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第2/4页)

周津塬在旁边看着,赵想容现在的表情天真,哪有刚才戳人心窝的恶毒机灵。他深呼一口气,屏住,突然间扯住她头发,凑过去吻住她。

赵想容的头被拽得往后一仰,他唇齿带着血锈味,味道极苦。她强烈挣扎。

周津塬倒是一推就被推开了。他用冰凉的手夺回手机,哑声开口:“赵想容现在有一句话,但她不敢讲,我来代劳。”

涂霆下意识地问:“什么?”

赵想容也不知道周津塬打算说什么。她伸出一根手指,警告性地指着他:“周津塬,你讲话给我小心一点!”

他眯着眼睛看她。令人窒息的几秒后,周津塬忽而开口对涂霆说:“这种时候,你如果真的关心赵想容的情况,不应该只打电话,你应该站在她面前。”

这句话,语意平静,内容诛心。

电话那端死寂。

但赵想容一听就气笑了。她不是纯情少年,不会被周津塬的话术所骗,更不是那种遇到困难都找男人抚慰的女人——否则,她和周津塬的婚姻,两个月就得离。这位医生从不出现!

她不耐烦地说:“少挑拨离间!涂霆为什么要来看我?我很好,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你别骚扰人家。”

周津塬就等她这句。他还有后半句真心话压着,涂霆要是敢来,他就敢废了小明星的半条小命。此刻,他漠然对着手机陈述:“你听到她的话,赵想容在我这里很好,别来烦她——也别惹我。你可以挂断电话了。”

话讲完,周津塬率先按了结束键,不允许涂霆再跟赵想容有交流。

为了平稳说话,他强压住咳嗽的冲动,此刻喉咙紧缩,周津塬往前扑倒,赵想容下意识地托住他的身体,她说:“津塬?”

周津塬剧烈的咳嗽,鼻尖埋到她的睡衣里。她胸前极香,他睁着眼,瞧两团妖娆软玉,等呼吸稍微平稳,张嘴含吮住,再想到她的欺骗以及她和涂霆的纠缠,牙关一合。

赵想容刚要拨120,随后就被他咬得在床上直蹬腿。

她在巨痛中揪住周津塬头发,把他拉开,却发现他后脑勺布满冷汗。周津塬埋在她胸前连声咳嗽,咳出唾液,一时间,她的胸口和五指都陷入濡湿……心念一动,赵想容伸手在他嘴角一抹。

幸好,这人没有再咳血。

他俩只纠缠十几秒,便双双像水面上漂浮的艳尸,再也无力动弹。

周津塬低声说比起去急诊,更需要休息,他很快枕在她肩膀里睡着。

赵想容却只望着卧室外透过的光,她喜欢光亮的地方。

临睡前,她实在不解。他怎么就吐血?对自己而言,即使最迷恋周津塬的那几年,最对周津塬失望的那一刻,她也没吐血。

赵想容觉得,她永远不会为谁而气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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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patrol 就让赵想容吐血。

她坐在星巴克,花费四个小时做了ppt。时装组要求强大的搜图和即时的文字处理,赵想容自认做得不差,把流量数据和图片整合在一起。但娱乐组和广告组的大佬,各个都是人精,各个见多识广,提了很多问题。

出来后,patrol就指出最戳时装编辑心窝的一句话。

“……还是有点土。”

patrol 今天戴了anel的boyfriend大号机械女表,整身装扮有品位且精致。他问她:“什么时候走?”

赵想容组里新的小助理实习生正签收样衣,满身大汗地路过他们。赵想容朝着实习生说:“签收完,把件数细节拍照,发给带你的编辑和品牌。成像要清楚,换个好点的手机……还有两周。”

patrol轻声说:“赶得及下周的评刊会。用心点!”

赵想容假笑,她赶得上patrol的摧残,还赶得上萧晴丈夫的遗体告别。

萧晴在诸多压力和痛哭中,好歹把丈夫的小型告别仪式安排好,就在周一。

萧晴不是自然流产,她主动放弃丈夫的遗腹子。

她在悲痛中算了帐。萧晴丈夫遗留的那笔钱,能让她和女儿维持衣食无忧。但再多一个孩子,就有开支不稳的风险,以后再嫁也麻烦。毕竟,萧晴依旧不打算出来自己工作,她说受不了这份罪。

人各有志。赵想容也从来不劝人工作,她觉得,自己也挺乐意天天在家躺着,只是,粉红豹那点上进心确实被身边的一堆臭男人给激起来。

比如,周某某。

他俩奄奄一息地躺了整晚,到早上,周津塬亲眼看到带血的卫生棉棒,才没拉着她做孕检。

至于他自己,除了感情刺激,周津塬突然吐血是因为身体有炎症。

更详细的胃部和肾脏检查报告出来前,他只肯跟科里休三天的假,还只休半天。

赵想容记得结婚后,周津塬就为医院和病人的事殚精力竭。

她好奇地问:“你如果只是喜欢当医生和做手术,你现在目的达到了。为什么一定要惦记升职称?”

周津塬的反应,是学霸一路碾压旁人的责无旁贷。如果科室主任和住院医生工作都忙,都得看一样的病人,为什么他就不能当科室主任,当主刀?

这人的副高职称,被拖了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惦记当科室主任?

赵想容向来不太理解这种竞争:“如果一辈子都升不了职称,你还会当医生吗?”

周津塬觉得,这属于蠢且无用的问题。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一辈子升不上职称。

赵想容笑着问:“那你当上科室主任后的目标又是什么?主任上面还有院长吧。头衔很多,职称之类什么才到头嘛?”

周津塬终于一愣,他没思考过这类问题。

他反问懒懒散散的时尚女编辑:“那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或者说,你觉得在你生活里,什么最重要?”

以周津塬对赵想容的某种了解,赵想容会回答“随心所欲最重要”,“有意思最重要”。

赵想容却不假思索地说:“时间最重要。我二十岁看重的东西,和我三十岁看重的东西,绝对不太一样。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因此,时间最重要。我的个性不像你,愿意一辈子待在医院,我既然不爱读书,就只能花时间多社交,认识些有意思的人,平常也多出去见见世面啦。”

周津塬微微一笑:“也好。”

以往,两人除了做|爱和争执,没有进行过深层次的对话。

周津塬觉得,赵想容不学无术,但她确实是在年少时就能写出潇洒信件的个性。她骨子里,是有一丁丁点的灵气。

赵想容折腾这通假孕,两人的元气大伤。

之后,根本就没精力再闹,这段关系前所未有地好了。

周津塬给她卧室的灯罩换了新的,赵想容的手机被摔碎,终于用上他送的手机。

周津塬是医生,见得太多生死。赵想容是编辑,也见过很极端的艺术家。两人平声静气地说话时,有了几分情侣,或者说,前任夫妻间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