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傀儡机关阵
一路走来,抛开前十二道项央未曾得见的精巧机关阵法,单单这陵墓中央的三门阵法就足以坑杀天人级别乃至更高层次的强者。
黄金杀阵,乃是借助灵崖山内浓郁无比的庚金之气显化而成,威力不俗,乃是群攻之阵,大幅度的杀伤武功不足之人,去芜存菁。
地狱花毒,乃是借由天地奇花地狱花催发,连项央这等破开肉身神藏的证道高手一时不察都着了道,可见其威力,秒杀天人,阴死证道都不是不可能。
最后就是这藏于这陵墓顶端的傀儡机关阵了,先前闪烁的宛如星辰一般的蓝色光点,应该就是这封印阵法的阵心,阵心被破,傀儡机关现世,为的就是屠杀闯入这陵墓之人。
如果是在吸纳了地狱花毒之后遭遇这强大的傀儡机关术,证道强者也很难逃得过去。
不得不说,这司空玄不但深谋远虑,而且所设大阵环环相扣,确有鬼神不测之威。
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的乌黑位置不间断的传出,乃是那巨大的机关蛇在缓缓蠕动,里面的机关,齿轮,零件在运转,仿佛毒蛇隐藏,等待猎物的那一一刻。
呼啸一声朝着下方扑纵而来,原本黑暗的空间,更加显得森冷许多。
“这疯婆子还真敢下手,恐怕她能避过黄金杀阵,解地狱花毒,但对这无差别攻击的机关蛇恐怕也是毫无办法,这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心念一动,项央想到了什么,先是一挥衣袖,粗大的手掌朝着一个方向拍击,透明的掌力爆而出且愈发壮大,掌印纹理鲜明。
轰然一声拍击到距离他不远处的血晶巨棺上,以无可匹敌的力量将巨棺从坚硬的矿质石地上生生推出三十丈远,最后砰的一声镶嵌在盆地最后的凹凸石壁上,使得土石皆落,灰尘弥漫。
而在打出这一掌的同时,项央吐气开声,眸光湛然,使出隔空吸物的武学,遥遥将还在石室门口的南凤兰抓摄到手中,揽住她的细腰,香气入鼻,随着头顶袭击而来的猛烈气流而随风摆动。
项央的身法轻功,数不胜数,但真正算作集大成者,应该就是风神腿的捕风捉影一式,参悟容纳他所有轻身功法的精要,顺逆随心,无所不能。
恐怖的机关蛇整个窜出,在不知名的机关控制下,宛如生成自己的灵魂一般,扫尾扭身,凭借其坚若钢铁一般的身躯,横冲直撞,肆意破坏,更因为其庞大的身躯,几乎撼动了这片山腹,隐约晃动。
项央左手揽着南凤兰的如柳细腰,右手并掌,随手挥斩而出,刀气凝然,或是将激射而来的散乱巨石斩碎,或者是将机关蛇身躯爆发的恐怖力道反转震回,倒也游刃有余。
另一边,温菁菁自从揭开这傀儡机关阵,便脸蛋苍白的自半空中坠落,一个翻滚落到隐蔽的空间当中一片黑暗的角落,随即身体蜷缩,屏息凝神,似乎是在躲藏,又似乎是在看戏。
项央对于这门傀儡机关阵了解不多,她温菁菁可是对此知之甚详。
当年司空玄举世闻名,享誉十九州,以谋圣之名行走,除了本身的智慧,武学,最出众的就是阵法造诣,甚至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阵法大宗师。
这其中,司空玄曾经研究过更久远之前百家当中的墨家机关术,以巧木机关,行造化之举,如木鸟飞空,灵蛇传讯等等,都是机关术的威力,一度十分兴盛,被誉为当代显学,门徒众多,遍布天下,甚至一度令武道势微弱。
而司空玄在墨家机关术上,另创一门傀儡机关阵,一经启动,便不可逆转停下,拥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除了用自己的实力破坏机关术的载体,再没有第二种方法。
而机关术制成的傀儡,固然有着极大的灵敏性,却难以如生灵一般思考,怀疑,相应的判断力与正确的反应自然也就差了不少。
所以采取一些特殊的方法,是可以暂时欺瞒过傀儡机关兽的。
温菁菁正是打着让项央吸引傀儡机关兽的注意,自己伺机逃跑的如意算盘。
这并非十分完美的计划,相反,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比如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利用的对方是否有着足够的武力与这傀儡机关兽纠缠,比如在对方抗衡的过程中,温菁菁没有倒霉的被流石锐劲波及到,更重要的一点,她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这一切,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准确的选择。
眼下的项央,并没有辜负温菁菁的期待。
手揽一人,原本该是累赘,此刻却是身法飘然若仙,两人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另一手刀气爆发开来,与傀儡机关兽,也就是机关蛇坚硬无比的外层鳞甲碰撞,时而砍出几个火星,时而再次力道互震,最后产生极为轰动的爆炸性力量,席卷四周。
项央所用掌刀武学,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招数,但在天刀修为加持下,依然是勇不可当,锐利无双,令人无限向往。
如此过了一刻钟功夫,这傀儡机关兽毫无体力损耗的继续搞破坏,几乎将整个盆地给翻了个底朝天。
那颗硕大的脑袋矿质浅薄,却又抵着一股莫名的光泽,其如同利剑一般的蛇芯,嗖嗖的外吐,仿佛也能根据蛇类的天性也和本能来锁定目标。
“怎么可能?
根据资料所载,这个傀儡机关是四象之青龙,威力无比,任意一击都能打出十万钧神力,纵然一般的证道也难以抵抗。
项央应该早就使出真功夫,与这傀儡机关蛇死拼才对,怎么现在感觉他在戏耍这头笨蛇,更好像在暗中讥讽自己的不自量力。
她娘的,废了我这么大工夫,别最后给自己葬送在里面。”
随着这机关蛇的破坏力增强,温菁菁已经无法继续如方才那般隐藏下去,心头不由得焦躁急切起来,甚至暗暗爆了粗口。
如果两者之间未曾爆发激烈的冲突,始终是一方横冲直撞,一方闪转腾挪,她何时才能抓住一线生机,走出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