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给你上药。”

“我刚刚上完了,没事,你吃了么?我还没吃,要不,一起去吃点?等吃完,我带你转转将军府,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等下我就带你去。”

“好。”

祁枫天生就是个自来熟,只要是他喜欢的人,一上午就能让两个人变得像至交好友一样,无话不说。

只是,玄商不行,玄商的自卑时间久了,深入骨髓,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开的。

“诺,你的房间在这里,那边就是我的房间,如果我不在,我的房间也是你的,你可以睡我的房间。”

“好。”玄商想问,为什么你会不在,但是,想着刚认识,问那么多,怕别人反感,便忍住没有问。

“亦初,听说你被你爹罚跪了一晚上,还被打了?我看看!”萧方羽从墙上跳了下来,火急火燎的跪在祁枫的脚边,准备查看他的伤。

“哈哈哈……你在挠什么?挠的痒死了,行了,没事了,就是有点痛。”祁枫挥开萧方羽的手。

正准备介绍玄商,萧方羽便行了个大礼。“在下萧方寒,参见七殿下。”

玄商怔了怔,显然,是第一次受到这些待遇,有些无措的看着祁枫。

“行了,你骨子里就和我爹他们一样迂腐,用不着行礼。”

“那怎么行!”

“萧大哥,你起来吧,我不是什么七殿下。”如果不是将军收留他,说得好听点,他就是个落魄皇子,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个无家可归的荒野流民罢了。

“亦初这人,性子豪爽,可能怠慢了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祁枫笑了笑。“是,我是没有你这种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走吧,陪我去喝一壶。”祁枫一手搂一个,朝着外面走去。

“都快站不起来了,还想着风流快活。”萧方羽没好气的看了眼祁枫,还能想着去喝酒。

“这是给七殿下的接风酒,不是我想喝的。”

玄商突然红了脸,腼腆的说了声谢谢。

这倒是让祁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孩子,太好骗了啊。

玄商不胜酒力,才刚喝了一杯就醉倒在了酒桌上,祁枫在旁边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笑着笑着,便把手搭在了萧方羽的身上,哽咽着哭了起来。

“我后天就走了,没想到,我和老头的抗争竟然会胜利,可是,看着我娘的表情,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什……什么?”显然,萧方羽喝多了,听进去的话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听一半,在那接近半痴呆的状态下,还理解不了。

“没什么,兄弟,保重。”

祁枫苦笑了一下,想他这十三年来,就没出过都城的城门,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错。

喝完酒,祁枫自己也喝的差不多了,他在各家酒楼都能记账,自己都摇摇晃晃的,还一手抓一个,朝着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萧家的人就把萧方羽给接了回去,祁枫眼底一片黯然。“走吧走吧,云青啊,不会有人来接我们的,我就和你一样,同样可怜。”

最后,走回家的时候,祁枫感觉自己都快废了。

果真是自讨苦吃,带着一个一杯倒去喝酒。

“来,把衣服脱了。”

伸手解掉了玄商的衣服,看着他脖子上的勒痕,愣了一下,以为是孩子玩耍时不注意给弄上的,没多在意的替他关上门,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房间里睡觉去了。

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第一时间去了玄商的房间。

“云青?怎么……长了这么多红疹子?”祁枫察觉不妙,将玄商抱了起来,就往外面跑。

“少爷,殿下这是……”

“林伯,去宫中把太医找来!”祁枫看了眼满是红疹的玄商,眉头蹙的更深了。“算了,备马,我带他进宫!”

“少爷……要不,先去郊外告诉将军?”

“告诉什么告诉?等告诉了他们,回来人都死透了!给我他的令牌,我进宫!”

林伯无奈,只得命人把令牌取给祁枫,并且,让人去禀报了在郊外的祁寒。

“你是……祁将军的公子?”

“对,我是祁枫!麻烦您给这个孩子看一下,昨晚喝了点酒,今天早上起来便是一身的红疹子了。”

“这是……七殿下?”太医看着人之后,有些犹豫,不知是该救还是不该救,这七殿下可是被皇令驱逐出宫的,可是,是祁将军的公子带着来看病的,不救的话,会不会也不太好?

“你在犹豫什么?你是个大夫,讲的是行医救人,即使今天躺在你面前的是个无名之人,你不也应该施针救人么?”

“这……”

“不准救!就让这灾星死了算了!”

祁枫看着门口进来的几个人,说话的那个便是年纪和他相仿的玄洛,大皇子,也是太子。

为人娇蛮不讲理,祁枫见过他几次。

“祁枫,又是你在作妖。”

“太子殿下,这宫中不是最讲究尊卑有别?按着这辈分,你该叫我一声皇叔。”

“叫你皇叔?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就是你那个爹,仗着自己有点军功,在先皇面前卖弄得到的一个假王爷的虚名罢了,你居然也当真?”

“救。”祁枫不多说什么,眸子看了眼太医,兴许是世代将军世家,身上总有种摄人的魄力。

太医也更是为难了,本来,趁着没人,而且,这人还是七殿下,可以救一救,可是,现在这太子居然也来了,得罪太子可不好啊。

“让你救个人你还需要看谁的脸色是不是?”祁枫恼了,揪着太医的领子,愤愤的问着,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巴结高枝之人。

“他是人?”

祁枫深叹了口气,一拳揍在了玄洛的脸上。

“忍你很久了,你怎么嘴这么贱,就这么欠打?”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太子殿下!快来人!”跟在太子身后的小太监们,第一眼是膛目结舌,最后,反应过来,尖着喉咙喊了起来。

玄商微睁着眼睛,看着这场闹剧,用手拦住了眼睛,两行眼泪从手臂处流下。

即使曾经,被人打的在雪地里躺了一天一夜才能爬起来,他也从来没有哭过。

“大胆!谁敢在皇宫中动手?”御林军头子彭统领带着人走了进来,看着里面扭打的几个人,命人将几个人给拉开。

祁枫一打五,只是衣裳有些凌乱,反观在皇宫中,娇娇养着的太子殿下,就只能是用狼狈来形容了,脸上到处是伤,还哭了。

“没用的东西。”祁枫扭着头,怒视了一眼太医。

那模样仿佛是在说,我连太子都揍了,你治不治?不治的话,我拔了你的山羊胡,也把你揍一顿!

太医拿着银针颤颤巍巍的准备给玄商施针,却被祁枫一只手给紧紧抓住了。“你手抖什么?给我好好扎!不行就换人来!这可是七殿下,扎坏了你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