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七章 袄教神功七圣法
小郡王一把将哥哥推开,眼里有些丧失生气,说道:“父王要我到白马寺出家,你将我抓回来,岂不断送了我一世荣华!”他的表情变得恶狠狠的,质问道:“是不是怕我脱出了你的掌握,就无法对付了啊!朱世子!未来的伊王千岁!如果想幽禁我,还不如把我杀了!”
朱蟠眼神悲哀的看着弟弟,艰涩的说道:“我无意袭爵,王位可以让给你,和我回去吧!”
朱驹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大叫道:“你说让就让吗?父王已经恨死了我,什么王爵,早晚会取我的性命!”小郡王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是!你不喜欢王位,父王就不会为难你。这伊王国主的尊位,早晚会交给那个蒙古贱人生的杂种!”
言语辱及伊王妃,朱蟠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愤怒的瞪视着弟弟。
小郡王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口里犹自不饶,奚落道:“对了,你喜欢她。喜欢父王的女人,你的后母,哈哈哈!”朱驹尽情的嘲弄着哥哥,恶毒的笑着。
朱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双拳紧握,掌指关节处一片煞白。看了看朱驹和不远处趺坐的悟澈,心底生出了一丝杀意。
小郡王和世子是同胞兄弟,很自然的就察觉了他的心思,冷冷的笑道:“想杀人灭口?记得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朱蟠的满腔怒火忽地化为鸟有,想起了母亲确实是因为伊王宠爱陈秀云,郁结于心,一场大病后郁郁而终。没想到朱驹一直仇视陈妃是因为这个。
小郡王回忆起当年陈秀云受宠,母亲拉着他的手,隔着荷花池,指着那个贱人和父王的背影说:“就是她抢走了你的父亲。”也记起母亲临终时拉着他和兄长的手,交待说:“你们要互相扶持,兄弟一心。”眼眶不由一红。
世子看着小郡王,涩然道:“你和这位大师一起走吧,回到永宁好自为之,不要再任性胡为,也别受朝廷利用,安分些封藩就国。”朱蟠心想:“这样,总好过要二弟年纪轻轻,就出家为僧。”
朱驹凝视着兄长,见大哥果然有意放自己离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悟澈走了两步,忽然回身对世子说道:“我们带走了父王的八关都邑图。”
朱蟠神色不变,叹息道:“随它去吧,父王如果心生戒惧,不再起兵,这些东西即使落在朝廷手里,也是没用的。”
小郡王刚走到悟澈的身边,就听到一阵叱喝声,远远望见二道快的看不清面目的身影,风驰电掣一样向这里赶了过来,后边还有两人在追。
几道身影瞬息间就到了近前,前面的是雪庵偕同智悲,两人纵跃腾空如同扑起的大鸟,王河与陆云鹏两人联袂在后,紧咬不放的跟了过来。
智悲见两人追的紧,反手扔出一把“伏魔金刚剑”,厉啸着破空袭敌,沿直线飞来的短剑成功阻断了陆王二人追击的路线。等到侧身闪过剑器,已经与两个和尚差开了十丈距离,雪庵已经快要接近趺坐在地的悟澈。
“世子留住他们!”王太监在后面喊道。
朱蟠面带苦笑,屈手一抓,快疾如电,攻向纵跃过来的雪庵,居然出手硬撼这位少林宗师高手。
雪庵在空中挥起软索,带着啸音抽击朱蟠的脉门,世子手腕一拧,翻手抄住了索楷,顺手攻出一道内力沿着索身袭向和尚。禅师一把松开了软索,去势不变的扑了过来,一只右掌由远及近,“呼!”的印向朱蟠的胸膛。
世子立即拍出一掌相抗,两掌一对,雪庵就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虚有其表,攻来的力道弱的离谱。无暇思索,心中不欲伤人,把劲力收回了三成,“嘭!”朱蟠口喷鲜血,飞退两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陆王二人见状大急,飞身正要冲过来,智悲和尚转身挡住了两人去路,三人“乒乒乓乓”的斗在一处,一时难解难分。
雪庵乘机抓住了落在地上的软索,甩手一投!缠住了五步外傻站着的朱驹,一把将他拉到身前。
扶着小郡王,禅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朱蟠,总觉得这年轻人败得古怪,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趺坐于地的悟澈吐出了口淤血,缓缓站了起来,见雪庵盯着朱蟠直瞧,悟澈叹息一声说道:“他是大云光明寺传入。”语气有些萧索。
方才一场力战,虽说他是撞倒石柱才受的伤,但能将黑衣悟澈打到这种地步的敌手也是生平罕见。
雪庵院主惊讶的笑了,说道:“难怪此子败得蹊跷,原来是袄教七圣大法,老僧可真是开了眼界。”对着兀自缠斗不休的智悲喝道:“快走。”一手扶起悟澈,一手抓住朱驹腰间的袍带,大袖一挥,跃上了前方偏殿的屋顶。
智悲正斗的兴起,悻悻的将剑势一收,跳出了圈外,向着雪庵奔去。陆云鹏和王河忙于查看世子的伤势,顾不上去追,急忙冲过去看视倒地的朱蟠。
殿顶三个和尚提气轻身,一跃数丈余远,穿房越脊,如入无人之境。下边的甲士护卫们徒然呼喝,拿这些高手毫无办法。
王河赶到朱蟠的身边,见他面色苍白的躺在雪地上,声息皆无,担忧的伸出手探了探世子的鼻息,竟然没气了!王太监霎时愣住了。
陆局主见状若有所悟,走过来将手按在了朱蟠胸前,在他心脉上放了一会,感到十息左右才微弱的跳一下,不注意的话很难察觉,心中了然:“是七圣法……”
他站起身,说道:“没什么大碍。”
陆云鹏身为镖局东主,走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一听就想起什么是七圣法了。那是袄教密法,有名的下神请圣的骗术,最大的用途就是闭气装死,耍术者倒地片刻,状如伏尸。待到请“神”上身,再缓缓复苏,假做沟通幽冥,蒙骗愚顽。
朱蟠一身上下,除了外表一些擦伤外,好的不能再好,根本没事。世子在对雪庵出爪的时候,就已计算好了这步,暗运功法闭过气去,用此拖住陆王二人,给朱驹创造了逃离的机会。
好半晌朱蟠才睁开了眼睛,站起来故作茫然的看着身边的王太监与陆局主,见到陆云鹏一切了然的表情,世子不好再装傻,挥起衣袖拂了拂身上的尘土,表情平淡的说道:“没保护好二弟,我去向父王请罪。”
看到身带伤痕的世子,伊王阴沉的脸上有了一丝悸动,张开口想说话,不料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朱蟠赶忙上前扶住父亲,输送了一道真力过去给伊王疏通血脉。
伊王只是被方才雪庵独斗三大高手的余劲波及,伤势很轻,早被王佛儿医治得差不多。世子这道内力送过去,朱瞻隆的脸色立刻红润了起来。
伊王挣脱了世子的扶持,下令道:“不能让和尚逃了。点燃烽火,告知洛阳卫所,转入守城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