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戏
“你好，我是夏子霓。”
容貌精致帅气的男生站在楚宥面前，主动同他握手，含着笑意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导演眼光真好，你演云泽仙君再合适不过了！”
“楚宥。”楚宥回握，平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对他的示好展露出丝毫情绪，“谢谢。”
周围有不少剧组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实属两人的颜值太抢眼，夏子霓本身又有名气，所以一时间很多人都关注到了这里。
接下来要拍的都是两人第一场戏，恰好又是对手戏，所以夏子霓主动来找楚宥提前交流磨合。
“夏子霓古装也好帅啊。”
“人也客气，会来事儿！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星爸爸！”
“毕竟本来就是大明星嘛，等到他粉丝进组应援，给的就更多了。”
“小爱豆嘛，粉丝都当宝贝宠着呢！”
“难道只有我觉得他旁边的小哥哥更好看吗？”
“……”
“你不是一个人。”有人语气严肃道。
“但是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好像是郑旭经纪人塞进来的人。”
“哦，M.X的新人是吧，那应该还不错。”
“我觉得可能不行，他好像不是科班出身的。”
“这样啊……”
等到两人正式开始拍戏，周围的人则是齐齐地闭上了嘴。
楚宥的演技在夏子霓面前几乎是碾压一般，让这个红得如日中天的年轻爱豆近乎难堪。
也不能怪夏子霓，身为爱豆他第一场面对的就是有着不凡天赋和十几年积累的楚宥，一败涂地也是在所难免。
他饰演的是剧中的一个反派角色，萧云泽的亲弟弟萧云瑞。萧云瑞因为嫉妒兄长对主角的偏袒，同时为魔道蛊惑，心生邪念，私下里行了许多不义之举。一日东窗事发，他被大义灭亲的萧云泽毫不留情地逐出师门，自此正式黑化，沦为魔道帮凶。
两人第一场拍的就是决裂的戏份。
“你不知廉耻，竟与魔道同流合污，我青玄门容不下你这种肆意妄为之人，你走吧。”
萧云泽轻轻一挥袖，仿佛抖落衣上纤尘，明明是极重的台词，他念得却平稳，然一字一句震慑人心，清冷面容如同覆盖薄冰，不近人情，唯有眸光的微动昭示着他的不平的心绪。
“……兄长。”
“卡！”
夏子霓刚说出称呼，导演便喊了卡。
“不许发呆。”
严鸿皱着眉看机器，嘟囔着，“夏子霓跟上啊。”
盯着屏里楚宥淡漠却隐藏失落的表情，他又喜又恼，这么好的表现对方却没接上，实在是可惜了。
楚宥看了眼满脸抱歉的夏子霓，淡淡点了头便回复了原位。
等他再次从巍峨殿内踏步而出，身形飘然如琼枝玉树，袖手一拂，眉间染霜雪，嘴角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青玄容不下你这不忠不孝之人，你且走……”
“兄长！”
惦记着这一幕的夏子霓脱口而出，嗓子猝不及防破了音。
“卡！”严鸿断然喊卡，他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不要抢词，重来。”
夏子霓一口刚要冲出的气被堵在喉咙里，当然难受死了，而且连续两次NG都是因为他，身为明星的面子上实在挂不去。
他脸色不免也有点阴，这回连和楚宥点点头都不做了，只自顾自地走回原位准备。
楚宥丝毫不在意，赶着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准备。
接下去这条戏简直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不管怎么纠正，总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失误，不是台词说得不对就是站位站出了问题，而NG得越多，夏子霓心情越浮躁，等拍到第七次第八次的时候，脾气原本就不好的严鸿终于爆发了，他将手中的剧本往地上一摔，站起来就骂道：“不要抢词不要抢词！听不懂人话啊！一条这么简单的戏演到现在都没搞好，不会演戏就给我滚回去当你的爱豆！”
片场噤若寒蝉。
严鸿导演脾气暴躁，剧组的人有所共识，但是直接对着夏子霓这种当红流量发作，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你先上午先休息，再看看剧本。”
严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太严厉，皱着眉头摆摆手，“一会儿小楚先拍单人戏份。”他说。
楚宥自然答应了。夏子霓现在受到剧组所有人的注目礼，当然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也立马跑掉了。
“怎么样？我这个新人不错吧？”
郑旭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儿洋洋得意地凑到了严鸿旁边。
严鸿睨他一眼，“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哪儿能呢？”郑旭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很庆幸听了哥的话把萧云泽戏份留着了？要是当初给了这个小鲜肉，有的你磨的！”
“滚滚滚，让你家艺人待会给我好好发挥！单人戏份出岔子我照样骂！”严鸿要踹他。
郑旭乐呵呵地走了。
“哥哥你好棒！我要被你迷死了！”慕婉蹲着给楚宥端茶送水，一边激情吹彩虹屁，“你知道吗？剧组里有几个小姐姐看你看得得脸都红了！有一个原本还是夏子霓的粉丝！”
“声音小点。”楚宥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又顺手摸了摸她的头。
“咳。”
一双皮鞋出现在楚宥跟前，楚宥抬眸一看，正是郑旭。
“郑哥。”楚宥起身示意，“你坐。”
“不用不用。”郑旭又把他摁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戏拍得不错。”
“嗯。”楚宥点点头，看了眼正往休息室走的夏子霓，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不用担心他会为难你。”郑旭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现在没那个精力，我帮你注意着。”
“好。”
上午剩下来的就是楚宥的单人戏份，以及和其他群演的戏份。
严鸿实在没什么好挑的，基本上都是直接过过过，他中途甚至停下来，满脸好奇地问楚宥，
“你真的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
“不是。”楚宥坦然，“我是A大的，不过暂时还没有拿到毕业证。”
“拍戏拍不好就要回去继续当学霸是吧？”严鸿打趣。
“……我争取拍好。”楚宥说。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午休的时候，楚宥吃着慕婉亲手给他做的午饭，心情还算愉悦。
“你好，下午就又要拍我俩的那场了，你看……方便提前和我对一对戏吗？”
竟然是夏子霓主动来找他了。
楚宥抬眸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笑容满面，姿态放得很低的年轻偶像，也没计较他上午到最后疯狂给自己甩脸色，反而干脆地点了头。
能从男团偶像里脱颖而出，早早转行演戏的爱豆，眼界必然不浅。单凭这能屈能伸，拉得下脸抹得开面的态度，已经超过和他同为偶像的明星一大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