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燕玉玲一笑道:“公子倒真是好主意,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把我叫进来的吗?”
楚平道:“事情是为了这个,但我们八个人都是佩刀带剑,一旦动手,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紧张,所以我想请姑娘的麾下那几位姑小姐出去主动生事;如非必要,我们还是以不动手为佳。”
燕玉玲道:“没有问题,那般小鬼们要她们出去跟人打架生事,她们比什么都高兴呢。
楚公子,假如是这一件事,你在外面当人吩咐了就行,何必又把我拖了进来,人家还以为我们要谈什么秘密话呢。”
楚平笑道:“当然另外有件事,也和我刚才那个请求有关的,必须要请姑娘私下一谈。”
燕玉玲听说是与前一件事有关,兴趣已经不高了,淡然地道:“什么事,公子一并吩咐好了。”
楚平道:“经今天一闹事后,姑娘这条玉燕舫就是大大有名了,今后在江上走动,恐怕没有那么方便了。”
燕玉玲横了他一眼道:“我本来就不太安静了,上次在汉阳江头,闹了一下,底子已泄,今天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只好带着那批丫头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了。”
“那不是太可惜了,像你这样的才华,应该在江湖上尽其所长,为仗义行侠,多增一支生力军。”
燕玉玲叹道:’‘我天生残废,又带了批女孩子,在船上还便于隐蔽一点,如果弃舟而陆,走到那里都太引人注目,光应付麻烦就够了,还谈什么行侠仗义呢。”
楚平想想道:“燕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我倒有借重之处、你也知道我们的如意坊是以珠宝为业的。”
燕玉玲道:“我知道,听裴大姊说过了,江湖上知如意坊楚家不但是执珠宝业之牛耳,富甲一方,而且还是个组织严密的武林世家,但裴大姊说府上真正的目的,也是在行侠,妾身钦慕得很。”
楚平道:“也不过是各尽其心而且,可是我为了要配合八骏友的付动,对如意坊的事,恐怕未能兼顾,如果姑娘不以为忤,就烦请姑娘代我主理一下。”
燕玉玲喜出望外,目泛异采地道:“我····我行吗?”楚平道:“‘我认为姑娘一定行,姑娘不妨先试试看,楚家还有几位长辈,只要她们认为姑娘也能胜任的话,姑娘就正式成为如意坊的一份子。”
这是一个很明白的暗示了,燕玉玲如何听不懂,她飞红了脸,心头如小鹿乱撞,反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楚平道:“燕姑娘,江湖儿女,不必客套,我就等你一句话。”
燕玉玲想想,才正色道:“楚公子,多承厚爱,但恐怕我力有未逮,未能胜任,辜负了所望”
楚平道:“不必考虑那些,你只要表明答不答应,我请你到后面来徽求你同意,就是想听你一个答复,如果在外面当着人多,恐怕不方便明确表达你的意见。”
燕玉玲又想了一下才道:“既承公子嫌,妾身只有尽力而为之了,只是我也要把话说在前面……”
楚平笑笑道:“答应了就好,有话等你去跟家母说去,只是你既然加入如意坊,这称呼就该换一换了,公子姑娘听起很刺耳,我叫你的名字玉玲,至于你叫我什么就随你高兴,就是不能叫公子。”
燕玉玲笑道:“那我是否该称你为东家呢?”
楚平道:“那怎么行,你也是东家。”
燕王玲脸色飞红,这下子总算完全明白楚平的意思了,但是来得太突然,使她有点不知如何接受才好。
迟疑了一阵后,楚平道:“我叫你玉玲倒很顺口,我偏又是单名,单叫一个千字又简短了一点,赘上个兄啊哥啊的太俗气,干脆连名带姓,就叫楚平好了,彼此间都是江湖儿女,用不着那么拘束,这样子反而新鲜一点。”
燕玉玲看了楚平半天才道:“楚——楚平,我们就是这样说走了。”
楚平点点头道:“是的,假如你不嫌弃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我相信你一定很失望,一点没有满族的情味,但我们楚家的传统就是如此,因为楚家的男人都太忙,太短命,既没有时间在花前月下,慢慢培养感情,更不能提供一个不愿偕老的保证,所以都是说走后,留待对方一段的时间先行尝试楚家如意访的生活,认为能够相处下去的,由长辈择个日子成亲,不适合的,在这一个中尽可自行离去,什么话都不必说……”
燕玉玲道:“我不是那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楚平道:“那我们就开始作这一个的尝试吧,这一个的试期也是楚家的家规,我所以把你约到后面来私谈,就是想在我们之间先说定了,不必给别人知道,这样即使一个后你要离开,也不会在彼此间造成什么不便,你同意一试,明天我就通知下人,请家里一位长辈来,把如意坊的事情交代给你,该做些什么,也会由人告诉你的,现在我们出去吧。”
燕玉玲道:“为什么不让你的长辈当家呢?”
楚平笑道:“你别以为当家就是一家之主,当如意访引东家是最苦而又最危险的工作,没有人争的,本来这份工作该是家母的事,但她老人家不会武功,所以我这一代急须要找个人来分劳一下,而这份工作又不是随便找个人能担仟的,所以玉玲,我不愿意在我们建立感情反后再向你提出,使你没有拒绝的余地,那将是一份沉重而艰巨的责任……”
燕玉玲肃容道:“楚平;你认为我干得广冯?”
楚平也肃容道:“我当然认为你干得了才向你提出请求的,更因为你不是个庸俗粉,我才敢贸然地提也请求。”
燕玉玲毅然地说道:“好,楚平,就为厂价对我这两点知已信任之情,我也向你提出一个保证,我会尽力面为,绝不退缩,除非你不要我。”
楚平笑道:“多少年来,楚家从没有退过亲,因为在择偶之前,我们已经有个发解,倒是有几位小姐在进入楚家两三天后,就吓回去了,家母就是第三个受邀请而留下的,因此你没被楚家的阴森吓跑就是万千之幸了。”
燕王玲愕然道:“阴森这话是怎么说的?”
楚平有点伤感地道:“会武功的,还可以在外面担任点工作,不会武功的就只好留在湘乡老家大宅里,一屋子全寡妇,虽然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留在那儿,抱着回忆以度此残生,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又岂仅是阴森二字所能形容的,寂静、枯燥、呆板,简直就像个大坟墓。”
燕玉玲不禁侧然道:“她们不能另外找寻新的生活吗?”
楚平道:“别以为我们都是那么顽固残忍的道学先生,楚家大院的门禁森严,只防止外人的进入,却不禁止里面的人出去,更不禁止媳妇再蘸,尤其对那些未满四十岁而孀居的孀妇,老一辈的更是频频垂询她们的意愿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