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惧

幸好伍文定当时装修的时候桌子够大,八个人坐着都还绰绰有余。

孙琴介绍:“新房子那边也是这么个餐桌,我想直接搬过去,用习惯了。”

伍文定摇头:“不行了,这是当时现场做的,可搬不下楼的。”

伍钦心情好:“以后搬了家,我是可以经常过去看看你们了。”

孙琴活跃:“我爸也要搬过去,也方便。”

伍钦就滞了一下:“那最好……”

米玛喝口汤,陶雅玲还介绍:“钱姨说的,没有放味精,盐也放得少,以后你要忌口了,不要随便吃零食。”大有幸灾乐祸的心态。

徐妃青尝试和钟媛媛交流,可她这个做嫂子的看起来比小姑子还小。

一大家人吃饭,其乐融融,伍钦很感慨。

吃过饭,公婆一家人就告辞了。

一家五口一起送到楼下,钱姨开的车过来,小赵开始谈恋爱了,就没让他一直跟着。

上楼进电梯,米玛又开始撑腰,陶雅玲和孙琴搂着嘿嘿笑,徐妃青赶紧扶着,伍文定站中间傻不拉几。

晚上是陶子的班,还是先让伍文定好好哄孕妇睡觉回来,才放下手里的书:“还是恭喜你要当爹了……”

伍文定挠头:“这句话从自己老婆嘴里听见,可老婆没怀孕,总有点怪怪的。”

陶雅玲也挠头:“我说的实话,没什么讽刺的意思。”

伍文定掀开被子靠在床头:“那我就接受你的恭喜。”

陶雅玲还是坐正点扭身看他:“你也太平淡了点吧?”

伍文定点头:“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想了一下午原因了。”

陶雅玲喜欢探讨情感世界:“说来我听听?知心姐姐帮你分析一下。”

伍文定边点头边嘲讽:“算了吧,你那心理学成绩还没我高。”他们是有开心理学课程,伍文定九十八分,气得陶雅玲说他肯定。

陶雅玲现在泰然:“实际操作能力才最重要,我们家太利于钻研心理学了。”

伍文定嘿嘿笑:“我猜想我是不是还没有做好当爹的心理准备,因为我对小孩没有太多好感,对子女教育又充满恐惧心理。”

陶雅玲认真:“没有心理准备很正常,没有好感也正常,为什么有这种恐惧心理?”

伍文定拿手指在空中虚画圈:“人性是个太复杂的东西,但是儿童时代大多是空白简单的,我觉得自己的孩子这张白纸要自己画,责任太重大了,重大得我想逃跑。”

陶雅玲惊诧:“你还有这种时候?我一直以为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你呢,除了写一手漂亮的好字。”伍文定的手写体确实很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乱画。

伍文定挠下巴:“因为我自己从小没有受到比较正常的家庭教育,所以我明白从孩子能吸收外界讯息开始,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我们家的情况又不太正常,有点担忧。”

陶雅玲伸手摸他头顶,这几年都是伍文定摸人家的多:“可怜孩子,你就别把你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生活经历放到孩子身上,我能保证,我的孩子一定会受到最正统的家庭教育,米玛的嘛,来来陪着长大,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是得祈祷一下。”

来来基本体型已经长好了,五六十厘米高,接近一米长,除了脖子和前腿是白色,浑身土黄色,标准的苏牧造型,长长的毛是有点麻烦,每次徐妃青做清洁都埋怨堵住吸尘器头,原来是米玛带得比较多,鉴于最近确实在造人,就不许进米玛的房间,现在趴在陶子床侧,舒坦的在睡梦中说梦话。

伍文定看一眼它,头痛:“搬家前我还要去那个养狗场买几条狗,你陪我一块去?也算是你上班前,去农村做做社调。”

陶雅玲喜欢:“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去过农村,爸妈没什么乡下亲戚。”

伍文定也就顺便说说:“我想把两边家长见面的时间稍微押后点。”

陶雅玲明白:“你想搞总攻?”

伍文定咬牙:“反正总要说,不如早点,如果让我爸给咱妈说了假话,以后就不太好往来了。”

陶雅玲也咬牙:“要不我也怀个宝宝扎场子?”

伍文定哈哈笑:“这种事情还是我来算了,上次小青一定要她去,差点没搞砸。”

陶雅玲变身八卦虫好奇打听:“上次你们怎么解决的?我问她又不说,汲取点经验教训嘛。”

伍文定嘿嘿笑:“她一定要去,你知道她那个犟脾气,几句就说僵了,还是我去才搞定的。”

陶雅玲不满足:“详细,详细点,对话,语气,场景都要描述一下……”热烈得跟看八点档似的。

伍文定觉得也可以先沟通一下就算战前演练,就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陶雅玲最后是心疼的揉着他的脸睡觉。

第二天上班,伍文定直接给基金会开会。

教育基金项目部经理陈苗强烈请求的,这个重庆部的新主管做事倒是踏实能干,就是思想工作嘛,确实还有待加强。

整个基金会员工都集中在大会议室里,投资二部也有些员工溜过来旁听,伍老板开会讲话的机会在这边屈指可数,但是基金会的老员工听服饰公司的人传说服气得很。

伍文定还是拿水性笔在白板上乱画,也不管别人是否能够看懂:“整个基金会的运作现在还是成功的,但是也有很多问题存在,教育基金部暴露出来的就是比较现实的一块。”

“做慈善就是做思想,如果我们自己的思想都没有得到统一,如何去更好的做慈善事业帮助别人?所以一切先从解放自己的头脑思想开始。”还拿水性笔敲敲自己的头。

“先解释教育基金部的这个问题,为什么就觉得教育基金是只出不进呢?这里有个时效性,教育基金投入才两年,第一批两年制毕业生都还没有进入市场,自然看不到效果,更何况再过两年,每年都有数千上万名学生进入市场,那时你们就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是多么值得骄傲了。”

“马上,你们就开始接待这些两年制毕业的学生了,不可否认,在他们那一批中,他们是相对的失败者,但是也不可否认里面绝对有值得培养和帮助的好苗子,用你们的专业眼光去筛选去帮助,这种乐趣和成就感,是无法比拟的。”有些教育基金部的腰好像挺得直一点了。

“也别觉得开始出成果就万事大吉,你们很快就要开始体会工作中的酸甜苦辣了,这一点残障部和创业部的同事们有深刻的体会,当你熬更守夜帮忙做方案,热情万分上门协助,最后,一家看起来貌似能成功的小企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倒闭,被放弃,是很让人心酸的。教育部一样,你写报告,做调查,为某些人做出帮助的申请,可是你看到的是一个迷失在金钱诱惑中的女生,那样的心情你们可以相互交流一下。所以我认为我们项目部的工作没有搞绩效制是正确的,我们只看各位在工作中体现出的能力和心态,这里我要提出几个人,会后到我的办公室来谈谈,教育部的张勇,残障部的陈庆奎,创业部的刘传斌和王琳。”提到的四个人顿时心里七上八下,十来面鼓敲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