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无限循环的梦境（二更）
夜溪在高大的书架间走动着，周围有踮着脚弯着腰找书的，也有席地而坐看书的，还有在书架旁边桌子上做笔记的，浓郁的书香氛围包围着她，现世安好的感觉。
随手抽了本书，是她看过的，翻开一看，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正确的内容。
啧啧，自己的记忆真棒，连看过的闲书都字字不忘。
放回去又找了本没看过的，打开，果然，里头是空白的。
撇嘴，有本事你倒是把正确的内容给我印上去啊。那本王就啥都不干就开个图书馆，一辈子借书为生。
夜溪抄着大衣口袋，把图书馆上上下下都逛遍了，随便找了根柱子拍下，又撕下一层幕布，露出后头的图书馆来。
末日后的图书馆，高大的书架，整齐的书册。
都是她整理的。
恢复意识后，她把地板拖干净了，地上狼藉也扔出去了，书册重摆整齐，阳光好的时候看着与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夜溪找到一只大柜子，打开，里头满满当当，都是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
只是没送出去。
那时候，丧尸觉醒意识，开始联手对付人类基地，他们身为王，偶尔也要开个圆桌会议聚个会什么的。
而国人热情好客或者说爱显摆的习性丧尸也保留下来，丧尸王们默契的轮流做东请客。
各种招待手段，比末世前还要有规格上档次。
比如轮到她前头的那个丧尸王，亲自给他们演绎茶道，并焚香素琴给他们详细普及源远流长的茶道文化。
嗯，很受教。
接着轮到夜溪，她便想，不就是大家各自炫耀自己特长嘛，简单。
等到在她的图书馆开完会，夜溪就把精心准备的一柜子试题拖过去，一边热情的分发，一边兴奋的叫。
“这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每一道题都独树一帜绝无仅有，大家别客气，来做一做。我设个闹钟，两小时。可以提前交卷啊，咱们还可以比比谁的解法更多更简明。”
众丧尸王：“”
为不引起丧尸自己内部大混战，勉强没掀桌，突然都有急事急匆匆离开，从此，再也没轮过夜溪召开会议。
夜王表示，我随遇而安。
唉，在丧尸的世界里也被排斥了呢，他们怎么就不理解学习的快乐呢？
众丧尸王背后：怪不得人家是精神系的丧尸王，那么满满一柜子试题——脑子早坏了吧。
夜溪想到这些，不由莞尔，手掌落上去，柜子一塌，图书馆变成黑白，旧报纸一样被撕扯去，露出——人类基地。
这次，她是附身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往日精准重现。
人类大移民，移居外太空，一颗美丽的生命星球不幸被他们发现，坐等祸祸。
丧尸却不能去，因为一旦进入太空，病毒自毁。
当时只觉命运不公，凭什么人类能走他们不能，现在换个角度想，分明是母星把败家子赶出去只留下他们。
惆怅的心情忽的好了很多。
走不了，丧尸联合起来阻止人类离开。
夜溪以自己的视角再次见到当日的混战，往昔的她指挥着丧尸大军冲锋陷阱，自己也踊跃在最前线与高阶异能者战斗。而现在的她仿佛成了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曾经经历的那一切。
打着打着，无数人类倒下去，无数丧尸也倒下去，无数人类涌过来，无数丧尸涌过去，丧尸和人都好多啊。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母星的大清洗只剩最后一步了，只要所有的人类离开——好吧，丧尸的对手还有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呢。
会不会母星希望看到的局面是三足鼎立？
说不准。
夜溪跟着打斗的自己来到最后一步，母星上构筑的空间通道，这里只有丧尸王才能硬顶着压力进来。
然后她看到了最顶阶的丧尸和最顶阶的异能者，一方要生，一方要死，杀红了眼珠子。
然后，她的老对手花云被咬了一口，有个同伴自爆了，通道被炸出裂缝，花云掉进去再看不见。
然后，她感受到自己体内涌起浓浓的寂寥，看着自己要往另一条裂缝里钻。
钻还是不钻？
这是破除心魔劫的关键吗？
夜溪未再迟疑钻了进去。
留下干什么？身后全都是假的。
熟悉的挤压撕扯，脑袋里的病毒瑟瑟发抖，融化的手脚，这一切，恍惚在昨日。
夜溪看着自己收尽病毒，保护晶核，在太空中游荡，没错，她的视角从自身又切换成了旁观。
看着自己被冲来冲去，现在她知道了，那是空间乱流，呃或者在原来的世界不叫空间乱流。然后她被冲进一个无形的大漩涡，漩着漩着就不见了，眼前一黑。
黑过之后就是亮，亮得刺目，噼里啪啦。
夜溪又切换成自身视角，迎面呼呼风声，身下是雷霆之池。
牙疼，要她再来一次。
可不是再来一次嘛，摔下去，砸蛋上，吃了九转那果子，然后——不一样了。
她长出灵根来了！
无归羞答答表示要契约，主动为仆。
擦！
两件事发生在一瞬间，夜溪面无表情两手一抬，给了自己和那什么鬼羞涩的小蛇各一掌。
她发誓，假如当初着陆看到的是这么条小蛇，她当场生吃他。
太恶心人了，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
幕布撕去，重回她掉下来那一幕，砸蛋，吃果子，无归想杀她。
夜溪点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脑子正常的人该做的事儿。
之后，她就静静的看，哪里演得不对了她立即两掌送自己和无归归西，不管演得比现实更坏还是更好。
就这样一路重现，夜溪看着自己的自传，终于到了北辰大战，精神一振。
该结束了吧？
她和无归凤屠吞天火宝飞啊飞，飞着飞着，人不见了，然后她看到了——母星！
擦，又要重来？！
夜溪一脸麻木，直接对着母星挥了拳头，砸得稀巴烂。
别说，这感觉挺——别致的。以自己渺小之躯对上母星那就是一颗小细胞，可这会儿打砸拆起来，感觉自己是巨人呢。
幕布撕了一层，又露出母星来。
再次打砸拆。
又撕一层，又是母星。
继续打砸拆。
无限循环
夜溪认准一条：你是假的，凡是假的毁了毁了全毁了，有本事你给我弄个真的来，我给你磕头。
夜溪忙着打砸拆的时候，另外几个也没闲着。
或者说，只有无归凤屠没闲着，吞天和火宝很闲。
两个难兄难弟被禁锢在虚空中，旁边就是张牙舞爪的夜溪，他们两个身体不能动，嘴巴不能言，只有眼珠子能转一转，视线正前方只有夜溪，只能被动看着她发神经却做不到任何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