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回 魔影分身

冷天雄突然额头的符文一闪,一声厉啸,向着李沧行率先出手,他的身形一动,幻出三个分身,金气一阵暴闪,六枚圣火令同时封住了李沧行的左中右三个方向,强烈的三分归元气,伴随着烈烈雄风,直冲李沧行而来。

李沧行的眼中红芒一阵大盛,斩龙刀的刀身之上,一片灼热的血红,他大喝一声,宝刀脱手而出,直冲左边的人影而去。只听到“叮”地一声,这个左边的人影脸色微微一变,金气一暴,两只圣火令迭到一起,硬接了这一刀,在把斩龙刀生生打退,原地飞回的同时,他的身形也后退了一大步,浑身金气一散。

而中间和右边的两道人影,却仍然是出手时的样子,金气环绕,招式各异,狠狠地向着李沧行冲来,李沧行连看都不看这两道幻影,直接右手虚空一抄,接住了飞回来的斩龙刀,那两道幻影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身体,四枚圣火令直拍他从面门到胸腹的四处大穴,他却视如无物,就在圣火令拍上他身子的那一刻,两道冷天雄的幻影随风而消,只有这舞动的劲风,吹拂起了李沧行的额前长发。

冷天雄的幻影三连杀,居然一下子就被破解,即使武功高绝如他,也不免色变:“你,你竟然能看穿我的真身何在?”

李沧行哈哈一笑:“冷天雄,你到现在,还在用眼睛来看对手的存在吗?我以为你早就能练到以心眼观察敌人的位置所在,可没想到你居然到现在还不会,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冷天雄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别吹牛了,李沧行,你没这么强,我不信你真的能看破我的分身,这不过是你自己碰运气,正好第一下打中我的真身罢了,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李沧行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是么?冷大教主,要不你再分身一把,看看我能不能一眼找到你?”

冷天雄怪吼一声,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给人歧视过,他大吼一身,浑身的金气一阵汹涌澎湃,向着四方疯狂溢出,而随着他的这一下凶猛暴气,他的身形突然分成了七个,招式各异,一个个都张牙舞爪,挥着两柄圣火令,向着李沧行直冲过来。

李沧行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斩龙刀再次出手,他抱臂于原地,甚至闭上了两只眼睛,纯粹以意念之术御刀,而不再用手掌的内力凌空御刀了,这一下惊世骇俗的功夫,惊得所有在场的正邪双方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沐兰湘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与李沧行有一个多月没见,但绝对没有想到,李沧行的武功能进步到这种程度,甚至可以不用内力就御刀,她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师兄他,他居然,他居然可以不用内力御刀?”

屈彩凤倒是和李沧行亲身经历过与英布的大战,那一战与千年魔神的对决,乃是一个武者做梦也想不到的,所以她对李沧行现在的功力一点也不奇怪,微微一笑:“沧行当然是越战越强,你们不能想象这两个月来他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沐兰湘的一双厚厚的嘴唇不自觉地撅了起来,显然屈彩凤的话又让她不由自主地吃醋了,钱广来一看情况不对,打了个哈哈:“那个什么英布,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能让沧行的武功进步成这样?”

屈彩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会,嘴边梨窝一现:“是啊,与那魔神一战,沧行的武功也真的上了一个档次了,你们别看冷天雄的分身一幻能出来七个,但在我看来,沧行已经到了能以心感知的地步了,不管他变出多少个幻影分身,都逃不过沧行的心眼。”

话音未落,那柄直飞空中,似乎可以攻击任何一个冷天雄分身的斩龙刀,突然在空中一转,没有攻向任何一个影子,而是头上脚下,直接扎进了地里。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又是一阵大变,还没等他们把张大的嘴收起来,说出话,只听到地里一阵巨响,然后一声闷哼声传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震天雷在地里爆炸,只见一阵金光刺眼,地上的那七个金色的冷天雄的幻影,随风自消,而地里突然裂起一道长达一丈的裂痕,一道金光暴射,冷天雄的影子从地里飞快闪出,而紧追着他的金色战气的,则是那红光闪闪的斩龙刀。

红光闪闪的斩龙刀,如随随形,冷天雄的身形不停向后,旋转,跳跃,用尽了各种上乘的身法,却始终摆脱不了这支斩龙刀,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都在剧烈地扭曲着,抖动着,沸腾着,高手较量时强烈的光波气劲,一浪浪地袭来,就连站在后面三十步以外的锦衣卫弟子们,也都一个个站立不住,收起了武器,不住地后退。

终于,随着圣火令与斩龙刀的第四十七次相击,“嘭”地一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劲波四溢,三丈之内,都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冷天雄和赫连霸不约而同地向后退,直退出两丈之外的坑边,才勉强站立,而那柄斩龙刀,刀身上也是红光尽退,猛地一转,在烟尘之中破空而出,直接飞回了李沧行的手中。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李沧行仍然气定神闲,原来一直抱臂而立的他,只是微微地动了动手,伸手一抄,就接住了斩龙刀,随着他周身的红气一闪,刀身上又带起了淡淡的红光,他如同走过来的那个姿势,把刀往肩上一扛,左手叉脚,右手扛刀,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嘴角边带着一丝自信的嘲讽,帅到了极致。

反观冷天雄,则是狂傲之气烟消云散,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他的浑身上下,都覆盖着尘土,连额头的符文也是一片狼籍,甚至擦破了几块皮,一派宗师的风范,荡然无存,满头大汗,一脸惊奇地看着李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