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神殿毁,血月现
韩云脚踩紫电箭,紧抿着双唇,耳边风声呼啸,脚下面黑越越的山包飞速倒退着。这恐怕是近百年来,血界之中唯一一次没有茫茫血霾笼罩的夜晚,空气中的血厉之意淡了许多,山包上的枯草矮树悄然地焕发出淡淡的生机来。
此时,韩云正心急如焚,并没有发现这些微小的变化。被锋铎阻挡了两盏茶的功夫,此时更不可能追上庚新了。韩云这样追下去,也只是存着一种侥幸心理罢了。锋铎脚踩飞剑跟韩云相距百米之遥,花自流负手站在圆月弯刀之上紧跟其后,再后边是赵太等一批修者。
一口气飞了一个多时辰,一座山峰突兀而起,正是神殿所在。夜色中,远远便见到一粒光点在山峰脚下降落,应该是法宝所发出的光芒。韩云不禁精神大震,吞了一粒聚元丹,速度猛地提了一分,向着神山冲去。庚新在山脚下降落,表明他不能在神山上空飞行,而自己则不同,或许可以在峰顶上把他给拦下。
滋滋……
空气因为被极速摩擦而发出阵阵轻爆,紫电箭在夜空中拖出一道紫蓝色的痕迹,还不时爆出丝丝电弧。只是盏茶的功夫韩云便冲到山顶,毫无阻碍地向着山顶神殿冲去,让韩云惊讶的是,锋铎竟然也紧跟在自己身后,好像同样没受到那股神圣压力的排挤。不过眼下韩云也来不及深究了,原来恰在这时,庚新已经出现在神殿门口,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风驰电掣般赶来的韩云,转身进了神殿。
韩云不禁大急,高声喝道:“庚新,住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韩云话没说完,一点寒星便从殿中迎面打了出来,那凌厉的杀气比起锋铎的剑器还有过之,呼吸间便到了面门。韩云猛地一低头,寒星擦着头顶飞过,嗖的击向后边的锋铎。
隆……
一阵如闷雷一样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整座神殿都微微摇晃起来。韩云面色急变,身形电闪进神殿之内。只见庚新已经站在传送平台上,面带微笑地看着韩云。只是面上那块长长的疤痕,让他的笑容显得有点狰狞可怖。
“韩师弟,来得还蛮快嘛,可惜还是迟了!”庚新仰天哈哈狂笑起来。那血池这时已经咕噜咕噜地沸腾了起来,血色越来越深,地面跟着剧烈地震动起来。血池中石碑上的碑文亮起,阵阵梵喝一浪高接一浪,可是血池中却是掀起重重血浪,不停地冲击着石碑,最后更是把石碑给淹没了。这时锋铎也追了进来,看到眼前那惊人的场景都不禁呆住了。
这时传送平台上血色光芒亮起,把庚新给笼罩在里面,能量越积越强,只是瞬时便濒临爆炸的边缘。本来哈哈狂笑的庚新面色急变,突然表情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部,全身青筋贲起,双眼暴凸,轰!身上的衣物被炸成了齑粉。
韩云面色急变,返身向神殿外退走,锋铎也察觉不对劲,弹身飞退。两人刚退了出去,神殿便轰然倒塌下去,接着一股强大得让人颤栗的力量轰然爆炸,这股强大能量中蕴含着一种极度凶厉的血煞气息。
蓬!
神殿被炸得支离破碎,韩云手急眼快地放出一面灵盾,强横的气浪推着他向后飞跌出去,胸口如同被大山重压,内脏仿佛也被挤碎。那边的锋铎更加不堪,早就吐血晕了过去。本来高耸的神山被硬生生的炸低了数米。鲜艳夺目的鲜血,如同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般,从山顶向着四周滔滔冲了下来,所过之处尽变成一片血红。正往山上赶的赵太等人掉头便逃,跑得慢的马上被血浆给沾住,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声息,气泡也没冒起半个,一名筑基期修者就这样身殒。
哗啦!
血浆无穷无尽地从山顶上流下,向着四面八方漫延开去,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血色的河流湖泊,仿佛要把整个秘界给盛满。韩云一手提着锋铎,脚踏紫电箭往回急奔。
地面上的血浆像是有生命一般,哗啦啦地跟在众修者后边追赶,惊慌过度的众人,竟然忘记了自己可以御物飞行,只凭着双腿在地面上飞跃急逃。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噬肤蚀骨的血煞之气滚滚而来,有些人跑着跑着便发起狂来,像失了理智一般祭出法宝对着自己周围的人砍杀过去,瞬时鲜血飞贱,头颅滚滚。跑在前面的人这才醒起要祭出法宝飞行。
哗啦啦……
地上的血水越积越高,翻滚着血浪向着四面八方涌去,突然又猛地倒吸而回,在神山顶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圆月,血色播洒出去,让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凶厉煞气。
血月慢慢地旋转,只见血月之中一条人影若隐若现,抱膝而卧,如同新生婴儿一般,血月上竟然折射出一片蒙胧温馨之意。
韩云等见地上的血浆倒退了回去,都不禁松了口气,停了下来!本来四十多人的,现在只剩下三十人不到了。
“老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太面色煞白,双目赤红,身上满是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韩云扫了一眼仅剩下的五六名弟兄,不禁暗叹了口气。跟自己一同被送进来的,现在只剩下驮寒云,花自流还有被自己提在手上的锋铎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了,反正是血池中镇压着的血魔已经逃了出来!”韩云面色凝重地道。
“血魔?什么血魔?”花自流震惊地道。韩云把锋铎扔给了花自流,简单地道:“血池中镇压着一头血魔,庚新把大量的血髓石扔进血池中,那头血魔便获得了力量,挣脱了石碑的镇封!”
“那现在该怎么办?张大锤死了,老某子也死了!我他妈的回去跟它拼了!”赵太双眼微微泛红。其他修者身上都散发出一股悲愤之意。众弟兄生死相随十数载,患难与共十数载,一眨眼就死剩下眼前的寥寥数人,怎能不悲!怎能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