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另一种力量 第五章(第2/6页)
“那两千年?”伊戈尔几乎喊了起来,“你明白吗?魔法师们可以臆想一个东西,但人类的现实、理想和恐惧——它们按自己的方式剪裁现实!而出现的人物将具有一切正面特征!走吧!”
“去哪儿?”
“去买伏特加。去餐厅。”
安东叹了口气,朝酒瓶看了一眼,还确实是喝完了。
“还是打电话定购比较好。”
“得了,我想走走。”
安东起身,把辟邪物藏在兜里,点点头:
“喂,走吧……”
电梯旁空无一人,但是等了很久。伊戈尔靠在墙上滔滔不绝地说:
“你看,扎武隆可以做到……把科克奇·法弗尼尔从保险柜里取出来……”
“怎么取?”
“嘿,办法多着呢!有第一次窃取——第二次就知道怎么做了!然后实施魔法行为,加上改编关于《启示录》的神话演出。各种蝗虫……波雷尼星……四匹马……”
“我可以想象扎武隆如何将四匹马引进来。”
“不需要呀!”伊戈尔皱了皱眉头,“你比我更清楚什么是类似的魔法师。我们拿四个人来作例子,最好是四位他者中的黑暗使者。一个是无神论者——这将是棕红色马,另一个黑人——这是黑马,第三个是欧洲人——白马,还有一位,比方说,是斯堪的纳维亚人——是淡白色的马……我们让他们骑在玩具木马上……”
安东在敞开的电梯门前呆住了。
方镜前的列金兄弟受惊地看着这两位光明魔法师。三位宗派义子:黑人,中国人和乌克兰人。不错……他们不在这家旅馆还能在哪里呢?因为他们也是来参加宗教法庭开庭的……安东从容不迫慢悠悠地想,斗士中的第四个恰好是斯堪的纳维亚人。
好在恰恰曾是……
好像伊戈尔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嘟哝了一句:
“三位……”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电梯门开始关闭。这时尤哈·姆斯塔依突然走上前,将脚卡在门缝光电管下面。电梯门不情愿地分开了。
“我想感……感谢莫斯科守夜人巡查队。”他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他显然很不自在,但还是尽量稳住自己。“那样很人道。”
“什么很人道?”安东问。
“原谅巴希·奥雷卡伊连。他还活着,我们……我们很珍惜。”
“他在哪儿?”安东喊了起来。
“在下面……在酒吧……”尤哈惊讶地望着两位魔法师。
“四匹马……”伊戈尔死气沉沉的声音说,“四匹马!四匹马!”
姆斯塔依向旁边闪了一步,不知所措地与同伴交换眼色。
只剩下两位魔法师了。
“一切都合上了!”伊戈尔朝安东转过身说,“你看到没?一切!”
“等等……”
安东集中精力回忆动作。他抬起右手在伊戈尔的面前一晃,猛地往下一拽——立刻又向上一拉,将手指弯成一个勺形。
“要让你……”伊戈尔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着冲向房间。安东慢吞吞地跟随其后。他看到从敞开的卫生间门里露出的伊戈尔弓起的背,他穿过黄昏界朝伊戈尔冲了过去。伊戈尔呻吟起来。
醒酒魔咒不是太复杂,但对作用对象来说可不好受。
一两分钟过后伊戈尔走出浴室。他头发湿漉漉的,两眼深陷,面如白纸般地走了出来。
“淡白色的马……”安东嘟哝着说,“现在……你来帮我。”
伊戈尔早有准备地对他施了个醒酒魔咒,现在轮到安东俯身朝抽水马桶呕吐了。几分钟过后他洗完脸,喝了一口水龙头里味道难喝的水,他走进房间,伊戈尔已经收拾好狂欢留下的痕迹。他瞅了安东一眼,嘲讽地说:
“黑马……”
安东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用手指拧开瓶盖,猛地倒在圈椅上,伊戈尔从他手中拿走第二瓶。足足有几分钟他俩在一种恬然自得的状态中喝着矿泉水。接着伊戈尔知错地承认:
“是啊,……吃得太多了!”
“鼓足劲头的马!”安东一拳砸在桌子上,骂了一句,“不,想多了,都不好意思说啊!”
“看起来似乎很符合逻辑……”伊戈尔窘迫地说,“这几位该死的兄弟……那么说,第四位也活着?”
“是这样,活着……”安东摊开双手,“我只知道,格谢尔跟踪他至黄昏界,追赶他……”
“对了……他干吗要杀死受到怀疑的人呢?他把他交给宗教法庭。或许,直接在那儿,在黄昏界中。安东……可能,终究我们是对的?”
“醉意还未完全过去?”安东感兴趣地问。
伊戈尔叹了口气。
“哦,不,全身……见鬼,像人一样喝个够都不行!是的,这都是胡言。扎武隆不会去从黄昏界中把古老的疯狂魔法师拖出来的。干吗让他有这份福气?至于安排世界末日,自己创造一个反基督嘛……”
“法弗尼尔也追逐不到这个位置,”安东追加了一句,“无论如何也不会。力不胜任。”
“那我们在此想的那么多东西岂不都是——胡说八道?”
安东看了看那张纸——上面有香肠的油渍和高脚杯留下的湿圈。什么时候弄脏的啊,似乎一直都很小心的?
“关于斯维特兰娜,恐怕不是胡说八道。而所有其余的……我们怎么从数字88开始说起来的?其中有何神秘之处?”
“它是这么个……圆的,两边读都一样……”伊戈尔挥了挥手笑了起来,“是的,你是对的。喝醉酒时的胡言。”
安东拾起掉在地板上的划沟器,在写有列金兄弟的字样上重新画了个圈。他说:
“他们不在游戏之中。看来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向镜子提供了力量。这就是我们要感兴趣的,伊戈尔……”
伊戈尔看了一眼写有自己名字的圆圈,叹了口气:
“我倒是挺乐意检查一下自己的使命。检查一下我究竟怎么就把扎武隆和守日人巡查队给狠狠地得罪了。但是……”
他无助地摊开双手。
“伊戈尔,你是——关键,”安东说,“你明白吗?如果我们能够明白为什么在反斯维特兰娜的行动中扎武隆企图除掉你——那我们就胜利了。如果不明白——所有这盘棋就是他的。”
“还有格谢尔。据我所知,他今天早上会过来。”
“我们最好是不用他就搞定,”安东抓住自己声调中的愤怒,“他的决定太……太全球化了。”
埃德加尔给自己倒了杯白天剩下的已经变了味儿的香槟,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想了想:早上喝香槟的人要么是贵族,要么是精神上的蜕化者。但是,亲爱的,你不像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