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三十一章 桂子秋香处处飘(第3/5页)
阮伟大大吃惊道:“有这等事?”
凌起新叹道:“这件事绝不会错,否则凭咱们镖主夫妇俩人的面子,决无法号令得动一帮一教为南北镖局出刀,在短短数天内找回三趟原封未动的失镖!”
阮伟神色茫茫道:“难怪欧阳姑娘的剑法奇奥无比,敢情她那套剑法就是向镖主夫人学的!”
凌起新道:“也只有镖主夫人能教出小姐这身本领,小姐这次去,不定又向她母亲学到了不凡的武功,以后伟弟确实要小心一点!”
阮伟道:“谢谢大哥关照,你去跟镖主说小弟就要告别了……”
凌起新迟疑了一阵,又道:“伟弟,镖主留你在局内做总镖头的用意,就在化解这场无故的怨恨,希望小姐回来时,见镖主如此重用你,便不好再加刁难,哪知你却要走了……”
阮伟冷笑道:“那欧阳姑娘如此任性,镖主都不能管她吗?”
凌起新叹了一口气,道:“小姐得宠于夫人,镖主哪敢管她?”
阮伟不觉有点愤怒道:“哪有这种刁蛮的姑娘,她若回来找我,大哥跟她说,我此去山西芮城府办事,并不是怕她才离开。”
凌起新摇了摇头,心中着实想不透小姐为何对伟弟过意不去,他无法留住阮伟,只好离去报告镖主。
当天下午,阮伟束好行装,便离开南北镖局,丁子光与凌起新直送他驰出洛阳界外,才挥手分别。
阮伟来到山西,已是八月,离中秋还有数天的时间,他计算到芮城府顶多二天,时间还多,便不着急赶路。
这天他驰到芮城县附近的城镇,见到不少武林人物,或道或僧或俗纷纷赶向芮城府,心想一定是芮家一年一度的论规大会所邀请来参观的宾客。
他怕芮城府的人识出他是去年破坏论规大会的人,不让他进去。到了中秋前一天,他化装成个中年人,凭他的易容技术稍一化装,根本就认不出了。
彩色斑斓的芮城与一年前毫无两样,阮伟混在入城的宾客中,守城的芮家子弟以为他是被邀的宾客,没有查问身份,就放他进去。
论规大会要到晚上才举行。阮伟与同来的武林豪客安置在芮家招待外客的四海楼中憩息。
在四海楼中有各门各派的代表,就是正义帮与天争教也有四名武士与金衣香主参加,想见芮家虽不准弟子与外界随便交往,然而,芮城府在武林中的地位倒具有很大的威势。
到了下午四海楼中摆起盛大的酒宴,凡参加芮家论规大会的宾客都饱餐了一顿。饭后,黄昏时芮家派了弟子,把众宾客引到广场中,阮伟随着人群来到上次论规大会的老地方。
广场中的位置分作两边,一边是芮家族人,另一边是宾客坐的地方,但见芮家族人业已到齐,位置上已无空虚,等外客来到,就宣布开会。
众人在来宾席上坐定后,场中走上一位四十余岁的人,中等身材,长得圆圆胖胖,一团和气富贵的仪态。
阮伟身旁是九大门派的弟子,只听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武当弟子道:“哪!这人是龙掌神乞的堂弟芮镜容。”说罢,满脸昂然自得之色,表示出自己的识见渊博。
另一位终南弟子大概是第一次来到芮城府,十分好奇道:“这人也有龙掌神乞那么高的武功吗?”
武当弟子笑道:“若然人人都有龙掌神乞那身武功,那就不值钱了,可是此人虽无龙掌神乞的武功高,但芮家个个身怀绝技,此人的武功比起你我当是高得多了!”
一位少林和尚显是凡心未泯,不服气道:“不见得吧!”
武当弟子冷笑道:“少林在武林中虽是第一大门派,比起芮城府的资格还是嫩得多,武功就不见得成!”
少林和尚霍然大怒,但一想人家的话并没有说错,顾到自己的身份,只好强忍怒气,闷不作声。
要知芮城府自周朝大封天下时就传下,而少林一脉仅起自南北朝,相差的年代不知凡几,就因芮家的祖规严厉,所以不能像少林名重武林,徒弟遍及天下,然而比起在武林中的资历,少林自是大大不及了。
武当弟子见少林和尚没作声,冷笑了笑,不再理会。
这时那胖胖的主裁芮镜容正在与佛爷商讨一年来对外交易的事情,研究得失,不会儿商讨完毕,论规就开始了。
芮家每年论规邀请外宾参加的目的,是使天下人都知芮家的清白,及祖规的严厉执行,有罪则罚,决不轻易放纵!
一时芮家那边座中,纷纷提出控诉,主裁芮镜容得到佛爷的指示后,一一裁决,没多久就判了十多件违犯家规的案子。
看看快一个时辰了,所控诉的事情都没大的过错,会场慢慢冷静下来,眼看再无人提出控诉,就要散会了。
这时突见一个年轻汉子,跑到场子中央,大声道:“大伯何在?大伯何在?”
他叫了两声,回首盼顾,但见场中静悄悄的,无人应声,终南弟子向武当弟子问道:“他叫谁呀?”
武当弟子低声正色道:“龙掌神乞!”
阮伟正在奇怪,怎不见芮老前辈与义弟出现,忽听到他提到芮老前辈的侠号,不禁失声道:“这位兄台怎知他叫的是龙掌神乞?”
武当弟子望了阮伟一眼,也不问阮伟是谁,就道:“敢情去年你没来这里?”
阮伟道:“小弟来过。”
武当弟子叹道:“这人就是去年主裁镜愚的儿子歌生!”
阮伟想到龙掌神乞与镜愚之间的仇恨,不由惊得暗呼一声,心道:“他既是镜愚的儿子,此举必然不怀好意!”
那名叫歌生的年轻汉子半晌不见有人答声,就道:“各位大叔,咱们去年佛爷规定镜元大伯完成的两件事,还记得吗?”
众人没有作声,歌生见芮家座中没有人附和他的话,显是偏袒镜元大伯,想到父亲的死,不由怒气蓬生道:“我歌生却不健忘,迄今一年已届,镜元不在,他违背佛爷所规定的话,该当何罪!该当何罪!”
他最后两句凄厉已极的问话,响彻全场,闻者莫不被他的话声所动,暗道:“他怎如此怀恨镜元呀?”
他们哪知歌生以为父亲镜愚之死,完全是在龙掌神乞芮镜元。他总觉父亲生前十分怀恨镜元大伯,尤其死去的前一日还和自己谈到要把镜元大伯的龙形八掌设法学来,第二日就无缘无故死在佛爷手下,于是暗暗以为镜元大伯虽不在,亦必定关系到大伯,才致死去!
眼看父亲之死,无法向镜元大伯索报,只有目前尚有一线机会,他哪肯放过,只见他忽然声泪俱下道:“镜元有罪,为何不判!镜元有罪,为何不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