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牧英韶的减肥计划夭折了一半。
他主要是听了路婉婉的话, 真真切切理解起牧母让他少吃点的想法,想要更加健康一点。健康饮食和努力减肥还是有差别的,前者没后者那么夸张。
小孩子年纪太小, 真说减肥,一个不当就很容易伤到自己身体。
当然,牧英韶真这么考虑健康饮食之后,他也同样荣升出一种起带头作用的骄傲感。
小孩子就是这样,家长越说,自己越不乐意去做, 家长不说, 反而他会升起一种为此而努力的想法。
牧英韶觉得自己一定会是个好榜样,转头非常认真和小伙伴们讨论起如何当好一个哥哥。
在场没有一个人当过哥哥或者姐姐, 一讨论起来充满憧憬。
唯一的问题就是, 讨论着讨论着, 他们忍不住就看向宫圣哲。
要是有一个宫圣哲这样的弟弟,挺好的。
注意到视线的宫圣哲茫然:“???”
路婉婉的餐很快送了过来。
小家伙们讨论着讨论着,就被保姆提醒可以回去睡午觉,下午还要上课。
几个小家伙讨论得兴起,不太乐意回房间睡觉。结果宫圣哲从位置上起身, 和路婉婉第一个告别,导致余下几个只能也乖乖回去睡觉。
陈寄水在原地顿了好半响。
路婉婉搅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见陈寄水迟迟没离开:“怎么了?”
陈寄水等小伙伴都不在身边, 才微仰头,带着点犹豫问路婉婉:“园长,我以后会成为像哥哥一样厉害的人么?”
天底下Sam只有一个。
他的天才不可复制,不可被替代。
他在外自称擅长数学计算机和人工智能,事实上擅长的学科远超过这三门。心理、哲学、语言……他在另外学科的造诣上依旧胜过了大部分同龄人。
路婉婉稍作迟疑, 考虑着怎么回这句问题。
陈寄水抿了抿唇,小小的脸蛋上不自觉有点紧张。他替自己的问题找着理由:“牧英韶也很厉害。那人和人之间总归会有厉害和更厉害。要是他的弟弟没有他厉害,或者他比他弟弟更厉害……”
路婉婉想了想:“应该会成为另一个很厉害的人。”
在她心里,暂时没有人能够在学科水平上超越陈付山。
陈付山还年轻,他被称为业内莫扎特,未来的成就可期。
家里两个孩子,原来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全部都会有各自的想法。
“每个人的厉害都是不一样的。”路婉婉对上陈寄水的视线,“不会一样厉害。你看厨师做菜很厉害,也分做粤菜很厉害,做川菜很厉害,还有做分子料理很厉害。”
陈寄水认真听着。
“学数学的人很多,也分很多分支。”路婉婉说顺后,眼睛弯弯,“数学家分为很多种,程序员也分为很多种,就连画画,每个画家画出来的世界都不一样。”
陈寄水听明白了路婉婉的意思,微微睁大眼。
路婉婉重复了自己先前的话:“所以陈寄水会成为和自己哥哥完全不一样厉害的人,牧英韶和他家里新诞生的宝宝也是这样。这种厉害是很难比较的,不是一张卷子,一道题目可以决定的。”
陈寄水短促笑了下:“嗯。”
“园长,我去午睡了。”陈寄水高兴和路婉婉告别,去拿自己东西,转头出餐厅。
路婉婉喝了一口咖啡,想着:她永远到不了陈付山那样的水平,但她能赚钱。
她也会逐渐变得很厉害,变成和陈付山不一样厉害的人。
……
陈付山的闹钟响了。
他按掉了闹钟,手上并没有停下,继续又写了一段程序。
等他确认输入运转无误之后,让位找了另一个人过来:“你看一下效率,帮我记录一下。我下午有一节课。”
那人立刻过来上手。
陈付山确认人上手没出什么差错,记录数据手法娴熟,教授的习惯使然:“很好。”
助手年纪比陈付山还大,瞬间有种重回校园面对导师的错觉感,有点哭笑不得。
陈付山再度看了眼时间。
还够随便吃两口东西。
陈付山没有去打扰别人,径直走出实验室,去休息区随便拿了点面包垫饥。
餐厅那儿的厨师是真的很空,知道他们这些实验室人员不一定能准时吃饭后,特意做了一堆的吃食,全是只要加热一下就能吃的。
食物品种每日更新,营养相当丰富。
陈付山将自己的白袍挂在更衣室里,不打算再穿出去。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教案,想起教案在自己房间里。
现在去拿有点晚,而且不是很必要。
陈付山平静决定让教案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自己独自前去面对五个幼儿园小孩。
教室里五个孩子同时看着时间,想知道今天的Sam教授是不是也是准点到达。
当铃声响起的一刹那,陈付山踏入教室,两手空空对着几个孩子问好:“下午好。”
孩子们齐声应答:“下午好。”
陈付山什么东西都没带,他在黑板上随便画了几个基础的图形,包括圆、方形、长方形还有三种特殊三角形。
“陈寄水,上来讲课。”陈付山点名,“给大家讲解如何算这些图形的周长和体积。”
陈寄水没想到今天自己的任务是这个,起身走上台,站到了自家哥哥身边:“为什么今天上几何基础?”
陈付山回答很过分:“因为我连着好几天脑子里都是数字和程序,现在需要换点别的想想。”
陈寄水又想问为什么是他来讲课,但想起台下几个小伙伴,要么数学能力约等于0,要么自闭少年不爱说话,剩下两个看起来对讲课没什么兴趣。
他习惯了陈父讲课那套,倒是耳濡目染知道怎么算上课。
陈寄水要同学们讲课,略腼腆:“那我来讲。”
陈付山走到宫圣哲身边,现场给宫圣哲出了几道数学性强一些的程序题。
台上陈寄水上课不知道引经据典,也不太会像他哥哥一样用平静的口吻说一点很好笑的梗。他非常枯燥直接用公式介绍着每个图形。
听到后来,奚乐儿开始举手。
陈寄水:“怎么了?”
奚乐儿完全听不进去陈寄水讲课:“为什么圆有个什么,派?”
陈寄水:“这叫圆周率。就是这么算的。”
奚乐儿不理解:“派是怎么来的?”
陈寄水开始在图上的圆圈里画方块:“你来看。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方形的边长是……”
这是阿基米德的算法。
他越说,奚乐儿越是迷茫困惑,感觉所有知识点搅合在一起,在她的脑袋里如同打发鲜奶蛋糕的奶油。
讲到最后,奚乐儿和陈寄水面面相觑,一个无法理解,一个无法搞明白这种简单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