怨气值加40】

【沈云棠怨气值加30】

......

“衣服是你脱还是我脱?”姜临川又问。

“算了, 你脱吧。”沈云棠现在内心有点疲惫。

姜临川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光,挤进浴桶里。

还好姜二少的浴桶很大, 容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好像姜二少以前喜欢在浴桶里游泳?

姜临川没继续想,盯着对面沈云棠气愤的眼睛。

这肥羊真好薅!

两人都在浴桶里, 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姜临川非常老实,乖乖等沈云棠帮他洗澡。

反倒是沈云棠十分不自在。

不知道是换了身体还是因为离得太近,他总能闻见清冽的气息。

令他有些不适,那种气息如影随形,在侵占他的个人空间。

鬼使神差般, 甚至冒出一个想法。

姜临川这么老实, 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经过一段看似刺激其实没有灵魂的梳洗,姜临川穿上了姜二少的衣服。

姜二少爷,在少年时期也是穿长衫的。

后来长高了, 渐渐觉得西服好看, 长衫就洗净叠了起来, 收在箱中。

姜临川又翻了出来。沈云棠身形偏瘦,姜临川穿上长衫,竟刚好一身。

戏服穿多了,沈云棠平时只穿素色,很少穿颜色浓烈的衣服。

第一次看自己穿褚红色, 竟愣住了。

这锦袍做工精细,应该没穿过几次,还很新,褚红深沉,庄肃又夺目。双袖各有云纹,胸前一条金线蟠龙,栩栩如生,龙身劲瘦,意境飘渺。

这样浓重的颜色,竟也压住了。

眉眼是掩不住的贵气,看起来完全是个不可一世的高门子弟,神色轻纵,懒洋洋往太师椅上衣坐,仿佛一切都入不得他眼。

分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觉得陌生。

好像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双生兄弟。

“快穿衣服,不然我帮你穿?”

沈云棠被姜临川催促了一声,才去穿衬衫、长裤。

他对这些衣饰是颇为陌生的。虽然不难看,看起来总觉得有些怪异。其实也因为,他对舶来物都没什么好感。

姜二少总是一身西服,沈云棠也只好学着穿。

等他磕磕巴巴穿好,才发现这身衣服分外贴身,将身材线条完全凸显出来。不管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还是线条完美的肩颈,都分外好看。

“再来一次。做好准备没有?”

姜临川又要开始演了。

“嗯。”沈云棠提前做好心理预示。

我忍!我忍!

“不过一个戏子而已,小爷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姜临川这次化身恶霸,表情凶狠。

沈云棠第一次看见自己脸上露出这种表情,觉得特别滑稽,努力忍笑。

“你躲什么躲,小爷不但要抱你,还要亲你!”

“云棠,你真是长在爷的心尖尖上......”

沈云棠突然忍不住,笑起来,捂着肚子。

笑得直发抖,牵动了头上的伤口,隐隐一痛,笑意才平复下来。

他现在竟不觉得这句话刺耳,也不觉得生气。

只想笑。

看着姜临川用自己的身体说油腔滑调的话,别提多滑稽了。

“你怎么回事?快敲我的头,快点!”

姜临川不耐烦极了。

难道我演的人间油物不够出色吗?

你笑什么笑?

你现在应该拿个东西,狠狠打我的头!

沈云棠随手抄起一把矮凳,发现还挺沉。

“黄花梨木,重,不趁手。”姜临川解释。

沈云棠又放回去。

这个矮凳还挺贵重。

他看向新摆上的花瓶,十分素净。

“汝窑的。”姜临川随口一说。

“之前那个?”沈云棠已经想不起来之前那个花瓶长什么样子了。

“唐代的梅瓶。”姜临川倒还记得。这个是他手滑,摔碎的。

当时那瞬间甚至想到,这瓶子还值不少钱。

“有没有什么便宜的......”

沈云棠虽然不穷,明显不能和姜临川比身家。

“没想到你这么节俭。”姜临川投去赞赏的眼神。

【沈云棠怨气值加10】

“枕头便宜。”姜临川视线投向床上的那对软枕。

“苏绣,还是失传的针法。”沈云棠对这些,有不少了解。

整个屋子一打量,就连地毯都贵得吓人。

之前染血的已经换掉了,现在这个仿佛要更贵一些。

“我去外头找根棒槌去!”

沈云棠往外走,暗暗咬牙,该死的有钱人!

“你拿着棒槌是要做什么?”

【姜承麟怨气值加60】

姜承麟打算睡前看看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在做什么,正好发现弟弟鬼鬼祟祟出了院子门,便稍稍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一路根到浣洗房,眼睁睁看着“姜临川”挑挑拣拣,拿了一根趁手的棒槌。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欠揍。

沈云棠现在已经对这个声音产生了条件反射,甚至有些惊恐。

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或许这就是二少爷的本能。

“带回去捶背。”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想找东西捶背,去库房。偷偷拿人家的棒槌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错了!”沈云棠忽然宛如姜临川附体。

没错,我现在就是厚脸皮的二少爷。

随口说两句怎么了?

“再叫我发现你心怀不轨,就把你打成棒槌。”

姜承麟默默把这顿打记下,打算等姜临川好了再动手。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沈云棠认完错,发现姜承麟和颜悦色,似乎有意放他一马,心中颇为复杂。

以前他学唱戏的时候,错了就是错了,少不了一顿打,说再多软话都没用,久而久之也不说了。

这一刻,忽然起羡慕起姜二少,还有个相依为命的亲人。

而他孤身一人,别无亲长。

拿着几个专门用来捶背的小木锤回房间。

一晚上反复多次,用小木锤敲打姜临川的脑壳,毫无作用。

知道姜临川睡着,沈云棠还迷迷糊糊拿着小锤子在敲。

当晚,姜临川就做了一个自己变成木鱼的梦。

......

姜二少爷在医馆呆了大半天,又从医馆拉回去,祁城流言四起。

“姜二少爷怕是活不了多久啦,听说脑袋上撞出一个碗口大的洞!血流了一地,脑浆子好像都流出来了,那叫一个惨啊......”

“老大夫都说尽全力了,看来真的不行了......”

“姜大少行事雷厉风行,对手下犯了错的人从不留情,没想到对二少也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