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现在轮到你说了!
你好不容易把一个美女哄上床正准备翻云覆雨享受一番的时候,结果人家丈夫推门进来了——莫轻敌的心情和那个偷情失败的采花贼一模一样。
他需要冰龙之筋来续脉,他需要冰龙之血来铸身,这也正是他不远万里来到这极寒之地的原因。
他没办法对他的救命恩人小冰龙下手,所以他迟迟没办法康复,也一直没办法回去——回到华夏,回到方家,回到方炎的身边去。
机缘巧合之下,或者说是莫轻敌处心积虑的搜索之下,他终于在小冰龙出发觅食的时候寻机跳进了寒潭,然后被暗流给冲到这个巨大的藏宝山洞。
他发现了那珍贵无比的菜园,他发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钻石库,他也发现了冰龙之墓穴——历代冰龙的藏尸之所。
冰龙,是一种极其罕见又陌生的物种。
就连古医奇书《奇物志》里面也只有对它寥寥几笔的记载,莫轻敌受医痴的指导来此寻龙,不无破罐子破摔无功而死的想法——
但是,他没想到他还的运气如此逆天,竟然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冰龙,甚至找到了好多头冰龙——
莫轻敌很想抱着冰龙的腿大哭一场,自己的病终于有救了——
他不能对小冰龙下手,那就放倒一条大冰龙吧。抽它的筋,喝它的血,然后迅速离开这极寒之地——在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他是再没脸去面对小透明狗那一脸幽怨的可爱表情了。
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那样的事情,小冰龙竟然就已经冲了过来,堵在墓穴的门口对着他嚎叫——
这是冰龙第一次以这样暴力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还很陌生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嗷——”
冰龙嘶声叫喊,声音长久不息。
上一次面对雪狼群围攻时,冰龙也曾这样叫唤过。
但是那个时候它的吼叫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斗志。像是战斗前的呐喊,又像是对胜利的宣告——
这一次不同,它的声音更加的尖利,也更加的大气磅礴,但是声音里面没有力量,只有悲愤,没有斗志,只有不死不休的杀伐——
冰龙生气了!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对冰龙一脉来说,守护自己父辈祖辈的身躯和墓穴就是他最大的职责。无论是谁,胆敢擅闯,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冰龙的利齿和尖爪给抓破撕碎的局面——
冰龙没想到的是,这一次闯进来的是莫轻敌。
冰龙不懂人语,不通人话,但是,在它的龙心里面,它是把他当作——当作同伴来看待。它和自己是一样的龙,它不会伤害他,也不会歧视他,有好吃的就给他吃,有好喝的就给他喝,有危险了他冲在前面。
冰龙是寂寞的,因为他缺乏同类。
所以,寂寞的冰龙把莫轻敌给认作了同类——
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自己?
“哦——”冰龙的眼珠变得了赤红色,他的龙心痛得不行。
心如刀割!
冰龙的前腿前伸,后腿后张,身体躬起,就像是一张随时都有可能发射出去的利箭。
这是冰龙即将进攻时的姿态。
冰龙要对自己发动攻击,莫轻敌的心里有一些惆怅——想过这样的结果,但心里还是不希望这样的结果真实的到来。
莫轻敌知道冰龙听不懂人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
因为他要是不说些什么,自己的心里就憋得实在难受——
和一只动物说话,这是多么傻逼的一件事情啊,可是——反正又没有人能够看见。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这件事情是我的错——”莫轻敌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父亲,正在对自己满脸委屈的孩子认错。“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到这极寒之地就是为了来寻找你——有一个医生对我说,吃冰龙之筋,喝冰龙之血,可以补全我残疾的经脉。那个时候我是不相信的,但我还是想过来试试——”
“我小时候是没有家的,孤零零的一个人。是一个很威严的男人把我领回自己家,他问我姓什么,我说我姓莫,叫莫小朗。他说这个名字不好,小朗小朗,听起来就跟阿猫阿狗一样简单的名字。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响亮,他说我的名字不够霸气。他想了又想,说要给我改名叫做莫轻敌——莫轻敌,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问他姓什么,他说他姓方,叫方虎威。我说我也可以姓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子,我的命就是你们方家的——”
“他拒绝了,他说都是爹生妈养的,哪能轻易就把别人家的孩子给拉到自己家了呢?你如果愿意,就在我们方家住一辈子。你如果不愿意,卷起铺盖就走。但是走的时候和我打一声招呼,那样我就不会骂娘——我就在方家住下了,我成了方家的一份子——”
“嗷——”
冰龙的吼叫声音低沉了一些,胸腔的震动频率也小了许多。
它血红的眼睛充满疑惑地看着莫轻敌,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对它说些什么——它是在认错吗?说对不起?
“我不姓方,但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不是方家人。方虎威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方意行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兄长。方炎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的孩子。那些年,方家也过了一些好日子。特别是在我攀登天道成功之后,方家的风头一时无俩——我很骄傲我能够给方家带来荣耀。那是我一直努力想要做到的事情。”
“但是,后来——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说到这里,莫轻敌的声音有一些低落。“我的经脉被人挑断,方炎的太极之心突然间变成了死胎,方意行——被人害死在家门口。那一天晚上我提着长枪赶了出去,但是我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方炎抱着他父亲的尸体回来了——我看了方炎一眼,转身就退了回去。我关在小院喝酒,那一天——不,那一次我连续喝了三天三夜,然后大睡了四天——”
“一个星期之后我才醒过来,因为我不得不醒过来了——那是意行的头七,按照燕子坞的规矩,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后来,方炎就守在了墓穴,和现在的你一样。沉默寡言,少吃少睡。我偷偷去看过他,他每天晚上做噩梦,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我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父亲,后悔自己不能够把自己的父亲救回来——”
“其实我和他的心情一样。不,我比他更加的愧疚和自责——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没能够做到这些事情,是每个人都可以谅解的。但是,我是老爷子的徒弟,我是意行的兄弟,我和他是同龄人,我应当承担起保护家庭的重任——我也没能够做到,这就难以原谅了——我没办法救回他的儿子,他心里一定对我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