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兄弟联袂势千钧(第3/4页)

“重复!活着,他还活着!”

……

……

“活着……”

两个字传来,字字千钧!

压抑一夜的沉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戴着耳麦的通讯员马上想起了屏幕上那个帅气的推演人,瞬间捂住了嘴,只怕喜极而泣!

通讯组,不多的几个人,都听到了彼此长长舒出来的一口气,不无喜色地看着这里的最高领导:江汝成!

“该收网了……”

江汝成,笑着说了句,笑吟吟地出去了!

佟思遥一副释然的笑容,问了句:“尖刃六组到了什么位置?”

“国道,省际线23公里处,距离目标还有十分钟!”通讯员敲着键盘,指示着方位。

“提醒他们,进入战斗状态……利剑行动的第一枪,将由他们打响!”

佟思遥,看着通讯员在紧急地呼叫,踌躇满志的出去了!她知道,这一步险棋,赢了!

……

……

活着!

孙大雷重复着这两个字,有点意味深长!

一路跑步回到了采石厂,挑着门帘进了排房,却是有点哑然失笑了,血污一脸,凄凄惨惨的杨伟已经没有了一个小时前的神勇,捂着被子,像大病未愈。旁边坐着贼六,院子里摆着四具尸体,院外还扔了一个,两个刚刚醒过来的人,正被金刚持着棍棒在问话!另一名特警也是熟人,在虎盾保安队呆过,杨伟认出来了,是那个细皮嫩肉的吴刚,看样是知道这干人的手段,不闻不问,装做没看见!

“队长……神勇第一人哦!”孙大雷脸上不无兴奋地说道:“刚刚我量了一下,你开枪的地方距离目标有九十二步,一枪正中眉头啊,这手枪怎么办到的?”

杨伟嘴唇动了动,贼六正帮着擦脸,颤危危地说了句:“蒙的!”

“蒙的!?不可能吧。手枪射程才多远?”孙大雷不信了。

“蒙的!”杨伟又重复了一遍!

孙大雷看杨伟脸色不好,有点讪讪不敢问了:“回头问贼六,死了几个?”

“里面四个、外头一个,俩个受伤的!”贼六数了数。

“窑底还有四个!”杨伟淡淡说了句。

“还……还有四个?”贼六吃了一惊。孙大雷更吃惊,眼光里甚至有几分不相信。

杨伟长长的靠着闭上了眼,淡淡说了句:“不要让大家看了,看了会做噩梦的……大雷,守住你的岗位,矮墙后的洞口就是这个制毒工厂,下面几个巷道的气味很浓,没有装备不要擅自下去……估计里面的货不少。”

“是!队长!”孙大雷,很正色地敬了个礼,跑步出去了。

“六儿……去帮帮三河吧,今天死了一半兄弟,他肯定很伤心。”杨伟睁眼看看,破窗后的山坡上,伫立的秦三河、周毓惠和景瑞霞,秦三河抹着泪正在挖坑。心下有点惨然,今天要不是这群狼犬,恐怕没有这么轻易脱困。

贼六应了一声,也出去了!

……

又等了很长的时间。昏睡中的杨伟被人摇醒了,勉强地睁开眼,却发现面前围着几个人,都在,都在喊着自己!勉强地笑笑说了句:“我……我有点冷!”

金刚紧紧地捂了捂被子,想再扶杨伟的时候却扶了一手血迹,吓了一跳,伸着手张口结舌地说道:“这……哥,你身上……”

“有伤,不能解开,等着救援吧!我挺得住。”杨伟说着,莫名地摇着头,有点痉挛。牙打着颤说着:“大雷,有吗啡吗?”

“有!我们外勤身上都带着!”孙大雷听着,忙解着衣服,刚刚听得贼六乱喊,吓了一跳,杨伟的面如金纸,一睡下像死人般没有了生气。手忙脚乱地解着,等杨伟伸出手来吓了一跳,腕部,是几个深深的绳勒痕迹,咬着牙注射进去了!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睡一会。我累了……”杨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几分平稳,说着。

孙大雷,吴刚,出去了!

金刚,几分不情愿地出去了!

贼六不情愿,被景瑞霞拉着出去了!

秦三河,还坐在场院外小土坡上,看着兄弟们的坟头发呆!

屋子里,一个一个出去了……杨伟要闭着眼的时候,却看着还有一个人,刚刚和秦三河在一起的人,靠着墙,眼泪扑涑涑地流着、流着,不可抑制地流着,眼睛却没有盯着自己!

想了很久,杨伟都没有想出来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只是讪讪地试图开句玩笑:“不要哭,越哭越难看!”

“在你眼里,反正我从来就没有好看过。”周毓惠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哀怨还是怜惜,一个铁打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这般病秧秧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身不合身的破衣服一直在往外渗着血水,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谢你!要没有你,没有三河,没有三河这些兄弟,今天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来。”杨伟缓缓地说道。声音,孱弱无比,像是寒夜里受了霜冻,有气无力,连黝黑的脸也看得出病态毕现。

说什么勇嘉三军,到头来都伤痕累累!这一次尤甚,周毓惠看得出,如果仅仅是轻伤的话,不会让这个铁打的男人站都站不起来。

“你为什么一直骗我!从我认识你,你就一直骗我,直到你走,还是在骗我!如果听你的话,把你留下的东西送走不看一眼,我也许到现在还以为你和韩雪在一起!为什么一直骗我……”周毓惠悲从中来,抽泣着,坐到了杨伟的身边,摩娑着粗糙的额头,右脸的伤痕犹新,乍一看,已经认不出来这个人了。

口气,很哀怨,不像质问!甚至口气里还有几分自责。

“你们,我不想让你们经历这些……尸体、杀人,会成为一生无法抹去的噩梦。我经历过这些,经历过很多,常常在梦里会梦见自己被人枪杀了……我不想让你们都扯进来。”杨伟黯黯地说道,恩仇快意之后是伤痕累累,从来都是孰无兴喜可言。

杨伟看着黯然的周毓惠,还要再说话,却被那只纤纤小手堵住了。抹了一把泪,周毓惠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全部释然了,释然地说道:“这些,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杨伟勉力笑笑,移开了周毓惠的手说道:“结束了,我活着,他们死了!”

“疼吗?”周毓惠反手轻轻抓住了伤痕累累的手,看着腕上触目心惊的伤痕,脸上戚然。

“不疼!”

“身上伤得重吗?让我看看!”周毓惠说着,要动手,杨伟要拦,却有点有气无力,仿佛全身脱力后的那种阵痛袭来,只靠着大雷给的那支强心针支持着!

破烂的袄,没有内衣,袄的内层浸透了一层血水,伤口,沿胸至腹两侧,像溃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