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喝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吗？
季汐没有经验，他上次喝醉，醒来后把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但林辞卿修为高了不知多少，说不定只是随口哄他的。
他存了些警惕，挪动着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期间林辞卿一直紧紧按着他的腰，凑过来想亲他。
等一下……”季汐偏过头，伸手挡住，“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林辞卿一顿，启唇道：“认得。”
他捏着季汐的下巴，目光一寸一寸挪动：“你是季汐。”
“是我的道侣。”
他把“未来”两个字都省了，直接称季汐为道侣，季汐愣了一下，脸上泛红。
他口齿清晰神色无异，更像是没有喝酒的模样，季汐凑近了看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最喜欢的是不是我？”
林辞卿似乎轻轻勾了勾唇，掌心缓缓摩擦：“最喜欢的……自然是你。”
季汐也喝了些酒，虽不像上次那样直接失去意识，相比起平时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头也有些晕乎乎的，他压不住笑容，奖赏般地在林辞卿唇上亲了一下，又问了一次：“你真的醉了吗？”
林辞卿不答，追过去与他深吻，季汐尝着酒味，小声哼哼着。
他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但是林辞卿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呢？
一吻过后，季汐擦着自己的嘴角，顺便也替林辞卿擦了一下，试探道：“卿卿，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如实告诉我吗？”
林辞卿没有半点犹豫，应道：“好。”
答应地这么痛快？季汐又道：“你酒醒之后，千万不要和我生气，不管怎样我都是爱你的。”
“好。”
事情发展地如此顺利，季汐简直不敢相信，他打量着林辞卿的表情，慢吞吞道：“那……你先跟着我念，卿卿是小猪。”
林辞卿面色如常，当真跟着他重复道：“卿卿是小猪。”
季汐“噗”地笑出声，忍不住继续逗他：“卿卿是一只傻猪猪。”
“卿卿是一只傻猪猪。”
“真乖，”季汐摸着林辞卿的下巴，一脸满足，“看来你是真的醉了啊……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林辞卿半垂着眼，牵住季汐的另一只手把玩：“你可以试一试。”
这话带着点危险的气息，季汐却完全没察觉到，他还很兴奋，因为林辞卿醉酒后就变成这么听话，虽然平日他对自己几乎也是有求必应，但这两种是不一样的。
季汐想了想，说道：“卿卿，我下午睡觉的时候，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他问这个问题，林辞卿不觉得惊讶，他知道季汐在意这事。
林辞卿也不再隐瞒，说了实话：“是那日……二长老给的书。”
季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轻哼道：“你果然在看春|宫图！还骗我是阵法……”
林辞卿沉默片刻，问道：“春|宫图是何意？”
季汐忘了一件事，林辞卿最开始翻开那本书时，他是装作看不懂的，现在的他还当真解释起来：“春|宫图，就是……就是讲两个人在床上做的那种事。”
他捏住林辞卿的脸，愤愤道：“算起来，你应该是骗了我两次了，上一次是说什么功法……”
林辞卿突然出声道：“所以，阿汐早就知道那书上画的是什么？”
他明明喝了酒，却还记得那么清楚，季汐这才感到不妙，可他转念一想，反正林辞卿现在喝醉了，就算直接承认，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于是理直气壮道：“是、是啊。”
“嗯，是我的错，”林辞卿面色平静，缓缓开口，“我不该瞒着你。”
他果然没有反应过来，季汐松了一口气，又打起了别的心思。
“我已经不生气了，不过……你给我看一眼那书好不好？”
季汐眼含期待，他还没看过这一类春|宫图呢，上次也只是扫了一眼，只看见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动作。
林辞卿没出声，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季汐，季汐以为他不愿意：“给我看一看嘛，你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吗？而且那种书，你一个人看了有什么用。”
“一个人看了……有什么用？”
林辞卿低声重复着，季汐只当他是喝醉了脑子转不过弯，好心地解释道：“里面画的都是两个人，当然要两个人一起看，才能跟着做啊。”
他一心想让林辞卿把书拿出来，也不管自己到底说什么话了，像哄小孩子一样：“你给我看，我就不怪你之前骗我了。”
林辞卿双眼眯了一下，应道：“好。”
他答应了，并伸手探进自己的储物戒中，季汐一口气提在心口，看见熟悉的封面出现在林辞卿手中。
季汐伸手想拿，林辞卿却把手往上一抬，不让他碰：“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看？”
和他一起看春|宫图……季汐羞耻了一瞬，有些退缩，但他毕竟喝了酒，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点头道：“嗯……那就一起看嘛。”
林辞卿抱着他动了动，让季汐侧靠在他怀中，自己则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拿着书，放在两个人都能看见的位置。
季汐就着林辞卿的手，随意翻开了一页，就看见上面画着的两个人……是从后面侵入的姿势。
画上的人都没有脸，动作却很精细，被压着的人微微仰着头，腰间掐了一双手，身后的人似在亲吻他的脖颈，身体紧紧相贴。
季汐好奇归好奇，他到底是没有经验，以前也没看过这类东西，惊得满脸通红，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我不看了。”
这幅画林辞卿早已看过了，他将视线移到季汐身上，对方似乎是真的在害羞。
但他可不想饶过他。
林辞卿拉下季汐的手，嗓音低沉：“怎么又不看了？你说过不生气的。”
季汐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书，支支吾吾道：“我……我早就不生气了，你快拿走。”
林辞卿却又翻了一页，季汐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这一次画上的两人正面相对，还多了一根柱子，一人的手用了绳子束缚住，绑住柱子上，双腿屈起被人抓在手中，更让人看得羞耻。
季汐倒吸一口凉气，想伸手捂脸又被抓住了手，扭过头把半张脸埋在林辞卿怀中：“快拿走！”
他是真的羞了，连带着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着，林辞卿便收了书，柔声哄道：“好了，不看了。”
季汐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确定林辞卿真的把书收了，才抬起头。
嘴上说得那么直，实际害羞成这样，林辞卿勾起唇角，捧着季汐的脸细细吻他。
季汐推开他，察觉出一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其实你根本就没醉吧？”
竟然按着他的手非要让他看，就像是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