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尽管唐烈心中已有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屠镇东竟会如此追不及待地等看要收拾他的性命。

他回去,但唐烈婉拒了。跟三个中国警察,对路上的夜行客是盘查很严的。

唐烈是用电话召来一辆祥生公司的汽车来接他回去的,虽然曹二小姐要叫自己的司机送唐烈要马阿根开车子来,主要是可以打个接应。唐烈离开曹家玫瑰宫时已经是夜深了,路上有租界的巡捕在巡逻,由一个外国人带队,这些外国人不会忘记在中国地界上作威又作福,可是,他们对于有汽车阶级的乘客却十分客气。

却便是租来的车子也是一样,因为那时能叫得起出租汽车的人,都是属于有办法的人物倒是一个中国巡捕,指挥马阿根把车子停下来,还没有开始盘查,那名英国佬已经过来,一面喝斥中国巡捕,二面向唐烈敬礼道歉,随却离去。

看起来似乎中国巡捕多事。但马阿根却对他十分感激,偷偷塞了两元大洋在对方的手上那是马阿根的一个朋友,他们做出租汽车的司机有很多机会接触许多人,各租界的巡捕房中,自然免不了有熟人,遇事打个招呼,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今天这个巡捕是认识马阿根车号的,故意拦他下来,为的是塞个纸条给他。

马阿根缓缓发动车子时,唐烈点了一支香烟,借机会打开纸条一看,随即点上火烧了,随而笑道:“阿根,你这两元钱花得不冤枉,果然有人等看要请我们消夜呢,”“那是唐先生料事如神,幸好我们早已做了准备,不过若对方的人太多,我们恐怕会吃不消的。”

“字条上没讲清楚,看情形再作决定好了,假使对方人太多,我就下来跟对力交涉:你开了车子突围去,看准了对方再去找人来,对力的目的在我,不会留难你的。”

“是的,唐先生尽管放心好了,有我跟三保两个人一明一暗照应他们,不会叫你吃上亏的。”

唐烈也微微她笑了一笑,道:“我对你们是绝对放心,啊,对了,我叫你带来的东西呢?”

“塞在你右手边的椅垫夹缝里,三保全检查过了,子弹也上满了,只是,唐先生,你会用这种东西吗?”

“在家里有玩过,只是没打过人而已,不过在二十涉外,我能用来打麻雀,决不会成问题的。”

马阿根点点头叹道,“唐先生,要不是我们知道你的出身,真会怀疑你是中央派来的特派人员呢!”

“哈哈,我像个中央的特派人员吗?”

“像,你的头脑清楚,身手不凡,而且样样都精通,并且像学过兵法似的,领军打仗都有一套。”

唐烈一声苦笑道:“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从小就有的是闲。所以才学会了许多东西,你讲的样样精通,却没有一样是正经的。”

“唐先生了我不赞成你的话,你所做的事情,样样都很正经,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朋友肯出死命来帮助我们。”

“阿根~我做的一切是没有办法,逼上梁山,人家要吃掉我,我不得不反击。因此,我不想永远闯天下、开码头,为自己打下一片势力来。”

“那怎么行,唐先生了大家都指望看你:好不容易那批苦朋友可以透口气:你要是不管,他们可怎么办?”

“阿根,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真要抽身出来,也一定会对大家有个交代,使他们有个看落。”

马阿根似乎放心了,而且这时侯也不容他多讲。

因为前面的马路上躺看一个人6似乎是喝醉了酒,另外有两个人在拉看他,马阿根连连按看喇叭。

那两个扶人的汉子直起腰来,叉腰骂道:“操那,你神气什么,有人喝醉了,难道你看不见,马路又不是你们家的,有种你就压过去好了。”

于是,他们摆出了一副寻事的架子。

唐烈探头出去看看,对方虽只有两三个人,但在暗中却还有三四个人。

唐烈乃冷笑道:“马路中心是给车子走的,人躺在那儿,压死了也不偿命的,阿根,压过去了”这话是强词夺理了,而且还有点倚势欺人。

不管是什么理由,在马路上压死了人,岂有不偿命之理。

但马阿根却果真开看车子冲了过去,像真的要压下去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把油门故意加得很大而吓人,车子带住了煞车,跑得并不快。

可是:躺在路中央装喝酒醉的那个家伙可就吓坏了,急急忙忙地两个翻身,滚躲到一边去了。

马阿根哈哈大笑,止住了车子前行,从窗中探出头来朝那家伙道:“你有种继续躺下去,老子才佩服你,”那家伙并没有醉,这时更是愤怒万分,怒吼一声,抽出一柄亮晃晃的西瓜刀i就朝看马阿根冲来。

另外两个家伙也掏出了家伙,都是七寸来长的匕首,扑上来要刺后座的唐烈,唐烈却乘他们逼近时,突然猛。一推车门反扑了出来。

“砰,”地一声,把首先冲到的一个家伙撞得飞跌出去。

唐烈跳了田来,空手接住了后来那个,单手一托,便他的匕首刺空,跟看一脚横扫。那家伙也是怪叫看飞跌出去,抱腿痛叫不已,匕首已经到了唐烈手中。

唐烈把车来的匕首电疾射出,那个装酒醉的家伙第一刀砍碎了马阿根旁侧的玻璃窗,正想砍第二刀,唐烈的刀子来了k擦地一声,刺进了他的肩膀,痛得他把刀子也去了,急看要去找肩上的匕首。

唐烈过来了,一把执住他的手,沉声问道:“我看你们是故意拦在路中间要找麻烦的,讲,是谁指使你们的?”

这时马阿根也下了车子,拾起了那把砍西瓜的刀。把两个摔得软绵绵的汉子都拖过来放在一起。

然后他向唐烈道:“唐先生,别跟他们客气,这般家伙是颇烛,不点不亮的,我给他们一刀,他们就开口了。”

他还真狠,讲看话,乃就朝一个家伙的大腿上砍了下去。

那个家伙首先被车门撞了一下,头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包,现在大腿上又挨了一刀,鲜血直流,痛得全身发抖。

但他却没有开口,反而恨恨地道:“好!好!你有种,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你砍我一刀,我还你十刀。”

“行,只要你有本事,砍我一百刀也随便你,只是你先得讲出是谁指使你来的,否则老子再给你一刀。”

马阿根举刀又要砍下未,远处有人喝道:“住手!你们欺负手无寸铁的受伤者,算什么英雄,”暗影又是四条汉子出来,手中却是持看手枪了,为头一个正是那个在玫瑰宫中唆使狗来攻击唐烈的阿方。

他的右手执了一支加拿大手枪,这种枪火力很强,后座也强,还有一个木亮,必要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