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雪山战场
刑术不知道,他在与墨暮桥对话的时候,连九棋就站在洞口一侧,他原本是想回去找那个从皮带中掉出来的玉片,却没想到听到了刑术的那番话。
就在刑术问出“那他为什么在死里逃生之后,不回来找我和我妈”之后,连九棋险些冲进去解释,却被身旁的马菲一把拽住了。
连九棋看着马菲,马菲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进去,因为现在的刑术情绪不稳定,现在不管多合理的解释,刑术都不会接受。
马菲偏头示意连九棋离开,同时低声问:“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连九棋点头:“我妻子留给我的那个玉片,好像掉在洞里了,麻烦你帮我找一找,谢谢。”
马菲道:“知道了。”
连九棋转身走了一步,停下道:“好巧,我以前从来没有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掉出来过,这次头一次,天意吧?”
马菲没说话,连九棋尴尬地笑了笑,朝着远处走去。
马菲进洞的时候,墨暮桥走了出来,洞中只剩下了刑术一个人,他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地面,脑子中乱成一团。
马菲什么也没说,只是来到连九棋睡过的地方,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玉片,当她拿起那个玉片的时候,刑术却走到了她的跟前。
马菲转身的时候,发现刑术正盯着她手中的玉片。
刑术伸出手去:“我拿给他。”
马菲迟疑了一下,将玉片放进刑术手中:“有什么话好好说。”
刑术点头道:“其实得多谢你们一直瞒着我,要是我早知道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马菲道:“当时你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应该说你现在的情绪也不稳定,有些事,或许你还没有放下来。”
刑术立即明白马菲所指的是什么,当然指的不是他与连九棋之间的矛盾,所指的是他与贺晨雪之间的纠葛。
“我已经放下了。”刑术微笑道,“我不是傻子,放着一个这么爱我,关心我的女人不要,偏偏要去挂念一个伤害我,背叛我的人?”
马菲故作镇定:“真的假的?你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她的,如果再见到,你会不会哭天喊地扑上去抱住人家的大腿?”
刑术笑道:“怎么可能,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还哭天喊地呢?”
马菲摇头,往外走去:“那可说不准,万一呢?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刑术跟在马菲后面,像只温顺的猫:“知道了,已经死死记在心里了。”
两人走出洞穴的时候,刑术一抬眼就看到连九棋站在不远处的岩石边,虽然没有看向这边,但明显是在等他们,刑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马菲向连九棋点了点头,连九棋朝着她走过去拿玉片的时候,马菲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九棋愣在那了,正想说什么,却看到了走到自己跟前的刑术手中的玉片。
连九棋很尴尬,也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拿过去,低声道:“谢谢。”
刑术站在那冷冷道:“不用客气,连先生。”
连九棋将玉片揣好,不知道该说什么,刑术也站在那,直勾勾地看着他,根本不挪动步子。
走在前方的墨暮桥、庵古、马菲和托尔烈四人也站在那看着两人。
“走吧。”刑术终于开口道,“时间不等人。”
“那个……”连九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欲言又止,“那个……”
刑术停下来,侧身看着他:“怎么?连先生,你想说什么?”
连九棋终于看着刑术:“刑术,我当年死里逃生,没有马上回去找你和你妈,是因为……”
“走吧,时间不等人。”刑术没有让连九棋真正展开解释。
连九棋看着刑术大步离开,叹了口气,只得慢慢跟上去。
队伍依然按照墨暮桥、连九棋在前,托尔烈、庵古在中间,刑术和马菲断后的顺序前进,原本行走在狭窄的山脊之上危险重重,但因为有三只狼牧开路的关系,他们只需要沿着狼牧的脚印前进,便可以平安无事。
如连九棋所料一样,走了没多久,他们又发现了两具尸体。
连九棋吃力地将尸体翻了一面,看着其颈部和胸口的伤口道:“是被枪打死的,看样子,他们是出现内讧了。”
墨暮桥伸手在伤口部位量了量:“大口径步枪,这么大口径的步枪,就近能搞到,而且能方便弄过来的只有俄罗斯。”
刑术在一侧道:“听唐倩柔说,之前勘察队的人员配置数量都是二十人,先前在峭壁上发现了十具尸体,这里又发现了两具,那么这支勘察队还剩下八个人。”
马菲看着前方:“不是说有两支吗?这应该是第一支,还是第二支?”
连九棋道:“从之前尸体上搜出来的票据来看,这应该是第一支队伍。”
马菲皱眉:“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刑术摇头:“确切的说是音讯全无,第二支队伍去找第一支队伍的人,但是没有看到任何痕迹,难道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连九棋起身:“不管了,走吧,这两具尸体上有用的东西都被搜走了,我们继续前进。”
正说着的时候,托尔烈看到前方的狼牧突然间趴在了雪地之上,开始用前爪刨着雪地,将身子掩埋进去,托尔烈立即转身道:“趴下!全部趴下!千万不要动!”
众人立即按照托尔烈的吩咐趴下来,趴在雪地当中一动不动,微微抬头看着前方。
庵古低声问:“怎么了?”
“麻烦了。”托尔烈盯着前方山体一侧的天空,又扭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狼牧的这个反应明显是遇到劲敌了。”
庵古立即明白了:“你是说附近有金雕?”
托尔烈“嗯”了一声,庵古立即将有金雕这件事传了下去,托尔烈也赶紧告诉了前面的连九棋和墨暮桥。
众人检查了武器,枪支上膛,趴在雪地之中严阵以待。
马菲低声问:“刑术,金雕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刑术看着四周:“不知道。”
前方的庵古扭头道:“等下来了你就知道了,最大型的金雕能轻松叼走一只羊,叼走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人。”
马菲皱眉,捏紧手中的枪,托尔烈立即道:“庵古,闭嘴。”
刑术安慰马菲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嘘——”托尔烈回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再回头看向前方的时候,发现三只狼牧中其中两只已经退了回来,飞快钻进了刑术和马菲身后的雪地之中,只剩下魂烙一只在前方刨着雪地缓慢地前进。
随着一声怪异的鸣叫之后,一只白金相间的金雕从山后飞了过来,但没有径直朝着他们这里来,飞高之后,却是突然间俯冲下来,朝着山脊左侧滑去,滑到一定距离之后,又猛地抬高,直接朝着他们昨日爬上来的峭壁位置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