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友重逢

迈入寺门,几个忍者装束的男子对风照原齐齐鞠躬。正殿内点着长明灯,袅袅的檀香飘过四周的佛像,更添一丝幽静的气氛。

“温泉就在后面,白狐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两个女子轻轻贴了上来,丰满的胸脯挤压着风照原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风照原毫不客气地搂住两人的纤腰,微笑道:“刚才你们好像说过,要对我惟命是从,不是吗?”

吃吃的笑声中,两个女子替风照原脱去衣服,温泉氤氲的蒸汽,模糊了风照原若有所思的目光。

温泉四周,竹林摇曳,在微风中发出簌簌的美妙声响,泉水中有几块桌面大的圆石,光洁滑润。风照原伏在圆石上,一面任由春紫丁为自己按摩,一面目光闪动,观察周围的动静。

几十个人的轻微呼吸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自己果然被飞天流紧密监视,风照原皱了皱眉,加上身边的两个女人,修善寺里至少埋伏了六十二个忍术好手。

“白狐先生,您的肌肉好强壮啊。”

替他按摩腰背的春紫丁呻吟着道,纤纤十指,抚过他的大腿,反复揉搓着。

风照原淡淡一笑,反手拍了拍她结实的臀部:“你也不差,腰肢柔软,肌肉弹力十足,恐怕是个忍术高手吧。”

“我们姐妹怎么能和白狐先生比呢?”

夏杜鹃的娇笑声从背后传来,她捧着满满一盘生鱼寿司,雪白的手指捻起一块,送入风照原的嘴。

“都说白狐先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您真实的姓名。”

春紫丁看似随意地道。

想套我的底细?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反问:“女人不是喜欢神秘的男人吗?”

夏杜鹃娇媚一笑,樱唇含起一块鲷鱼寿司,香舌卷起,哺入风照原口中,春紫丁抱紧风照原,柔软的乳房在他后背慢慢摩擦,低声道:“听说白狐先生的秘术很厉害,不知道出自什么流派呢?”

“我有一样本事,可要比秘术更厉害呢。”

风照原嬉皮笑脸,霍然转身,一把将春紫丁抱入怀中,后者“嘤咛”一声,娇躯颤抖,双腿缠住了风照原的腰,夏杜鹃也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舌头像滑软的小蛇,舔过他的耳垂。

“可惜啊。”

风照原嚼着寿司,含糊不清地道。

“可惜什么?”

春紫丁喘息着问道。

“可惜我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和你们的首领谈正事。”

风照原淡淡地回答,推开两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鼻中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春紫丁和夏杜鹃四目相对,不由愣在当场。

温泉旁的树丛中,几个摄像镜头闪着微光,将发生的画面,准确传入修善寺一间禅房中的电视屏幕。

伊藤照跪坐在蒲团上,平静地凝视着屏幕。

画面中,春紫丁和夏杜鹃无奈地离去,只剩下风照原伏卧在圆石上,一动不动。

妖蝎皱眉道:“白狐真是个怪人,刚才我还以为他要和春紫丁姐妹做爱呢。我操,他不会是个阳痿吧。”

伊藤照笑了笑,伸手撕开妖蝎的衣襟,在雪白的乳房上用力捏了一把:“这个男人高深莫测,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妖蝎沉默不语。

“一年前,白狐只身潜入金三角,狙杀了泰国大毒枭昆龙的弟弟昆虎。九个月前,他成功地为巴黎博物馆取回失窃三年的名画《最后的晚餐》,半年前,白狐被美国政府临时雇佣,盗走了俄国最新研制的一艘核潜艇。一个月前,他出现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从那以后,数百年历史的黑手党家族宣告灭亡。”

伊藤照淡淡地道:“白狐的神秘崛起,就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妖蝎点点头:“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也查不出他的底细。”

“妖蝎,把你们会面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不要漏过任何枝节。”

“是。”

妖蝎瞧了瞧伊藤照的脸色,将详情复述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攻击风照原的那一段。

“这个人,真的就是白狐吗?”

妖蝎望着电视屏幕里的风照原,问道。

伊藤照点点头:“应该是,高手身上流露的那种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妖蝎眼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伊藤照单凭眼力,就可辨出对方的实力,而自己却一定要动手过招,才能察觉。

“玩过塔罗牌吗?”

伊藤照忽然悠悠地问道。

“塔罗牌?”

“那是一种源自意大利的占卜牌。”

伊藤照点燃一根香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飘散在他雪白的手指间:“塔罗牌中有一张叫做‘倒吊男’,牌面中的男子,倒吊在树上,虽然看来有点无助,但事实上,他掌管了沉思和精神面的力量。”

妖蝎迷惑地道:“我不太明白首领的意思。”

“你不是说在游艇上,白狐始终倒悬在横梁上吗?像白狐这样的高手,不会无聊得喜欢倒吊摆酷。所作所为,一定有他的用意。依我看,白狐可能擅长精神类的秘术,就像塔罗牌中的倒吊男。所以我们的人和他在一起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秘术,控制了自己的意识。”

如果风照原听见这段话,立刻会对伊藤照佩服不已。风照原的塔罗冬眠秘术,正是在动物冬眠的基础上,对那张“倒吊男”的塔罗牌有所感悟而创。

不过有一点伊藤照算错了,风照原一开始就以倒悬的姿势出场,正是要摆酷!

“首领信不过他?”

妖蝎小心地问道。

“人是可以相信的动物吗?”

伊藤照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食指、中指轻轻一夹,掐灭红亮的烟头:“不过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那个怪人在京都露面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根据情报,法妆卿也对他动了心思,恐怕会横插一手。”

妖蝎倒吸了一口凉气:“法妆卿也会赶来日本?”

“所以我才会高价请白狐出手,没有必要,我们不会与法妆卿正面冲突。”

伊藤照关掉电视屏幕,起身拉开木格门,慢慢走了出去。

禅房外暮霭沉沉,一座褐色的木桥通向远处的温泉池。向晚的波浪中,萤火虫闪闪飞舞,在寺庙内燃亮一盏盏明灯。

“咯吱咯吱”,伊藤照的木屐踩过年老的木桥,遥望着趴在温泉圆石上的风照原,萤火映在他的瞳孔中,闪烁不定。

风照原倏地睁开眼睛,头也不抬:“伊藤先生已经到了吗?”

“打扰你的休息,真是过意不去。”

伊藤照彬彬有礼地道。

风照原伸了个懒腰,从温泉中一跃而出,光着身子站着,慢慢穿好衣服。桥上的妖蝎忍不住转过头去,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