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7页)
葛天香打开瓷瓶后,立刻就为朱若兰疗伤了。
齐元却走到冷大先生面前,看看他的情形道:“冷大兄,你这一剑的位置挨得很运气,居然在心肺之间的空隙处透了过去,你这条命还能保得住。”
冷大先生苦笑道:“我知道,我能说这么久的话,就是伤势并不重,否则我早该倒了,可是老二他…”
齐无道:“冷二兄可是叫你给害了,他以为你无生万理,失神之下才被楚平腰斩的,冷大兄,我这次交你们这个朋友可真交着了,你自己的手下倒戈,却连累了我折损了四个弟兄,这是怎么说呢;我的弟兄可不是你的手下剑手,每一个都和我的手足一样,这笔损失你可得赔来,否则我难交代,”
冷大先生苦笑道:“齐兄!如果你要冷剑堡,你就整个拿去,那儿还有四名杀手……”
齐元一笑道;“五六七八四名杀手对吗?没关系,他们愿意投到这边来。”
冷大先生神色一变道;“齐元!你……”
齐元没等地再说下去双追突绽,缠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们弟兄对人的手段,众叛亲离是迟早的事,但齐某遵守江湖道义,没有你一句话,绝不强取,刚才你已经说过把冷剑堡交给我,齐某就领了,多谢!”
双手再抖,把冷大先生一抛,冷大先生生尸身倒地,已经气绝了,齐元收回流星道:
“陆老弟!你放心,齐某不要冷剑堡一财一物,只要那四个人,烦请你归告那四位,叫他们的人来就是,至于冷剑堡的财物,听由各位处理,齐某虽然也干的是杀手行当,却绝不赚昧心钱,我们接下一笔生意,至少还要看看被杀的对象是谁?这就是我们与冷剑堡不同之处,你们三位如果有意加盟,齐某也一样欢迎!”
陆华道:“齐老大,盛情心领,在下蒙楚大侠剑下超生,已经决心不干杀手了但是可以替你把话带到!”
齐元道:“人各有志,齐某不便相强,告辞了。”
他拱拱手,带着人去了,倒是把找边的几个人呆住了。
回到了客栈,大家都有劫后重逢之感,而楚平对陆华尤为感激,如果不是他,他们三个人是死定了。
在客栈中休息了两天,朱若兰已养好了肩伤,恰好又遇上了燕玉玲原有的主舰,那是来接燕玉玲她们的,燕玉玲已经跟随刘笑亭等人骑马陆行了,两下错过了头。
楚平感到一路上的阻碍重重,不知道宁王还派遣了多少人追杀他们,于是改变了原意,干脆乘舟直放金陵,在船上不靠岸,至少安全得多。
石生与陶术祖被遣去处理冷剑堡的善后,陆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船。
这是一个月圆夜船在江心顺流而下,楚平忽然高兴了,抱了燕玉玲的古琴坐在船上抚琴,朱若兰以洞萧为和,葛天香会弹琵琶,于是借用了燕玉玲的玉琵琶,三个人在船头上一面奏乐,一面赏月,构成了一幅行乐图。
弹了几支曲子后,三个人的心境中充满了平和之感,楚平叹道:“若兰,记得上次在金陵刘笑亭的松雪园中,我们合弄过一回音乐,忽而流光半载了,这半年来我们西出大漠,跋涉万里,九死一生,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险,只有今天算是最平静的了!”
葛天香则望着他笑道:“相公,不知怎的,我依然有点不寻常的感觉”
楚平哦了一声道:“怎么样的不寻常呢?”
葛天香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事情,而是天翻地覆,极为重大的事情!”
朱若兰笑道:“天香姊,你是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葛天香道:“也许是这样吧,不过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倒也并非是完全无稽,每当我有这感觉时,总是会发生点事情,百试不爽!”
朱若兰道:“这么说来,天香姊竟有预知休咎,先测灵变的能力了?”
葛天香道:“兰妹,我不是在跟你说笑话,虽然我知道我很荒诞无稽,但每当我有这种时,就一定会发生事。”
楚平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冲动?”
葛天香的神情有点扭促,想了一下才道:“说出来你们不许笑我,那是一种想要洗澡的冲动。”
朱若兰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天香姊,我听说你以前杀人多半是在在沐治时。”
葛天香点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为这件事很多人对我生出误会,认为我是故意的,使我感到也是有口莫辩,因为我自己也感到难以解释,只好说我有洁僻,非经沐浴后无以入眠,而且为了遮掩这种解释的勉强,有时我迫得在不想洗澡时,把脚上料理妥当,水已凉了,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跳下盆去…”
朱若兰听得莫明其妙地道:“这就怪了,别的事还可以勉强,你洗不澡,难道还有人会强行干涉不成!”
“那当然没有,但是正因为我有那种毛病,我必须维持那种解释,才容易使相信,为了要使人相信,我就必须要维持每日一浴的习惯!”
“天香姊,你究竟是什么毛病呢?”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每当有事将要发生时,我会全身冒冷汗,湿腻腻的,不洗澡简直过不下去,同时一面冒冷汗,一面则又胸口闷胀异常,一定要把窗子全打开透得过气来,这种毛病在夏天也还好,在冬天也是一样的,以至有人以为我是故意敝开窗户,当众裸浴,诱使人来犯罪,那真是天地良心。”
朱若兰笑道;“传言固不足取信,但是那些人,如果看见你这么一位绝代尤物,打开了窗户,尽示妙相,难免不会想入非非的!”
葛天香红着脸道:“所以我尽量地忍受了,只要不是持着武功硬想欺负我的人,我都原谅他们了,对那些闯入者,才用阎王帖子,不过略可告慰的是真正死在我阎王帖子下的人,多半不是为劫色而来,而是存心要杀我的人,他们趁我那个时候下手,其心已可诛!”
楚平笑道:“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似乎没有给我那么些个机会,一动手就以阎王帖……”
“那一次我是全无警兆,而且是真正地在沐浴,心里全无准备!”
朱若兰道:“前两天呢?”
葛天香道:“是的,我感到很烦躁不安,但因为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能像发神经似的,突然叫人给我备水侍浴,所以我只好出去吹吹风,透透气,好容易才舒畅了一点,那些杀手个已经悄然而至了!”
楚平道:“现在你又有那种感觉”
“是的,我先是打了个冷战,接着身上似有汗意,但只是那么一阵子,想来虽有凶险,大概也不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