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2页)

她长长地,又从喉头轻吐了声音:“我对他已经彻底没有爱悦之心了,是把钝刀子,都已经被磨光得差不多了!”

苏友柏表情复杂,也慢慢轻放下酒盏:“你、你——”

他似询问什么卡在胸口的某关节点。

蔻珠微笑:“苏大夫,怎么了?”

苏友柏只含蓄轻声道:“我以为。”

他苦笑着说:“你对他的,只有那亏求弥补赎罪的情分。”

蔻珠摇头,倒未在意对方的疑惑与震动。

只道:“其实,想想也不一定的?要说,我真正的心灰意凉……我想,我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是哪个阶段……那次,老虎事件,我给自己最后一次勇气下赌注,那么多证据在前,我当时赌他,也赌我自己……如果,他是信我的,我这辈子,不管怎么样都会死心塌地继续爱他……上刀山也好,哪怕下火海也好,总之,他对我还是有信任的,是不是……结果,他竟对我说,我有没有谋害他之心都难说?”

“我有没有谋害他之心……他很难说……”

“呵,我想,我还能说什么呢?”

“罢了,好在他也终于痊愈了,我和他缘分已尽,我再也不欠他了……”

“……”

她变得语无伦次。

这天晚上,蔻珠喝得真是高兴上头,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晃晃快飘起来。

素绢搀扶着她,“好了好了,小姐,时间晚了,也不早了……以后,若是还有什么心里不痛快的,你给苏大夫讲,他是大夫,既然可以医好王爷的腿疾,自然,也可以治愈好一个病人的心伤,你说是不是,苏大夫?”

然后,目光深意,微笑温婉看向苏友柏。

苏友柏背脊一颤,俊面酡红。

正寻思这素绢口里的用意,蔻珠酒醉兮兮、东倒西歪道:“好啊,那咱们、咱们下次喝……”

苏友柏倒未再多想下去,只赶紧捞起搁在旁边杌几上的女人丝帛,令素绢给小姐披上,道:“天气虽热,但晚上还是风大,好好扶你家小姐回去,别让她吹风,让她回去多喝热水醒酒……”

几人这样一路说着从客堂大门转出。

整个王府,谁都知道苏友柏是蔻珠千辛万苦、好容易从凌云峰请来的传说神医徒弟,以前给平王医腿,仗着医者身份无人敢得罪,更不敢说三道四。

如今,他可是令平王双腿痊愈的大功臣,小客堂门外还有好几个丫头婆子严守把关重重,因此,俩人里面喝酒蔻珠表示感谢,也无人会多心猜疑。

却说那平王也是一身酒气、双眸绯红地从皇宫老皇帝处回来。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激,概是这几年人生潦倒衰微之境,让这男人,看淡冷暖、对自己曾疼宠他无比的皇帝生父——早生了隔离厌隙。

平王亦打着酒嗝,回来便问乳母等人:“——她人呢,又死到哪去了?”

自然是在问蔻珠。

嬷嬷回说,为了感谢那苏大夫,王妃今儿晚上特意置办酒席宴请苏大夫。

平王也不多言,直走向所指方向,看见蔻珠正也喝得醉醺醺出来,走得东倒西歪、飘飘摇曳,一路侍女搀扶,那苏友柏就跟在旁边。

他直冲冲走上去,也不顾多人在场,乳母黄氏、苏友柏的惊愕怔愣,一路丫鬟的震惊、红脸种种,走上前、扛起蔻珠那小细腰就往自家厢房走。

气势雷霆一回厢房,反脚房门一踢,不顾女人反抗和手抓挣扎,往床上一撂,开始脱衣服、扯自己玉带。

如同发泄什么似,急不可耐、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