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格鲁尔虚弱的身躯从天而降，以自由落体的状态，从数千米的高空砸下来，即便是真正的岩石生物也会失去大半条命，尽管在接触到地面之后，它的伤势肯定会飞速愈合，但不管是死亡之翼，还是狄克，都已经不打算给它逃跑的机会了。

前者要它命，后者嘛……需要它成为武器！

“砰！”

已经被从中央斩成两截的奥格瑞拉高地再次遭受了重创，在格鲁尔砸入地面的那一刻，就如同一颗大当量的炸弹在地底引爆一样，饱受重创的土地被掀开，一层层燃烧的土壤混杂着地表已经变成岩浆一样的土质，朝着四面八方涌了出去。

在落点中央，熊熊燃烧的烈焰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向下挤压一样，翻滚的火焰被向着周围掀开，一瞬间，地面就像被黑暗的风暴笼罩着，火焰之流拍打，缠绕，将整个奥格瑞拉高地弄得一团糟。

“嗡！”

就在坠落引发的超大量泥土风暴停息的那一刻，一道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了格鲁尔的身体周围，那跳动的魔力就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将沉入泥土当中的戈隆之王一点一点的包裹，紧接着，在白色的破碎光芒中，沉入泥土之内的戈隆已然消失不见。

它被传送到了影月谷，在那边接应的恶魔猎手会做好后续的关押工作的，对这种战争巨兽的改造，会被放在奥杜尔里进行，除了那里，没有其他地方能够保证100%的压制这种强大的超凡生物。

当然，这并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死亡之翼艰难的维持着身姿，他左边的巨大翅膀被垂死挣扎的格鲁尔硬生生撕下了三分之一，如果他真的纯粹是依靠翅膀来飞行的话，现在恐怕已经以一个非常不美观的姿态栽在地面上了。

但其实不是……作为守护巨龙之王，他有超过一百种方法来维持自己的身躯悬浮于天空之中，但被废掉了翅膀，在空中不管是飞行还是战斗，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而且，死亡之翼忍住痛苦，任由翅膀上被撕裂的伤口被那些灼热的赤红色触须包裹着缓慢再生。

他将目光从远方带入一条银色闪电，进入了战斗区域的狄克身上移开，在周围的几个方向上，巨大的魔法光旋已经出现，从那些通往其他地方的魔法光旋里，他已经嗅到了那些熟悉的味道。

生命的甜腻，梦境的温柔，魔法的奥妙，时光的冷漠。

那曾经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但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宁愿放下尊严，进行伏击，也要取走他性命的仇人，双方的爪子上，已经沾染了太多太多无法被忘记的仇恨和鲜血，任由时光慢慢发酵，最终酿成了一杯名为复仇的醇香美酒。

要么毒死自己，要么杀掉他们。

德拉诺的天地之下，在已经面目全非的藏身之地，一个又一个曾经熟悉的身影从空荡的天空中迈步走了出来，或冷漠，或愤怒，但其中却没有曾经的和善与笑容，当一切的回忆都被撕碎之后，留下的只有冰冷的裁决。

不过幸运的是，他不在乎……不幸的是，他们似乎也不在乎。

死亡之翼知道，今天，是算账的时候了。

从巨龙之魂的欺骗，到巨龙战争的杀戮，从格瑞姆巴托的囚禁，到龙蛋的失窃。

这一件件，一桩桩根本不可能被视而不见的恩怨，都被摆在了这片已经被硝烟布满的大地上，刚刚和格鲁尔大战了一场，狼狈到了极点的死亡之翼摇晃着还沾染格鲁尔鲜血的金属尾椎，他悬停在了天空当中。

“啊，重逢真让我高兴，阿莱克斯塔萨，自从上次见面到现在，我可是一直很忙……”

死亡之翼的双眼看着那出现在狄克身边的，全身鳞片如火焰一样赤红的华贵巨龙，她的龙角造型优美，在脖子上还有一颗紫色的大宝石，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她以一种超乎了仇恨的目光看着前方被龙王们围了起来的死亡之翼。

她听到了死亡之翼那嘲讽的声音，那声音沙哑，低沉，就如同在火焰中淬炼的钢铁一样，又带着一丝锋利的气息。

但她没有回应，而在五位龙王在万年后又一次聚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世界管理者在一旁观看的情况下，整个奥格瑞拉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滚动。

白云固定在原地，蓝天都变得沉默，没有一丝风声。

片刻后，那个遗憾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把你的幼龙变成无脑的畸形，这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不过别担心，我仁慈的终结了他们失败的生命，你来的早了一些，否则你就能看到我最得意的作品……不过这也没什么，杀了你们，用你的鲜血去浇灌艾泽拉斯的暮光执行者，这会是一个，最好，最棒的结局。”

死亡之翼张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众位龙王，最后看到了那张因为仇恨和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狂暴的魔法在他身边汇聚着，玛里苟斯正用一种如刀一样的目光紧盯着他。

耐萨里奥冷哼了一声。

“怎么？玛里苟斯，你有意见吗？”

“呵呵……不，我没有意见。”

老蓝龙的龙之瞳里闪过一丝残忍和杀意，“对于一个即将失去一切存在的罪人，我会仁慈的看你最后一次发疯，你的疯言疯语毫无意义，你像个老鼠一样在这破碎世界躲了20年，我不介意再多给你几分钟。”

“呼……”

死亡之翼呼出了一口气，周围凝滞的风再次开始流动，但那已经变成了灼热的气息，他那岩浆一样的目光微闭，紧接着又张开。

“就凭你们？”

“就凭你们也想杀了我？”

“就凭你们也想阻止艾泽拉斯的暮光审判？”

“你们这些……手下败将！”

“轰！”

冷酷的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暗影烈焰就从死亡之翼庞大的身体周围涌现出来，就如同一朵彻底爆开的蘑菇云，但其中夹杂的灼热火焰以席卷一切的姿态，朝着四面八方涌动了出去，就像是在天空之上彻底铺开的一层火焰之毯，洋洋洒洒的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但下一刻，金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银色的光芒从五个方向分别升起，就像是五道利剑一样，将迎面而来的火焰切开，并且从五个方向堵塞了暗影烈焰的继续扩散。

这只是个伪装……实际上，就连死亡之翼本人，也没有指望这些火焰能够伤害到龙王和那个奇怪的人类，他是最强的守护巨龙，但还没有强到可以以一敌四，或者说，以他现在的形态，还做不到这一点。

不过这不意味着死亡之翼就很好对付，在火焰被切开的瞬间，玛里苟斯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块黑影迎面撞击着向外翻滚，不用猜，从那灼热邪恶的温度上，他就能感觉到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