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针管(第2/3页)

“你……”

“快去啊!”林濮喊道。

舒蒙转身跑出去找保安,林濮被女孩扶着慢慢挪到一边,坐到了大堂的沙发上,对她道了谢。

过了一会,两个保安从门外快步跑进来,接着,舒蒙也跟着进来,左右看看,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濮。

他跑过来,也不顾众目睽睽的,上去就一把抓住林濮的肩膀:“伤哪儿了??”

“脚。”林濮把裤脚撩起来给他看。

擦伤和一个已经肉眼可见肿起的脚踝。

舒蒙蹲下来看,低声道:“……我应该来接你的。”

“你起来……”林濮有点不好意思,“一会别人看见。”

舒蒙没有理他,又问:“报警了吗?”

“路上就和余非说了。”舒蒙说,“他骂了我一顿,说我应该看着你,我错了。”

“……”林濮说,“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舒蒙说,“你看清人脸了吗?”

“没有。”林濮摇摇头,“和我差不多高,穿黑色连帽衫,黑色口罩戴手套,口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林濮还有点惊魂未定:“我在一楼的时候被他捂住嘴袭击,他力气挺大,但太黑了,看不清他的脸。”

过了一会便听见了警车的声音,余非带着人从外面冲进来,左右看看,看见林濮:“林律师!”

“没事吧。”余非过来查看他。

“没。”林濮说,“保安封楼了,人应该还在楼里。”

“我带人上去查。”余非转身看见舒蒙,气得推了一把舒蒙,“让你他妈看好人看好人!”

舒蒙没说话。

余非走后,他坐到林濮旁边叹了口气。他抓起林濮的手腕,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根棉签棒,棒里有消毒的碘伏液,只要把头去掉碘伏就会染上棉棒的头。

他抓住林濮的手腕侧过来,给他消毒蹭破的皮。

“你口袋真是什么都有。”林濮无语道。

“是我不好。”舒蒙看着他手腕说。

“……真的没事。”林濮说。

他逐渐冷静下来,看着舒蒙给他擦药,边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就道:“你刚才说杜健城有问题,为什么?”

“杜健城当年的导师叫罗仁。”舒蒙说。

“对,他今天和我说了。”林濮看着他,“怎么了?”

“罗仁当年也是我的导师。”舒蒙蹲到他面前,给他把裤脚拎起来,在膝盖上擦药,“这故事太长了,这里不是说的地方。”

林濮动了动脚:“……”

“别动。”舒蒙抬眼看他,“我不是不说……对了,杜健城他……?”

“你不会怀疑杜健城袭击我吧?”林濮惊讶道。

“你下午怎么和他说的?”舒蒙说。

林濮想了想:“杜健城是唐芸大学时候的老师,我就去问了问他关于唐芸和她前男友王臻的事情,还问出了不少。”

“你不该去。”舒蒙看着他。

“……”

“杜健城以为你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舒蒙说。

林濮垂下眼,也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他应该事先和舒蒙说一声或是和警局报备,但当时他怀疑的是王臻,并没有想到杜健城的头上。

“也不怪你,警察都没怀疑到杜健城。”舒蒙拍拍他手背。

“可我下午才见过杜健城,那个人不是他,身形身姿都不像,我的记忆不会错。”林濮说。

过了一会,余非带人下来走到林濮和舒蒙这边,摊开手耸了耸肩。

“找不到?”林濮问。

“上面楼全封了,几家没下班的公司排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余非说,“他应该是在来时已经从停车场逃走了,我同事在查看监控。”

“……”林濮叹了口气。

“一楼楼梯间找到了这个。”余非举起透明物证袋,“你看看。”

袋子里是一个针管和半截针头。

舒蒙几乎一把夺过,拿着看了一会,松了口气道:“这里面还没灌过东西,是个新针管,针头断了。”

林濮忽然想到在一楼对方捂住他的嘴时候,他如果不是拼命撞了出去,估计就要被这根针管注射点什么东西了。

一阵从脊椎上窜的后怕感,让他忍不住用手背抵住了自己嘴。

舒蒙侧了侧头,把证物袋举高,压着火道:“去找杜健城,快去找杜健城!”

“杜健城?”余非愣了一下,“我现在要把林律师带回局里做个笔录。”

“快去找!”舒蒙说,“快点!这针管可能是市中医院的,杜健城不是市中医院的医生么!?做笔录什么时候都能做,这人闻风跑了怎么办?”

余非犹豫了一下,接着对对讲机内道:“所有人归队,一楼等。”

“那你赶紧带林律师回去包扎一下吧。”余非对舒蒙说,“可能市局随时会传唤,做好准备。”

等余非走后,舒蒙蹲下来,让林濮到他背上。林濮被他背了一路进入停车场,他把林濮放下来,塞进了车里。

刚进入之后,林濮侧头看舒蒙:“你哪里看出那针管是市中医院的?”

“……”舒蒙说,“骗他的。”

“……”林濮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所以你就是要把他们弄过去?”

“我就是怀疑杜健城。”舒蒙说。

林濮叹了口气,靠到位置上:“……我脚怎么样?”

“看起来没骨折,只是扭了。”舒蒙说,“明天去医院看看。”

“嗯。”林濮说,“我看来一周不能动弹了。”

……

回到家里都已经将近九点。

舒蒙的热菜板上放着的菜还有热气,林濮在惊吓和剧烈运动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有点饿了。

舒蒙从冰箱里拿出冰格冻冰,边拿了两听冰啤酒,他让林濮躺在沙发上抬高脚,一边给他用毛巾扎上:“先用着,冰块要现冻。”

林濮对自己现在的造型很无奈:“……这啤酒敷过脚还喝不喝了。”

“又不是泡过脚。”舒蒙说,“饿了么?”

“你喂我?”林濮随口说。

舒蒙没说话,给他盛了碗饭,又夹了些菜,搬了个椅子坐到他旁边。

林濮吓一跳:“我随口说的,你别真喂……”

“吃。”舒蒙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到他嘴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林濮慌道。

“让你吃就吃,废话那么多。”舒蒙说。

林濮只能张开嘴吃了一口。

“我应该去接你的……”舒蒙看着碗轻声道。

林濮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舒蒙把所有责任都归结于自己的疏忽。他顿了顿,抬手抚了一把他的头发,往下按了按:“傻逼么你,今晚除了这句话不会说别的了?”

舒蒙把碗放下,跪在沙发上抬手抱住了他。

林濮发现他很喜欢这个姿势抱自己,把脸埋在颈窝锁骨的地方,像从这个姿势里汲取安全感。林濮抬手搂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你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