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水乳交融
天气暖了,这个群山万壑包围的小村庄仿佛气候回春,住在这里的人随时随刻能感受到大自然万物的律动。
趁着阳光好,村里的一家老人叫温之卿去挖地里的荸荠,随便他要多少挖多少,反正他们自己家的小孩没人回来过年就没人吃,烂在地里也是浪费。
荸荠在这个地方又名马蹄子,能做菜又能当水果,是温小雅最爱吃的,但是她和温心柔还要跟着李华莲去镇上,自己没空去挖,就催促温之卿帮忙。
“一定要多挖点哦,安安,回来我给你带大肉包子吃!”
“好,我记住了,快去吧,你看妈妈她们都在等你呢。”
温之卿送完三个女人走回来,因为天气暖和,他穿得极为简单,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袖T恤勾勒出结实的胸肌。
“少师你别……”阳光下,温之卿微微抬眼羞赧。
“咳咳。” 祁少师捂嘴掩饰,原来他意随心动,鬼使神差就袭胸了。
“不错,我很满意。”既然已经上手摸了,干脆多摸两下,祁少师恬不知耻。
温之卿脸更红了,“少师你真是,没羞没躁的……”
后面几个字声音极小,温之卿不敢大声,怕又被祁少师怪是在凶他。
“我们也出发吧,早点挖回来洗好,等宁宁她们回来就能吃了。”
“嗯嗯嗯。”祁少师应得极为敷衍,双手插在兜里,踢了一双温之卿的凉拖鞋,慢吞吞跟在温之卿后面,俨然一副春游的架势。
温之卿脚蹬雨靴,手戴袖套,还提了一只铁皮桶,扛着一把锄头,他回头就能看到祁少师,笑容就更加温柔了。
马蹄子绿油油的一片,长在肥沃的水田里,茎叶是有点空心的细苗,捏一捏会沙沙作响,果实埋在地下,需要温之卿连苗拔.出来。
田埂上扔了一堆,泥水不小心飞溅,祁少师急急地往旁边一跳,还是不小心被溅到了裤腿,他也差点失足掉下旁边的沟渠里。
温之卿失笑爬上田埂,从对面的芋荷田里摘下一片叶子,递给祁少师顶在脑袋上遮阳。
祁少师奇怪地仰头看芋荷叶,他好像没看过这种植物。
温之卿边挖马蹄子边给他解释,芋头在春天就会疯长,等芋荷成熟,撑起荷叶形状一样的大叶子,这时候把芋荷梗割下来,晾晒干净水分,但不宜晒干,然后把芋荷梗切碎,就可以做成酸酸的芋荷菜了。
祁少师老神在在地表示,嗯,他都知道,百度百科好背吗?
温之卿只笑着忙活,也不跟祁少师争辩什么,不出一个小时,他一个人就挖好了半桶马蹄子,还是在水沟里清洗过一遍的。
两人准备打道回府,温之卿想着带祁少师在外面多逛会,就没从原路返回,过了河绕了山路,走上沿河的堤岸,视野极好,能把他们半个村子的风景收入眼中。
适逢早春二月,温度不冷不热,阳光又极为灿烂,山上大朵大朵艳丽的山茶花盛开,山下的田里,金灿灿的油菜花也开了一大片,东一块,西一块,点缀着这个淳朴的小村庄。
随风扩散飘来的花香浓郁,刺.激得祁少师直打喷嚏。
温之卿有些担忧,怕祁少师对花粉过敏。
祁少师揉揉鼻子,“没事,忍过去就好。”
温之卿放下铁桶和锄头停住,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祁少师。
祁少师接下抹了抹鼻子眼泪,没注意到从旁边密林里窜出一只野山鸡来,咯咯叫着就往他身上飞扑。
祁少师再次失足,他摔下山坡那一刻,一时不知道是该嘲讽这野山鸡太蠢,还是感叹温之卿老家的生态环境忒他妈好了!
幸好温之卿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不过也没什么用,被他的重力带着一起滚落了山坡。
他们从山坡一路圆溜地滚落到油菜花田里,身下压倒了一片油菜花。
两个人微怔对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毫无形象地四肢摊开,仰躺着晒起了太阳。
高高的油菜花隔开了外界,这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光惬意而悠闲。
天空湛蓝湛蓝的,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眼前人嘴角含笑,脉脉含情望着他,祁少师心里陡然平静。
面对这个人,他能倾诉一切,暂时忘记所有棘手的问题,甚至生死,只享受现在这一瞬。
“温之卿,如果,我们不是生在这个时代,我们不可能这样惬意地坐在一起吧。”
“或许吧,”温之卿看了看天空,手摸上祁少师眼角,声音柔柔低沉,“人生也许真如白云苍狗无常,难料世事,那些无法预料的事,我不想多去深究,可爱你,是情不自禁的事啊,少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我,爱你,义无反顾。”
“噗嗤。”祁少师笑了,“你说这么好听,温之卿,都不能掩盖,你把我当洪水猛兽的事实。”
温之卿也笑了。
心绪起起伏伏,飘飘荡荡,躺在油菜花田间,头顶是天空,身下是大地,四野空旷,隐隐万籁俱寂,更显得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
祁少师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只有抓住面前这个人,将这颗心脏填满才能解决。
他闭了闭眼睁开,对着温之卿说:“过来,温之卿,我要和你做。”
咯噔一下,温之卿脑子当机了,再回过神,脸颊爆红。
“走什么神。”
温之卿语调温吞吞的,“少师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么直白。”
“那你想怎么说?”
“亲热,温存,跟你睡觉上床什么的……”
祁少师笑,目光戏谑,“和我要睡你,有差吗?”
“……没,没有。”
温之卿也笑了,抿着唇笑得有几分腼腆,真不像平日里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这个人反差怎么能这么大,但这独独是展现在他祁少师面前的一面。
祁少师站起来,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温之卿坐起,手肘支起上半身,面对祁少师可怖的目光,心脏暂停了半瞬,同时一股暖流从心底冲上脑袋。
祁少师的目光,好似冰川下的巨流,看似平静,实则暗含喷涌的爆发力,迟早会将他吞食殆尽。
温之卿脱鞋的手顿了顿,还是继续把身上多余的袖套皮带什么的解了。
身处在野外的环境,令人感觉渺小无力时,同样能激起每个人心里潜藏的野性。
祁少师体内血气上涌,却很快被他压下去,不枉他出门前吞了几片药。
他神态自若,无比冷静地向紧张的温之卿走去,他比温之卿更懂得怎么做。
以前他被褚烽他们带着看过片子,那时只觉得恶心,倒是懂了自己的性取向,再看了一次gay片,可也没什么意思。
无论是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性事,不过也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