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3/3页)
斯然的笑容凝滞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越法的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他一抹额发,露出了锃亮的脑门,迈着大步来回走了数圈,神经质地念叨,“金木水火土本就是一体,挑出其中一系来研究本就是个误区,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明白了!”
斯然:“……”
你明白什么了?
“斯道友,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越法双目中迸发出热情的火花,猛地冲到了斯然面前,似乎想握起他的双手,被躲开后便自个双手交叉,宛如祈祷般,“困扰了我三年的问题终于有答案了!你——不愧是五灵根!”
斯然:“……”
啊,谢谢……夸奖?
戚封已经从神神叨叨的惊叹状态恢复了正常,他端起笑容刚想开口,就看到越法大手一挥甩出一架高级飞行灵器,朝着他挥手告别:“我要去探究术法的真谛了——戚道友,感谢您今日的邀请!”
说罢,便一跨步进了灵器,高阶灵器果然不同凡响,只见这光一闪,越法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只留下两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斯然:“……”
人就这样跑了?
我那——么大一个家庭教师呢?
斯然咔嗒咔哒地扭过脖子,和同样满脸懵逼的戚封对视片刻,迟疑道:“所以……所以这位越法是来干什么的?”
戚封也愣愣道:“本来应该是来教你术法的……吧。”
也就在此时,出门晨练的云漠御剑而归。
他的墨剑还没换上新剑鞘,用布一裹就挂在了腰间,走动间时而有剑身露出,不过都是黑的,也看不太出来。
云漠缓步走来,看着沉默望天的戚封和斯然,疑惑:“你们在这里……”
戚封眉心打结:“回忆。”
斯然长吁短叹:“反思。”
云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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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法教学一事,被破半途中止。
不过关系不大,斯然再三跟戚封说,他真的不用别人来专门教导术法,戚封似乎也想起了那个格外惊艳的五行术,便不再把重点放在术法上面,转而向武技下手。
这武技,也是提升战斗力的一个方面,除了掌法拳法脚法这些炼体修士选择的武技外,其余武技均是建立于各类兵器的基础上。
比如说剑修,修行的就是各类剑术的武技。
修真界内各式武器众多,其中不乏一些极为偏门的兵器,不过这些兵器的武技多是家族传承,常人极难获得。
戚封问道:“不知你对‘剑’有没有兴趣?”
“还好吧,”斯然也有点不确定,“其实我对兵器,并没有任何偏好。”
而且……他在剑术上的领悟力是被宝书认证了的惨不忍睹。
虽然剑很帅,剑宗内习剑也十分贴合环境,但很多时候,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强求不得。
“那这样吧,”戚封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剑宗内有个许久未用过的试器室,里面放有修真界最常见的数十种兵器,此试器室上置有一阵法,可以简略测出每个人与不同兵器的契合程度,到时候你在这里面将这些兵器都使用一遍,就能知道最适合的是哪种了。”
斯然有点好奇:“为何剑宗内会有这样一处地方?”
戚封呵呵一笑,似乎颇为自豪:“这还是当年初代宗主建立宗门时设立的,据古籍中记载,初代宗主风姿卓绝,在当年的修真界,受到无数修士的倾羡,他建立宗门后,上门报名的弟子过多,不得不建立了这样一个试器室,来筛选出真正有剑术天赋的弟子。”
居然还有这等往事。
斯然又问:“那为什么这试器室多年未用过了?”
戚封笑容一僵。
不知道何时窜到临观峰上的柳思锐嘻嘻一笑,插嘴道:“这我知道!好像是说后来剑宗一年不如一年,年年财政赤字,每一个从剑宗里出来的剑修都穷到难以置信,渐渐的,也就没多少人来报名剑宗了,这试器室也就不需要了呗。”
戚封:“……”
云漠:“……”
斯然:“……”
柳思锐此人,前途不可限量,揭起自家的短来都如此心狠手辣!
戚封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不明所以的柳思锐一眼,似乎被戳中了痛点,看上去格外心酸:“不说这个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试器室看看吧。”
斯然从善如流:“好的。”
试器室重开一事,居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热衷于凑热闹的柳思锐自然不用多说,云漠也跟着来了,谢容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也凑了过来,加上数位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试器室周围一阵喧闹。
斯然进了室内,里面空间挺大的,门口的墙边是一溜儿的兵器架,上面摆着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器,除了常见的刀枪剑戟斧锤棍鞭盾弓弩外,还有不少冷门的兵器,好些个斯然都没听过名字,看模样也奇奇怪怪。
粗略一数,没有上百,也有数十种。
斯然一一上手试了试,他也只是凭着感觉随意挥了挥,等到数十种兵器挥完后,头顶的阵法白光一闪,试器室的门哐当一下弹开了。
兵器架上,最适合斯然的兵器包裹着温润的白色光芒,缓缓地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柳思锐第一个按捺不住,颠颠儿地跑了进来,兴奋道:“是什么兵器?剑?刀?鞭子也不错,我觉得你特别适合用鞭子!”
“鞭子可不好使,越软越需要技巧,”跟在后边的是谢容卿,他伸了个懒腰,“剑肯定是最好的,不过枪也不错,一寸长一寸强,不然就匕首,反其道行之!”
戚封听了他俩的话,满脸不赞同:“剑固然好,但并非适合所有人,我觉得弓弩就不错,远程的兵器,不用凑上去打,也安全些,其实那锤也不错,一力破万巧,就是对臂力有点要求,这不打紧,练练就可以了。”
最后边,云漠缓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最前边:“是何兵器?”
他声音清冽,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独特的威压,身后嘈杂之声淡去,留给了斯然一片安静。
斯然的面前,一柄纤长而具有特色的兵器悬浮于半空之中。
在这样一片寂静之中,他看着这个据说是最适合自己的兵器,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是一个叉。
长柄,上边连着三根尖锐突起的叉。
斯然握住叉柄,面无表情地僵硬一挥,觉得这动作不适合这兵器,又换了个姿势握着,往下一叉。
斯然:“……”
他觉得自己像……一位在瓜田里叉猹的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