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秦婉脸色一黑,忍不住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祁安易,紧接着便转移了话题,“要是下次我妈再打电话给你说这事儿,你就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名字不用说,稍微夸两句就行。”
“怎么?这是要为见家长打基础了?”
秦婉没有回话,但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不然呢?’。
祁安易不禁有些失笑,视线下意识往谢淮的方向瞥去,一时间觉得有些感慨。
没想到像秦婉的这种性子,竟也能为一个人认真到这种地步……
飞机上,意料之中的,秦婉和谢淮的位子依旧是邻座。
刚启程没多久,身旁的谢淮却就开口问道:“你刚刚和祁安易在说什么?”
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只见他的脸色一如往常那般冷峻,眼帘微垂,语气轻淡,仿佛刚刚的问话也不过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秦婉听到这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又像来时那样,侧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一系列的动作极为自然。
“没什么,在问我怎么还没追到你。”
这样的回答太过意料之外,谢淮愣了两秒之后,抿了抿嘴,轻声反驳道:“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秦婉说着,微微抬眼,盯着他微红的耳尖,“你要是不信,一会儿下飞机问他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没几秒,秦婉又继续道:“所以你什么时候能点头?嗯?”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耳朵的颜色更红了几分。
秦婉本就没希望谢淮能在当下给她答复,话撂出之后就管自己补觉了,因此她也没有发现男人逐渐深沉的眼神,像是黑夜里的大海,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是不断涌动的暗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女人完全陷入沉睡的时候,男人终是开了口,用轻到只能自己听到声音说道:
“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就一点……”
.
在那过后的两天,秦婉又陷入了新一波的忙碌之中。
虽然在去Y城之前,秦婉提前处理了不少事务,但公司里还是有不少文件堆积在那儿,因此在下飞机之后,秦婉就直接开启了加班模式。
千里追弟弟的确是爽,但事后留下来的烂摊子也不少。
秦婉忙起来是个‘与世隔绝’的人,而在那之后没有收到秦婉消息的谢淮,却是又一次陷入了自我烦躁当中。
明知道以秦婉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会把大量的时间放在他身上,但他内心畸形的占有欲却忍不住想要拥有她全部的时间。
秦婉是忙的,在担任祁安易的助理之后,他更是对此有了深刻的理解。
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了那晚时的场景,女人轻轻地拥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她累了’。
心下不免又开始有些担忧,以至于上班期间都没能集中注意力干活。
下午两点,男人终是没有忍住,主动发了消息——
谢淮:最近公司还忙吗?
两分钟后,对方直接打来了电话,吓得谢淮脸色一沉,连忙快步走到了员工休息室,确保没人之后,这才按下接通键。
几乎是通话刚连上的那一瞬间,女人带着戏谑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上班期间开小差?”
谢淮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开口否认道:“没有。”
事实上,他的确是开小差了,还不止一次,而始作俑者却是在电话那头‘嘲笑’他。
“最近公司里还在忙,乖乖工作,别多想,嗯?”秦婉说着,将他的小心思一语道破。
谢淮脸上一热,刚准备出声反驳,电话那头的秦婉却又说道:“晚上去找你吃饭。”
嘴唇微启,半晌后,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内响起——
“好……”
那头,电话刚结束,女人脸上的几分暖意骤然消散,眉宇间顿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而办公室里刚暖了点的空气又在刹那间降至了冰点,惹得站在一旁的方杰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查完了?”
“是的。”方杰说着,神经下意识地紧绷,进入了备战状态,似是比开公司年终总结会还要来得更加紧张,“根据那位私人侦探的口述,说是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当初住在谢家附近的人也早已各奔东西,剩下来的知情人并不多。”
“不过当年谢家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在当时还上了社会新闻。”
讲到这里,秦婉心情顿时又糟糕了些,眉间的褶皱深了几分,还带着丝丝的戾气。
“说重点。”
方杰被吓得吞了吞口水,背后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就连脸上的皮都绷紧了些。
“根据资料显示,谢淮的父母是在大学时期相恋的。在毕业之后,谢淮的父亲白手起家,经过几年的努力也赚了不少钱,后来在谢淮母亲怀孕的时候,其丈夫暗自出轨,从那以后就开始经常以出差的名义夜不归宿。”
“谢淮七岁那年,情.妇主动找到谢淮的母亲,目的是为了想要两人离婚。但是谢淮的母亲在知道自己丈夫出轨之后,精神一度崩溃,从此夫妇两人时不时就会因此而吵架。谢淮的母亲受不了丈夫的背叛,但是又不愿意离婚,后来两人的事情越闹越大,一度到了连附近邻居都人尽皆知的地步。”
“谢淮的父亲觉得丢脸,越发坚定了想要离婚的念头,因为受不了妻子的大吵大闹,所以便直接搬去了情.妇的家中,从此房子里也只剩下谢淮和他母亲两人。”
“然而谢淮的母亲在那之后就患上了重度抑郁和精神分裂,时不时就会殴打还在上小学的谢淮。根据当年的知情人说,谢淮的身上一直都带有伤,旧伤刚愈又添新伤,而因为这事,谢淮从小就没有朋友,在学校里也经常是一个人走。”
讲到这里,方杰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秦婉,不过一秒的时间便连忙收回了视线,吓得呼吸一滞,而剩下的话也全都堵回到了喉咙里,不敢再吭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方杰发誓自己在进公司两年以来,没见过秦婉有像此时这般恐怖的脸色。
几秒后,秦婉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而周围的气温也在她出口的一瞬间又冷了几分。
“继续。”
方杰再次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根据当时的案件调查,事发当天正是谢淮父母分居满两年的日子,口供显示,当天谢淮的母亲打电话给其丈夫,说是同意离婚,却没想到在男方抵达之后,谢淮的母亲却是当场失控,捅了丈夫之后又拿刀自.杀,双方当场没有了生命迹象,而当时年仅十岁的谢淮正在客厅里,目睹了全过程……”
‘砰——’
女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内的安静,越发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