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他们眼中的他们

尼古拉.普利谢斯基老先生正在厨房里做晚饭,他的小孙子尤里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没过一会儿,他听到了那孩子的大呼小叫。

“爷爷!银毛怪又拿了世青赛冠军哦!”

尼古拉回头笑道:“哦,那可真不错啊,那孩子是叫维克托对吧?”

尤里抱着一个小老虎布偶,循着炖肉的香气跑到厨房门口,眼含期盼的偷瞄一眼锅子,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别开眼,不想让自己显得太馋。

“银毛怪还是有点实力的,但愿他到了都灵也别掉链子吧,不过pumpkin明年也要升青年组了,到时候他又要用新节目了。”

尼古拉立刻点头:“哦,这么一说,小尤里克也到了这个年纪了,真是怀念,他刚开始到俄罗斯的时候连俄语都说不清楚,结果一下就长这么大了。”

这么说着,尼古拉陷入了回忆中。

他对勇利.胜生这个孩子的印象一开始就很深刻,因为他最开始是右手打着石膏跑到自己这里来买皮罗什基和辣酱的,那时候他的医生安德烈还有阿纳托利先生、凯瑟琳娜、朱玲他们都活着,他们一起住在一栋别墅里,勇利是其中最小的。

尼古拉知道阿纳托利先生以前是个大人物,走在路上都别有一番派头,他不知道勇利这个日本男孩怎么和那些人扯上的关系,但肯定不止是“我和doctor来俄罗斯治病”这一个理由。

那孩子刚开始不懂俄语,英语说得结结巴巴还有很重的口音,手上还有伤,每天辛辛苦苦的大早起来赶去语言学校学习,头发和眉毛很稀疏,据说是之前化疗时掉光了,瘦弱得很惊人,但身边也没什么大人照顾他,总是自己拿着地图去其他地方学习上课。

看得出他很辛苦,尼古拉有一次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公园里的秋千上抹眼泪,嘴里念叨着“mama”,尼古拉一时心软,就上前给那孩子手里塞了一盒酸奶,哄着他别哭。

那时勇利问了他一个问题,尼古拉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尼古拉爷爷,为什么活着这么难,我却还是不想死呢?”

尼古拉一时语塞,总觉得一个7岁的小孩子说死不死的问题太沉重了,可勇利的确有资格提这个问题,因为他本就是从死神手底下逃回来的。

他只能摸摸孩子戴着猎鹿帽的小脑袋,说:“因为你的心告诉你,只要活下去就能遇到好事,艰难只是一时的,只要坚持下去,那么小尤里克,幸福就会来你身边。”

勇利就点点头,真的坚持了下来,他很聪明也很努力,懂事又善良,是尼古拉见过的最好的孩子,在某天,尼古拉看到那个被媒体称作女沙皇的姑娘背着睡熟的勇利回家,而那姑娘的妻子走在边上,看着他们的眼神很温柔。

于是他就知道,勇利最困难的日子过去了,他得到了身边人的认同与喜爱,在这异国他乡,他不再是一个人。

后来他还见过阿纳托利先生开着车,然后那个叫马卡尔的小伙子和勇利一起下车买皮罗什基,而阿纳托利还朝他打招呼:“hi,老伙计,要抽烟吗?”

尼古拉就哈哈一笑:“不抽,谢啦,伙计。”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叫艾米的姑娘会和安德烈一起来买皮罗什基,勇利有时也陪在艾米身边,他们就像是同辈朋友一样相处。

随着成长、逐渐找回快乐、不会再一个人哭泣的勇利还常常来看望尤拉奇卡,身边偶尔跟着一个叫安杰的亚裔青年,他们一起带尤拉奇卡出去玩,用那只小老虎布偶逗着坐学步车的尤拉奇卡去他们身边。

那或许是勇利在莫斯科最快乐的回忆。

然后从某天开始,那些带给勇利快乐的人又一个一个的离开了他,尼古拉最初真担心那孩子会被悲伤冲垮,幸好他撑了下来。

尼古拉知道勇利是个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他经历了太多成人都没有经历过的苦难,光是尼古拉记住的住院次数就超过了一只手,身上总是带着伤,要么就是生了病,但除了身边人的死亡无法挽回外,再没有什么苦难能真的让他彻底倒下,而现在的勇利依然懂事又善良,并开始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

现在勇利在圣彼得堡训练,每个月也会按时回来看望他和尤拉奇卡、艾米。

想起大运会那天,在表演滑结束后,仰视着上方,释然微笑的孩子,尼古拉想,就这样继续发光吧,另一个“yuri”,我和尤里都在看着你呢。

而且那个曾和勇利一起来吃皮罗什基的、叫维克托的孩子看勇利的眼神很特别,想必是和安杰一样,被勇利的光芒吸引的人,也不知道那两个年轻人会是怎样的发展,老爷子这么想着,心里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老爷子揉揉尤拉奇卡的头,尤拉奇卡不解的抬头,就听爷爷说:“尤拉奇卡,如果你想像尤里克一样做运动员的话,将来也会吃很多苦,你怕吃苦吗?”

小尤里就大声说道:“我才不怕吃苦呢!我将来还要和pumpkin一起比赛!”

尼古拉便哈哈大笑起来:“是啦是啦,命运就不会辜负勇者,尤里,你要做一个坚强善良的人哦,这样无论将来遇到什么风浪,你都不会被打垮。”

老普利谢斯基见过胜生勇利这个孩子最苦、最难、最青涩的样子,也见过这孩子面对磨难时的坚韧与谨守本心的坚持,直到现在,那孩子战胜了无数痛苦,向着他向往的、更广阔的世界奔去。

小南瓜有战士一样的眼神,他是面对命运也不曾低头的勇者,是小尤拉奇卡最喜欢的哥哥,也是尼古拉为之骄傲的另一位“yuri”。

但无论是小尤里克,还是小尤拉奇卡,尼古拉对他们最大的期望,也不过是他们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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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只雌性巨型贵宾犬幼崽,在出生的第二个月,被一个看起来不再年轻的雌性两脚兽用温暖的大手捧进了一个笼子里,然后另一个雄性两脚兽忧虑的说:“这个品种最近卖得不太好,毕竟他们的毛太难打理了,价格也贵,人们还是喜欢体型小点的。”

雌性两脚兽就无奈的叹气:“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把她送回狗场,这只品相好,是赛级血统,长大后生的小狗血统也纯。”

她听不太懂他们说的话,就安安静静趴笼子里,在逼仄的空间里百无聊赖,最后进了一家叫“hello sweet”的宠物店,从一个笼子转移到了另一个笼子,隔壁是一只金毛幼崽,聒噪的很,成天在叫,隔着笼子找别狗说话。

他叫也就算了,还老是cue她,和下面那只牛头梗说:“嘿丑八怪,我隔壁来了个浑身卷毛的大妞。”

要么就是找上面的雪瑞纳说:“小东西,你下边来了个大妞,她还不错,就是那身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