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练班——领袖生活第四节不能栽在这样的人手里（第2/2页）

当时我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姜小娄还睡在边上。

老耙子抱起铺盖，不含糊地冲姜小娄的脑袋喊：“嗨，里边挪挪！我给你挡风来了。”

姜小娄转过脸来看一眼老耙子，目光冷漠不屑。老耙子可能一看姜小娄的娃娃脸就更不含糊了：“挪挪窝。”

“挪你一妈一逼一！”

老耙子很意外似的愣了一下，马上就精神抖擞起来：“呵，你个小一逼一崽子还挺猛啊，雞一巴穿翻领，你跟我冒充大人头怎么着？老哥什么没见过？”

老耙子貌不压众，又话里夹抢，对一个“新人”，姜小娄坚决不吊他。等我这边刚要做出反应时，姜小娄早亮着屁一股跳出被窝，准备教训老耙子。老耙子一看就身经百战，胜负不说，经验总是有的，当时一看姜小娄那架势，就知道要开战，索一性一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展臂就把铺盖蒙姜小娄头上了，姜小娄起势未稳，遭到袭击，立刻倒在铺上，老耙子上去就打，隔着被子，通通地凿，象在揣一盆面。毕竟年轻，姜小娄猛一挣扎，在挨了几下之后就脱离老耙子的控制，刚上岸的鲤鱼一样勃勃乱蹦着开始反攻，老耙子的口鼻很快就蹿出一血来。

我一边喊叫着制止他们，一边向那里去。缸子、阿英和肖遥也动了起来。倒是马甲先我们一步把老耙子拦在墙角，我们也把赤条条的姜小娄笼络住了。

两个人都不含糊地叫骂着，似乎很不尽兴。

老耙子说：“一个小鸟屁，拿我当白菜！”

看来两个人都低估对方了，之所以必须开战，就是觉得不能栽在“这样的人”手里，那样以后就不好混了。

我先以哥们儿的身份训斥姜小娄给我添堵，又以政一府特派安全员的角色教训老耙子“不省事”。缸子上去给了老耙子一脚：“你怎么进来就现！”

正乱乎着，后面窗口传来一声咆哮：“谁打架啦！活腻歪了？”

回头一看，是大史。现在已经知道，大史是看守所里有名的三大杀手之一，以前是派出所的所长，因为把一个偷牛的打残了，被“下放”到这里来。在看守所里，依旧恶一习一 不改，张口就骂街，抬手就打人，我们全喊他“流一氓 管教”，不过流一氓 管教管起流一氓 来，还是有些威力的，大家一听到他咳嗽，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生怕哪点动静惹他老人家不爽，给自己找不自在。

“一操一奶一奶一的，我看会电视都不消停！那个光屁一股的，小一逼一给我过来！”大史用手一点姜小娄。没注意姜小娄什么时候已套一上一条三角裤。

姜小娄趿拉着鞋，突拉突拉跑到窗口前，买好地叫一声“史管”。

“你在监控里给我放三级是吧？”我们偷偷乐起来。

大史接着说：“不许一裸一睡，知道不？”

“知道，史管我错了。”

“不是你错了还是我错啦，没错抓你进来干嘛？谁是安全员？”

我赶紧过去陪笑，并且希望他没有认出我来，毕竟现在剃了光头，在形象上应该和刚进来时候有不小差别。

“你怎么管的号儿？”大史对我的态度倒比跟姜小娄好些。

“突发事件。”我说。

“别你一妈一跟我拽词，大学生吧？今晚上也有你责任，一会你看着他们俩，两个班以后再让他们睡，给我好好背监规……你，把裤衩脱了，不是一爱一光眼子嘛，就光着站墙边背！”

我们忙不迭答应，只盼着大史快滚。没想到老耙子突然谗笑着开口道：“史管，您还没退哪。”

大史略低一下头，看清了老耙子的脸：“一操一，老耙子呀，又你一妈一回来了，多大啦？”

“63啦。”

“还是盗窃？”

“教唆这回。”

“老一逼一你是想死监狱里呀。”大史直起腰杆，咳嗽一声，走了。

老耙子还笑呵呵的站在那里，似乎为证实了自己的沧桑阅历而骄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