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刺杀

行了一步,又取一杯,又是“啯”一口满饮一杯。

一步一杯,连饮了七杯,就是有些微醉,脸上泛起了血色,来到一个桌前,裴子云拿起筷子,取着碗就打起了节拍,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台上正在起舞舞女,都随着裴子云的词起舞,如蝴蝶,如谪仙。

随着裴子云停下节拍,场内就是一静,总督还拿着酒壶,就是痴了,原本总督早闻裴子云才名,以前不过在贡院见过一面,这次见面,其实是有些不喜——你考取了本州解元,却不思报效朝廷,投入道门,心里就有失望。

但是这时,见裴子云连饮七杯,七步成词,这诗虽与上次将进酒不同,却更显得道气,这潇洒从容英气四流的神态,实在使总督大起怜才之心,怔了一会才深叹了一口气。

这叹息似乎打破了场内平静,顿时全场哗然。

总督叹了起来:“我原以为解元有着大才,不思为国效力,去当了道士,很是不喜,不曾想今日才知解元志在谪仙,形骸放浪,潇洒自在,真是见之让人羡慕啊。”

“说的不错,此词一出,吟月又有一绝。”随从官员也说着,站了起来,就在这时,突“轰”一声,整船震动了一下。

众人骇然望去,只听船外突传来喊杀:“杀!”

倭寇语中,有人袭击船舶。

“保护总督,发信号,快,发信号。”就有着喊声,一片混乱。

场内官员,名士,举子,都是一怔,倭寇居袭击到了这里,都感觉浑身一冷,靠着窗,有人格斗,“蓬”的一声,一大片鲜血洒在窗上,将窗纸击碎,靠近的人就叫了起来。

杀声更近,一个甲兵就冲了来,禀报:“总督大人,不好,外面有倭寇袭击,已经在攀登船,还请总督避一避。”

场内一个将军就猛站了起来大骂:“该死倭寇,居敢袭击总督,看我去将这些贼人杀的干净。”

说完就是上前取刀杀贼。

总督身侧的官员,就喊着:“韩将军,带人出去,场内没有贼人,不必担忧,你自去指挥。”

“跟我杀倭寇。”这将军就说着,一支甲兵就跟着出去。

裴子云扫过四周,四周空空,除总督身侧还有着四个甲兵,余都被引了出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前世是贼人刺杀,可不是楼船被攻破,觉得哪里不对。

就有“蓬”的声音响起,场内出现大片烟雾,黑衣人自窗口扑了进来,手持着长刀。

“有贼人。”在窗口几人就是大喊,但下个瞬间,刀光一闪,两个举人惨叫,鲜血飞溅,横尸当场。

场内先一片寂静,接着都乱窜了起来,四处都是人,烟雾。

裴子云将筷子握紧,往桌下就是一躲,说:“大家不要乱,都趴下,通知外面韩将军领人进来。”

“杀,速战速决,不要拖延。”一个黑衣人大声喊,声音很怪,一听就能听出是倭寇声音。

“噗噗!”就听刀砍着人体的声音,几个慌乱的士子就砍杀当场,向着总督扑了上去。

裴子云不由一凛,总督甲士见刺客已近身,哗一声都抽出了长刀,突凝神大喊:“杀!”

很明显,除一个还在保护总督,余三个突集阵砍杀,刀光一闪,宛是雷霆,两个扑至的倭寇顿时连中三刀,跌了出去。

“杀!”这三个甲士再踏了一步,可怖刀光又发,又有三个倭寇跌了出去,就此寂然不动,而这甲士不过有一人中了一刀,破开皮甲不过一个口子,并无大碍,见此,全厅死寂,血腥中人欲呕,瞬间横尸五六具。

“这才对,扶桑有武士,难道军中没有?”

“能保护总督,肯定是一等一的军中锐士。”

才想着,突一个甲士闷哼一声,喊着:“有毒!”

话才落,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乌黑,无声扑了下去。

“杀!”余下黑衣人大喊,十多个扑了上去,奋不顾身,余下二个甲士刀光闪动,连连砍杀,但一个黑衣人只听“噗”一声穿过,却拼死抓着刀,又一个黑衣人就是一刀,甲士避让不及,就中了一刀。

眼见总督危及,一个黑衣人已借着烟雾扑上,裴子云扑了上来,用筷子一刺,这刺客没有想到一个宾客居也是有着武功,就要挥刀就砍,裴子云就刺中了眼睛一搅,这人瞬间就是惨叫,刀掉在了地上。

裴子云一个翻滚,从地上捡起刀,一刀划过这个刺客脖子,血就从倭寇脖子喷了出来。

“勿伤了总督!”一声暴喝,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就有人呼唤:“韩将军小心,勿要负伤,有毒。”

前世听闻,此人是总督手下第一大将,就在这时,乱刀砍下,两个甲士再也抵抗不住,惨叫跌下,但也争取了一点时间,总督身侧只剩下一个官员,颤颤抖抖,拦在前面说:“大人快逃!”

这一拖延时间,韩武已经扑了上来,眼睛带着血丝大喊:“都给我死。”

“噗”一把长刀穿入这官员肚腹,瞬间毙命。

“噗噗!”韩武大砍大杀,数个黑衣人跌下,窗口吹进风,烟雾渐渐散去。

这时跟出去的甲士已赶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拦截住了黑衣人:“杀,杀光刺客一个不留。”

渐渐杀声而停,韩武对刺客补刀,地上都是血淋淋,韩武扔掉长刀,上前拜见总督:“大人受惊了。”

裴子云丢去刀,施礼:“大人,受惊了。”

总督就要说话,就在这时,突裴子云眼光余处,一个跳舞的女子,拔除一把刀,自后面向总督刺去。

裴子云不假思考,疾冲而上,伸手拔出花瓶中插的梅花,就是一刺。

总督看着裴子云刺来,瞬间一惊,花枝越过总督,自侧面刺中舞女耳朵,自脆弱的耳孔而入,没入一半。

并无多少血,“噗”一声,这舞女扑在地上,顿时毙命。

船外就听到了战鼓声响起,杀声连绵,场外贼人似乎就已在节节败退。

总督才缓过气来,低头看着被砍死的甲兵和官员,脸色铁青,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开口:“今日多亏韩将军和裴解元,不想这些倭寇居这般胆大妄为。”

楼船吹起了风,风自窗口吹进了大厅,场内还有的烟雾都随风散开,这时满场都是血腥,一些官员举人都感觉手脚无力,大喊:“来人,来人,这烟雾有毒,我等都是手脚无力,四肢麻痹了。”

一些名士见躺着的尸体,肠子鲜血流着一地,一时间就“哇呕”呕吐,都面无血色,带着浓浓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