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凯茜妈妈,我在这里(第2/3页)

亚历山大心中一惊,莫名想起了凯瑟琳娜说过的“我怕他在失去我们后无法保持理性”的事情,而且这个孩子此时的眼神太冰冷,甚至让他想起在空间里遇到的某个boss。

可作为忠诚于勇利的属下,他尽力保持面部表情不动,任由勇利这么打量着周围的人。

朱玲继任首领后,组织里也进了几个新人,加上原有成员,共有16人,其中凯瑟琳娜、勇利、安杰、基姆、扎哈尔、格尔曼、亚历山大毫无疑问是她作为领导者的基本盘,而尤利娅、那扎尔、奥列格、帕维尔等人其实更听马卡尔的话。

而组织后加入的3名新人是一女两男,西莉亚、马列夫、特兰科夫,他们也都是过完第五场已经可以接活的状态,实力不差,其中西莉亚由基姆带回来,马列夫是那扎尔带回来的,特兰科夫则是亚历山大介绍的。

勇利冷静的观察所有人的神态,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原来除了安杰、凯茜、亚历山大、格尔曼之外,所有人他都没有真的给予信任,所以在确认朱玲死亡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是否是被人害死的?

以前跟着阿纳托利时,他见过类似的事情,求生者群体本就十分黑暗混乱,在组织内斗时被坑死的首领也不止一个两个了,何况朱玲继位也不是所有人都赞同,勇利有理由怀疑他们。

基姆的眼圈是红的,扎哈尔擦了眼泪,西莉亚一直在轻轻啜泣,马列夫和特兰科夫也神情哀恸,马卡尔沉默、尤利娅坐在他旁边将脸埋进他的肩窝,看不到面部表情,那扎尔还是冷冰冰的,帕维尔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表情,奥列格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

尤利娅此时是什么表情?

奥列格为何不安?

阿纳托利对他说过的某些话浮上心头,勇利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怀疑那些也和自己一起进入过空间,和自己并肩面对过生死的同伴。

他紧紧闭上眼睛,将自己埋入安杰的怀中,过了几秒,他发出轻轻的抽泣声,身体颤抖着,安杰就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不停的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我在这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安杰感到肩头的衣服被什么打湿了,他心中一酸,也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

几小时后,凯瑟琳娜走了出来,她对勇利说道:“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带玲妈妈回家。”

勇利抬起头,茫然地问道:“回家?回哪儿?”

凯瑟琳娜眼前一酸,她强忍着哀痛说道:“我和玲玲才进空间那会儿约定过,如果我们某个人先一步离去,另一个人要带着爱人的骨灰回她的故乡,我要把玲玲送回香港,送回到她父母的身边,这也是我和她结婚时,对二老许下的承诺。”

尤利娅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马卡尔拉住了她。

他看着凯瑟琳娜说道:“也就是说,你无意继承首领的位置,对吗?”

凯瑟琳娜嘲讽的看他一眼,哼笑一声:“最危险的任务都要首领去接,我实力有限,担不起这个位置,还是你来吧,我反正也不指望活着过第十场了,剩下的时间,我要在香港陪她。”

马卡尔怔了怔,看她一眼,低低回道:“随你,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如果真的放弃希望的话,你就真的一点活下来的几率都没有了,何况过了第十场你也只有两年的时间就要去见朱玲,何不拼一拼,多在人间陪陪你的孩子。”

他看了被安杰抱在怀里的勇利一眼,那孩子还在哭。

“我为你保留组织成员的编制,勇利也是,休养好了就回来吧。”

凯瑟琳娜看勇利一眼,面上滑过一抹哀恸,她上前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拍拍他的背。

“走吧,勇利,我带你回玲妈妈的故乡,看看你的爷爷奶奶。”

时隔8个月,Jadeite再次失去一位首领,这让这个曾经的西伯利亚最强求生者组织发生了极大的变动。

老手凯瑟琳娜带勇利、安杰一起将朱玲的骨灰送回香港,而格尔曼在朱玲死后,也立刻脱离组织,加入了怀特创立的冰雕组织做二把手。

亚历山大留了下来,可他始终记得勇利离开前对他说的那句“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观察组织其余成员,发现不对劲就通过怀特制作的私人通讯软件告诉我,放心,他会为我们的联系做好防护。”

“还有,在确认基姆和扎哈尔没问题后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如有需要就离开组织,去冰雕吧,但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如果事情有变,立刻去第三沟、come、老干妈、灰烬的所在地,柳夏的安危我已托付给东西伯利亚的风暴组织首领,总之,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没有渡过第九场,你也去其他组织吧,以后都不要回Jadeite了。”

他苦笑一声,心知自己在独善其身许久后,终究是无法避免的被卷入求生者群体常见的死亡漩涡中。

但是没办法啊,他也受过朱玲的恩惠,而且对于前首领的死亡,他同样心中抱有疑虑。

虽然没法确定朱玲是否是真的被害死的,但他们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她不是被害死的。

既然勇利已经安排好了柳德米拉,他就安心留在这里好了。

他在心里对那可能存在的凶手低语。

“也许你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也许你们以为朱玲的死将没有人能够察觉和追究,但是你们都错了。”

“她的儿子看起来只是个在空间里果断勇敢、但本质仍然纯白乖巧的男孩,可实际上他比朱玲更加危险,而且他一直将自己的强大隐瞒的那样好,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正的变异能力并非是视觉,而是脑域。”

他是阿纳托利和朱玲两代首领留下的——最后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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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从未想过,自己第二次到香港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和凯瑟琳娜一样,朱玲也是家里的小女儿,她的父母老来得女,自然是宠得和眼珠子一般,先是教她学京戏,倒仓出了意外后说想专心跳舞,就立刻通过家里的人脉联系上舞蹈大家,把人给塞到名师身边学习。

哪怕成天飘在各国做表演,或者是后来和同性结婚,她的父母都是表达了支持的,哪怕女儿成了求生者留在俄国,他们也经常会电话联系。

所以哪怕两位老人家都早就知道女儿迟早要走,但看着被凯瑟琳娜捧回家的骨灰盒,朱玲的母亲还是扑过来,抱着那一方盒子痛哭失声。

朱玲的父亲朱云先生早年师从荀派大师学艺,后来到了香港也是京戏这一行有名的角儿,勇利以前也见过他的照片,只觉得这位老人清隽儒雅,说话不紧不慢,知道自己多了个异国的便宜孙子后,还在新年寄了红包,在电话里对小南瓜说“叫我们爷爷和嫲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