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狗咬狗
因为正是上班时间，幽静的咖啡厅中客人并不多，只有悠扬的钢琴曲来回飘荡，在靠近窗户的一个卡座里，麦克充满希冀的看着对面的犹太裔男人。
“马丁，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麦克显得有点激动，“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你答应过我，会把我引介给威廉莫里斯，并且给我最少两名二线演员作为共管客户。”
对面，马丁·米勒捧着一杯咖啡，不紧不慢的品着，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麦克的话。
麦克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再次说道，“我现在与CAA没有合约了，可以顺利的加入威廉莫里斯。”
“没有合约？”马丁·米勒放下咖啡杯，“确切点来说，你是被CAA解约了吧？”
“是的。”麦克没有否认，却加了一句，“我是为了帮你，才被CAA解约的。”
“不对，不对，这话一点都不对……”竖起右手食指，马丁·米勒不停摇动，“请你搞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开什么玩笑，当初自己只是想挖墨菲·斯坦顿而已，可没有做太具体的事情，那些背后搞小动作，又找到私家侦探的事情，都是他的主意，与自己没多少干系。
马丁·米勒想直接撇清自己。
通过娜塔莉·波特曼的事件，他看明白了一件事，墨菲·斯坦顿一点都不好对付，如果只把他当做一个单纯的导演，最后倒霉的往往都是那些想动手脚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不要随便招惹为好。
通过很多事件，马丁·米勒已经看得足够清楚了。
麦克脸上的激动一点一点消失，“那……那我们的……约定呢？”
“约定？”马丁·米勒满脸都是疑惑，“我们有过约定吗？”
“你……”麦克霍的站了起来，“你说过会把我引介给威廉莫里斯。”
“噢，这样啊。”端起咖啡，慢慢品了一口，马丁·米勒淡淡地说道，“我会给公司人事部的人打电话，你随时都可以去面试。”
说着，他还掏出了手机，似乎真的准备打电话。
“然后呢？”麦克也不傻，渐渐的看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我会获得什么职位？”
“我说过会把你引介给威廉莫里斯。”马丁·米勒做了个更加疑惑的表情，“我马上准备给人事部门打电话了，你还想怎么样？”
麦克盯着马丁·米勒，“你答应给我的资源呢？”
马丁·米勒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资源？我怎么不记得。”
他摇了摇头，“人不能太贪心了，任何一个出色的娱乐经纪人，包括我，都是从收发室开始做起的。”
话说到这里，麦克要是还不明白对方根本没有帮助自己的打算，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他一根手指几乎指着对方的脑门。
“别幼稚了，娱乐经纪都是些什么玩意？”马丁·米勒一点也不介意这么说，“难道你不清楚吗？”
超级厚的脸皮不过是娱乐经纪行业的入场券而已。
站在卡座里，麦克怒火攻心，尤其刚刚在CAA遭受了那般的羞辱，最后的希望竟然还如此破灭，全身上下的热血几乎都冲到了脑门上，一张白脸涨得通红，似乎随时都能渗出血来。
曾几何时，麦克还雄心壮志，想要成为圈内最顶尖的经纪人，好像之前的迈克尔·奥维茨那样，他也一度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才想尽一切向上爬。
但马丁·米勒的话，基本意味着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即便还有小型娱乐经纪公司会接纳他，手里没有足够份量的客户，几乎要从零开始做起，那要耗费多么长的时间，才能回到之前在CAA的地位？
尽管在CAA中也只是众多普通经纪人的一员，却也参与了《天国王朝》这样的巨型项目……
后悔、愤怒、不甘、嫉恨……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涌上了麦克的心头。
“你他X的就是个犹太杂碎！”人在被负面情绪控制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麦克终于爆发了，“你们这群犹太鬼就是表子养的！当初怎么没有死干净？你们是好莱坞混乱和欺骗的源头，都该下地狱去见撒旦。”
跟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犹太裔一样，听到麦克的话，马丁·米勒直接站了起来，但他既没时间做点什么，也来不及开口，一杯散发着浓香的咖啡，就迎头浇在了他的脸上。
这咖啡洗脸的滋味并不好受，尽管温度不算高，却有些液滴溅到了眼睛里面，马丁·米勒马上捂住了脸，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对面的麦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Fuck！”
马丁·米勒爆出一句粗口，大声喊道，“服务生！服务生！”
很快，就有服务生送来了毛巾，马丁·米勒简单的擦拭过后，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警方报警台的电话。
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离开CAA之后，墨菲很快就忘记了麦克这件事，直到过了三天，才听比尔·罗西斯说起，麦克因为涉嫌故意伤害，被洛杉矶警方传唤，好像惹上了一些麻烦。
“受害者你应该也不陌生。”
不停的来回转动转椅，小罗伯特·唐尼玩得不亦乐乎，同时对墨菲说道，“也算是你的熟人了。”
墨菲一直在绘制《冰与火之歌：权利的游戏》的开场图稿，头也没有抬，问道，“我在好莱坞认识的人很多，到底是谁？”
“来自威廉莫里斯的马丁·米勒，曾经想挖你的那个家伙。”拿起一根碳铅笔，小罗伯特·唐尼看了看，又放回笔架上，继续说道，“一场典型的狗咬狗。”
“咬吧……”墨菲取下一张画板，又放好一张新的，边在上面绘制史塔克家族的族徽，边说道，“咬死算了，好莱坞最近缺少爆炸性的新闻。”
小罗伯特·唐尼取过之前那张画稿，看着说道，“好莱坞最被看好的年轻导演，放着艺术含量极高的电影不拍，反而去拍摄制作一部根据奇幻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集，难道不算大新闻？”
他抬起头，看着墨菲，问道，“你真的要去拍摄电视剧？”
“这有什么？”墨菲不在意的耸耸肩，“去拍摄电视剧集的电影导演也不是我一个，而且我只是客串性质，第一季播出效果出色，还能继续制作第二季的话，肯定要换导演。”
一部电视剧集拍好了会有很多季，他不可能在这方面耗费太多的精力。
“你不觉得……”小罗伯特·唐尼连续比划了好几个无意义的手势，“这样有损一个电影导演的格调吗？”
“不会！”墨菲很确认这一点，“说不准我还会因为这部电视剧集赢得更多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