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困在山坳
七、八个悍匪押着沈放到大山的另一边。
那是一个小山坳,牛盘山的不少守卫提着刀在周围守着。
这一刻山坳里蹲着足有五、六十号人,那些人和沈放穿的差不多,看起来都是被抓过来的散人,都一脸凶像,也不知被关在这座山坳里多久了,个个都很暴躁。
有的人无聊地和旁边的人骂骂咧咧地议论着,而更多的人不喜欢成群结伙,只是自己蹲着,瞪着牛盘山的那些守卫,眼露凶光。
正在暴躁间,见沈放被押了进来,那些人顿时就都骚动了,一个个瞪着眼睛。
还在往里抓人?
那说明牛盘山的人根本没想放人,要一直将他们关下去。都关了几天了,简直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受够了。”
一个头发乱如鸡窝的汉子猛地站了起来吼着。
边上另一个穿着银翼软甲的守卫眼睛一瞪:“你要干什么?”
鸡窝汉子怒道:“我来秘地是为了寻宝发财的,想老子这辈子纵横快意,到哪儿都自由自在惯了,凭什么到这里要受你们的气。”
他暴躁着迈过人群就要向外走。
砰。
虚空中银光一闪,那个守卫拳如残影般砸过去,击中了鸡窝汉子胸膛,将他打的大口吐血,如一滩烂泥般摔进了人群里。
银翼冷笑着拍了拍手:
“告诉你凭什么,就凭我拳头大,你就得听我的。”
那些散人们都愤怒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也知道在人家的地盘,玩横的玩不过人家,都重新蹲好,不再说什么了。
沈放后边的刀条脸用力推了一把:“你、快点过去。”
沈放一皱眉,回头问道:“这是要关我们多久?”
他那阵听鸡窝汉子说关了他们几天了,就警惕了,不知道什么盘查要关上几天之久。
“问什么问。”
刀条脸也瞪着眼睛,不由分说一拳砸了出去。
砰!
正中沈放的胸口,将他砸的腾腾腾地后退了三大步,胸中气血翻涌,酸痛异常。
银翼是匪人们的一个级别。
能穿着这种软甲的,基本上都有四、五阶妖尊的实力,是一个十分强横的层次。
从这一拳沈放能感觉到,刀条脸的实力绝对在四阶妖尊的顶阶之上。方才一拳刀条脸没有出全力,不过也打的他好不难受。
刀条脸一脸杀气哼道:“给我老实点,关你多久要看老子的兴致,你要是不老实,就关你一辈子。”
他是在杀鸡儆猴。
不理会沈放的怒目而视,将沈放推进人群里。
周围那些散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有几个人挪动了一下,给沈放让出个地方。
沈放皱了皱眉,平复了下胸中的气血,不得已也在角落蹲下。
牛盘山的势力太大了,人家随随便便地就能拿出几个银翼撑场子,旁边还有那么多匪兵,他们都是独行盗,可斗不过人家,只得忍气吞声。
并且沈放没弄明白牛盘山这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的身份太敏感,不愿过多出头,反正又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决定先静观其变,先隐藏在这群散人里边,到要看看牛盘山最后要怎么玩。
不一会儿,山道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又有一大群穿着牛盘山服饰的人前呼后拥地从那边走了过来。
山坳里蹲着的这些散人都转头向那边看过去。
沈放也抬起头,眼睛眯着。
过来的这群人足有三、四十人。
沈放注意到,在那群匪人中,中央那个一身黑袍,用一个黑色的斗笠蒙着脸,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
不过他总感觉那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越看越疑,皱着眉凝神看过去。
那伙人向这边越走越近了。
蓦然,沈放眼神中闪过寒光。
他从那个黑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力波动,那个波动极为熟悉,与庆功宴上在高唐军侯身上感受到的波动一模一样。
“是高唐!”
沈放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
高唐现在在隐藏着面容,也改变了身上的气息,显然不想以真面目出现。
不过他身上那抹神之力波动却没有改变,毕竟在魔狱星上修神的人太少了,别人认不出那种波动。
而这一点却一下子让沈放认了出来。
“高唐竟然和牛盘山的人走的这么近,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野盟奸细,并且看起来在野外的身份还颇为不低。”
“原来牛盘山的人抓这些散人全是为了堵我。”
沈放又是吃惊又是震动,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事。
原来这位军侯才是最大的内奸。
他身边一定有高唐安插的人,出城的时候怕是第一时间就被这位军侯知道了。
牛盘山安排人守在进入秘地的通道前专抓独行的散人,这就是在针对他呢。
他无法混进别的匪人的队伍中,到了野外只能化妆成散人,所以只要拦住所有独行的散人,就一定能将他堵在秘地之外。
而将他拦截下来,将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在野外杀死,那么城中就无人和高唐军侯做对了。
旁边一个银翼指着山坳中的众散人,在高唐耳边低低地说着什么。
高唐点点头,向山坳中看过来,目光扫视过蹲着的五、六十人,扫到沈放身上时,不经意地掠过,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不过马上那道目光又充满了凛然之气扫射回来。
眼神一下子就在沈放身上定格。
无论沈放易容成什么样子,身上那丝神之力的气息也没有改变。
两人同是修神之人,都将对方认出来了。
“不好。”
沈放一下子就意识到不妙,猛地站起身。
知道自己暴露了,现在他的敌人不仅只有高唐一个,还有周围所有的悍匪。必须要马上逃走,否则稍犹豫一会儿都会陷入重围,万劫不复。
“小子,你要干什么,给我蹲下。”
旁边一个壮硕逼人的汉子握着钵大的拳头冲沈放奔了过来。
沈放来不及多想,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带着落叶旋转的意蕴,快不可及,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甚至破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就一脚踢到那汉子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