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血战到底?

这一下场边的观众看愣住了。

撒石灰,撒沙子,这不是典型的泼皮打架嘛!

一开始介绍这位祁明尘是练武术出身的,全场观众在抱以嘘声之余,多少还是有些期待。

虽然传统武术早就开始走套路化、表演化的路线,社会上所谓的大师很多,而能在实战中扬名的却一个都没有。但毕竟他的徒弟武鹏能打,这是有目共睹的。

也许师傅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看到他动手,非但没有一点儿想象中的招式,普通散打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散打好看,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阴招。

这下倒好,撒沙子都用上了。

刚才的戳喉倒是颇为精彩,可惜速度太快。

场中,韩国人咽喉中招,一时间却没有倒下。

手掌长比拳头不假,但同样的,牺牲了力量,像祁明尘这种体型的壮汉,一拳头实实在在打到人的咽喉,足以致命,但百忙中用手指尖戳那么一下,却还远不到能要人命的地步。

饶是如此,眼睛被迷,咽喉被重创,两处都是要命的地方,韩国拳手虽然还站着,却迷迷瞪瞪的踉跄倒退。

这种比赛里,一个技术动作失误都是致命的,何况他现在这种情况。

祁明尘被踹中了大腿,爬起来拖着伤腿,咬牙扑上去。

站在围栏不远的欧阳老板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个祁明尘下手太毒,全神贯注的防备,都能被他踢破蛋,何况韩国人现在这个状态?全身都是破绽,被打死也就瞬间的事。

日他妈,这下又得死一个拳手!

这可都是钱啊!这种层级的黑拳选手,价值几乎就是等高的百元大钞!甚至还不止。

“犯规!犯规!”欧阳老板眼看着自己第二个拳手即将没命,忽然大吼起来,指着铁笼里的祁明尘对主持人大吼:“他用暗器!”

全场轰的一下都笑了。

主持人也很无语。

这个还真不好判定。

黑拳也是有规矩的。

有一些非常血腥的黑拳,比如生死战,事先约定好,的确可以用冷兵器。

但一般情况下,没有事先约定,绝对不能用武器。

如果刚才掏出一把刀子,或者撒出去的是一把钉子,这些当然算是武器,他会立刻终止比赛。

可问题是,沙子……这玩意不好判定啊,既不是武器,也不是他自己偷偷带进去的。

要是用擂台上的沙子,算使用武器犯规,那如果一个选手按住另外一个选手的脑袋,朝铁栏杆上撞,或者一个选手把另外一个人朝地上摔,是不是可以认为‘铁栏杆’和‘地面’也是武器,也犯规?

显然不行。

好在主持人也不需要为这事太过费心,等欧阳老板把目光从裁判身上收回来,落在擂台上的时候。场中祁明尘已经两记重拳,狠狠的打在韩国人的后脑上,把韩国人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操!”欧阳狠狠的骂了句脏话。

“不是还有最后一场嘛。”他的朋友倒是不急不忙。

“死得又不是你的人!”欧阳嘴角一抽抽。

得,就算最后这场打赢,也搭进去了两个拳头的命,这一千万算是白赢了。

一千万,几个选手,他输的起,但输的不仅是钱。

他雄心勃勃带了三个选手准备去澳门露脸,结果人还没去澳门,在国内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废了两个,一个踢碎蛋,一个用沙子迷住眼……这他妈要是传到圈子里去,他以后在澳门就是个笑话。

第三场,一定要赢!

韩国人的尸体被拖出去了,第三个拳手上场。

这个拳手平平无奇,介绍上,就是个以前在省队的散打运动员,后来出国打过拳。

好像还不如前两个拳手。

但这一次,下注压祁明尘的观众反而少了很多。

谁都能看得出来,经历过两场生死搏斗的祁明尘,已经是强弩之末,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靠着栏杆坐在擂台的一角,左臂还是无力的耷拉着,右腿大腿刚才被踹了一脚之后,肿起来一大圈,青紫青紫的,有血珠子从毛孔里朝外渗透。

稍稍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大腿骨断了。

“赵总,牛总,我师父不能再打了!”武鹏低着头,咬牙小声说。

事到如今,武鹏开始后悔了。

祁明尘把这些徒弟当儿女看待,这些徒弟又何尝不是把他当成父母看呢?

年轻的儿女可能会叛逆,不听父母的话,但是真到了生死关头,儿女都是站在父母这一边的。父母可以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儿女,儿女又何尝不是如此?

赵泽君看了看牛胜利,牛胜利点点头。

两人带着保镖,绕过拳台。

看到对方的老板过来,欧阳他们身后的保镖警惕起来,护在欧阳身边。

“怎么,来看我笑话了?”欧阳脸一沉,“不要以为打赢了两场就了不起,还没完!”

“两位。”赵泽君冲对面两人点点头,然后对欧阳说:“不要误会,大家萍水相逢,也没什么仇怨。小武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两位多担待,该赔的损失我一定让两位满意。至于这场生死局,不如到此为止,就当一个玩笑。两位意下如何?”

“玩笑?”欧阳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开玩笑!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拿一个亿出来,我也要你的人死在擂台上!”

“这位兄弟,你这又是何必?”牛胜利笑呵呵的开口了,“大家出来玩图个开心,能看得出来,两位不是缺钱的。钱不说了,就当卖一个面子,以后两位来苏南省玩,我招待。”

“苏南省?”另一个人笑了笑,对欧阳说:“你弟弟不是在苏南省嘛,依我说就卖他们一个面子,免得让你弟弟难做人,回过头来找你麻烦?”

赵泽君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笑嘻嘻的,听上去好像在劝解,可说出来的话摆明就是刺激这个高个子。

“操,我怕他?他算是什么东西,他不来找我麻烦,我也要去找他!”欧阳自言自语了几句,似乎不想当着外人多说家事,转而对赵泽君和牛胜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告诉你们两,没得商量!”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泽君和牛胜利都打消了‘和平解决’的念头。

他们俩在苏南省不敢讲说一不二,但从来也不会低三下四的求人。再者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清楚,即便再客气,拿再多钱,也没法换下祁明尘这条命。

擂台上,想要活命,只有靠自己的拳头。

“走吧。”赵泽君对牛胜利点点头。

牛胜利沉声嗯了一下,眼皮一翻,扫了眼欧阳,“小伙子,不要太狂了,你以为第三场一定赢?”说完,背着手和赵泽君一起,走回自己的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