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七章 莽莽风尘江湖行(第5/5页)
弯背老人迟慢地包扎好紫色包袱,虽见无价的宝剑及金子,却丝毫无动于衷。
他闭目沉思,似有一件难事在他心中,无法决定,最后喃喃道:“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于是他解开那白布包裹,里面是些换洗用的衣物,无意随手一翻,掉出一个大纸袋,纸袋内装着文房四宝及纸张书本。暗道:“想不到还是一个读书人。”
他忽见里面还放着白绸紧包的小包,心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要如此隐秘地放着?”
弯背老人为了确实鉴定阮伟的身份,以便决定心中的难题,顾不得探人隐私的不道德行为,拿出一看。
只见白绸上写有墨字道:“苍天昊昊,衰草滔滔,母影已遥,儿眼欲焦。”
寥寥数语,却充分表现出思母的情切、哀母的伤怀,弯背老人叹息一声,暗暗点头。
打开白绸,里面是两只插头玉簪,那玉簪色呈墨绿,形状是晶莹发亮的双凤。
弯背老人一见此物就很眼熟,拿起近眼一看,每只凤簪上都雕着“南苹”两字。
不知何时,那弯背老人瘦削的脸上老泪纵横,不时低呼:“苹儿!苹儿!”
声声如泣,哀感莫名,他迟缓地走到阮伟床旁,蹲下身子,枯瘦的手,不停地轻抚在阮伟头上,也不停地道:“乖孙儿!乖孙儿!爷爷会把你的毒伤治好,一定会把你的毒伤治好!”
原来那弯背瘦小老人竟是潇湘妃子萧南苹的父亲萧三爷,在十八年前江湖上就传说萧三爷死了,却不知怎么死的,哪知他竟隐居在金陵,做一个客店的账房,实在令人料想不到。
要知萧三爷轻功,暗器及易容术冠绝天下,在这三方面的功夫,他可齐名在剑先生、三心神君、飞龙剑客之间。
任何暗器,不管有毒或无毒,碰到萧三爷手上,尽皆无效,“花毒君”的毒针指套也属暗器之一种,萧三爷既知道毒气的来由,当然不难诊治。
三日后,阮伟才悠悠醒来,四下张望,发觉自己身在一间精舍中,已非原来所住的简陋客房,舍外是座花园,园中老梅数十株,株株鲜红如火,娇艳欲滴,园子里尚有积雪,空气显得十分清爽。
阮伟舒畅地呼吸几口气,只觉身上已无丝毫不适的感觉,再看身上也无红肿的现象,暗道:“奇怪!我的病怎会霍然而愈?”
他却不知,在他昏迷的三日中,弯背老人花了多少工夫与药物,才将他治好!
当下,他翻身下床,欲站起身来,哪知“咕咚”一声,摔倒床上,才知全身仍然无力,竟是无法走动。
“不要急,好好休养数月,自会痊愈。”阮伟抬头看去,见弯背老人含笑走来,又道,“你可觉得好多了?”
阮伟心想自己的病,一定是被他治好,连忙笑道:“多谢老丈搭救,小可年幼无知,若非老丈,小可要死在花毒君手下了!”
弯背老人满面笑容地看着阮伟,显是心中喜爱得很,然而他既不问阮伟的姓名,也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更不与阮伟谈及爱女萧南苹的死因。
他仅淡淡地道:“好好休养,好好休养!”
以后弯背老人每日都来和阮伟盘说数次,阮伟有时想问他姓名,以便有个称呼,哪知他道:“我年龄足可做你的爷爷,你以后就喊我萧爷爷好了。”
阮伟心感他救命之恩,也不以为忤,整天尽是萧爷爷长,萧爷爷短,谈些武林中的事情。
阮伟对武林中掌故懂得很少,此时听萧爷爷娓娓道来,十分神往,有时谈到武功方面,萧爷爷更是精神,举凡暗器手法、轻功心法、易容妙术,尽皆倾囊述出。
阮伟领悟力强,十分聪颖,一点即透,一月后他便得到不少关于这三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