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玲婚礼
从集市回来第二日,命行役正吃着晚饭,陈厚忠突然找上了门。
“哎哟,小神仙你知道不,昨天我们说的那个方大荣啊,他今天进局子了。”陈厚忠进门后巴拉巴拉就先开口说了这么一串话。
命行役挑眉,脸上看不出一点意外,但还是颇给面子地搁下筷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厚忠大咧咧地寻了个位置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口才说道,“咱们昨天回去早了,错过了一场大戏。我们前头刚走,方大荣狗肉店就有客人吃出了问题,好像是当场口吐白沫,还不止一个。当时据说好些人都看到了。后来120都来了,闹得特别大。”
“因为怀疑是中毒,方大荣也被压进了局子里接受检查。今早上检查结果出来了,那个方大荣啊丧尽天良,竟然卖死狗肉给客人吃,后面警察打开他店后面的仓库,街上所有人都看到里面关了起码三四十只的病狗,据说有几只狗还有狂犬病呢。你说方大荣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病狗都敢拿出来卖,也不怕吃死人!”
命行役道,“那几个疑似中毒的客人怎么样了?”
“也是他们运气好。方大荣应该是用的死了没两天的狗肉来做的狗肉煲,大问题倒是没有,他们就是得洗洗胃。要是方大荣狠点心,用的是那种死了个把月的病狗,想想就知后果。啧啧,不过这一着,那几个客人后半辈子肯定都不敢吃狗肉了。”
陈厚忠顿了顿,咋舌道,“说起来还有件好笑事。那几个倒霉的客人啊,都是方大荣店的熟客。这次中了招,他们心里能不恨吗?听说这几个人还跑到了警局门口闹了一顿,要是方大荣当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肯定少不了挨一顿揍。不过我说,方家村的人是真的狠啊,那几个好歹是熟客,平时来往也挺密切的,还天天关顾自家生意,方大荣怎么也下得去手?这人怕是都没把他们当朋友,心狠,心是真的狠。”
命行役笑了笑,从昨天第一次看到方大荣,他就知这人薄情寡义得很,这种人啊,十足奸商的面相。
陈厚忠还在八卦,“前两天还有个新闻,也不知道小神仙你有没有关注。就是说一辆大货车在杭东大桥冲下江的事,后面打捞时发现,那货车还载了许多狗,那些狗子啊好像都是病狗。然后啊,方大荣和这件事还有联系,他和那坠江的大货车原来一直有合作。那大货车坠江当天,就是准备给方大荣送狗呢。”
警方调查出这件事也是巧合,他们在搜索方大荣店时,发现了方大荣和林凡的合同,接着,顺着林凡这条线,又搜到了淮西救助站那里去,之后发现,全国竟然还有不少救助站和卖狗队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下全国都哗然了,全国网民都在质疑救助站的公信力,同时也在抨击无良的卖狗队和卖狗肉商人。
国家不得不严谨对待这件事,在此之后,陆续有黑心卖狗团伙被举报被抓获。而一些卖狗摊,在群起而攻之的现阶段,都濒临倒闭关门的命运。
因为吃狗肉中毒这起新闻,全国敢吃狗肉的人渐渐减少,虽然不能全面遏制,但情况依然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方大荣非法卖病狗肉一案,也很快开庭受理,几年的牢狱生涯正朝方大荣打开了大门。
方大荣在监狱里,时常兀自后悔,自己怎么就走上了这么一条路?也想不明白,出事那天,他上哪弄来了死狗肉?他记得,当天宰杀的分明是腿脚受伤,还活蹦乱跳的老狗……
陈厚忠说完方大荣的事就走了,命行役在他走后,就拿着几叠黄纸和一些蜡烛香火到了自家的后院。
后院那里有个旱井,多年前就荒废了。命行役把纸钱香火点着后,就往这废井里面扔。而这些明明烧得熊熊烈烈的东西,在进到井里后竟一点烟火气都没有飞扬起来。
命行役把最后的一把纸钱烧完,便开口对着井边道,“方大荣杀了你和你的孩子,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你也可以安心离开了。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能乱杀无辜,你做到了,在你临走前,我送你一份礼物。”
命行役掏出一块木牌,“你的孩子没有沾到因果,只要好好被供奉几天,下辈子的命运会比这一世好。你害了人命,但有因有果,后面你也抑制了凶性,没有伤及无辜,我虽然无法帮你开罪,但我可以向判官为你求情,免去惩罚,下辈子只要你好好地过,命运会改变的。”
“汪汪!”
命行役话音一落,也不知道从哪,竟然响起了一道欢快的狗叫声,似是在回应命行役。
当命行役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符烧成灰,井边竟隐隐浮现出了四道影子。那四道影子朝着命行役的方向弯了弯腰,接着,便又听到一阵汪汪的狗叫声,声音是那么的愉悦快乐。不过很快狗叫声连同这几道影子便随风一起渐渐消散在了天地间,仿若从未在旱井前出现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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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周玲的婚礼如约而至。
当天,陈小丁一大早就兴奋地抱着陈幺幺过来叫命行役。命行役给两人开了一瓶牛奶,顺便撸了一把陈小丁的光头,笑道,“你们俩先等着,我去仓库拿点东西。”
陈小丁哪是坐得住的人,听命行役要去找东西,赶紧吸完牛奶,抱着茫茫然然的陈幺幺就跟着命行役出了院子。
陈幺幺:“???”
陈小丁力气大,抱着陈幺幺也不妨碍他的动作,东窜西窜,像只调皮的小猴子。等他看清命行役拿出的东西是什么后,他才恍然道,“老神仙酿的酒!”
命行役怕他把陈幺幺给摔了,用手中的酒和他换了陈幺幺。陈小丁早就恨不得撇下陈幺幺,见命行役要抱她,赶紧就和他换了。幸好陈幺幺还好,不然都得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陈小丁的亲妹。
陈小丁抱着酒,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真香,役哥,我爹之前不是找你要酒喝吗,我咋记得你那会儿说没有了来着。那这两罐儿是啥玩意?”
别看陈小丁年纪小,大概是受陈厚忠影响,从小就是泡在酒窝里长大的,逢年过节,总要耍点小聪明讨一两杯小酒喝喝,跟个小酒鬼似的。
“我爷爷酿的那些酒是真没了,这是我半年前新酿的,现在喝火候刚好。”命行役示意陈小丁好好看路,接着道,“还有,不是我不给你爸喝酒,是你妈偷偷告诉我,让你爸好好戒酒。”
陈小丁哦了一声,感慨了一句,“果然论起家庭地位,我妈还是排第一,我爸就是任我妈揉搓的小虾米。”
命行役已经习惯了陈小丁的瞎比喻。走到大门外,命行役刚把陈幺幺放下地准备掏钥匙锁门时,陈小丁却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