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4页)
温羡瑶皱眉,她最不喜欢别人和她说向杉。
说起来,这向杉也是和温羡瑶相当有缘分。
温羡瑶高中上的是私立贵族学校,而私立贵族学校的隔壁就是一中,一中是全C城最好的公立学校,向杉就是隔壁一中的。
温羡瑶他们学校大多是有权有势的富人家孩子,温羡瑶上私立贵族学校一方面是因为各方面资源好,一方面也是因为能增加人脉。隔壁的一中则是那些勤学苦读、努力认真的寒门子弟,想着靠知识改变命运。
本来温羡瑶和向杉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交集,不巧的是,温羡瑶和向杉频频在各大画画比赛遇到,她们画画都很有天赋,经常角逐前两名。
温羡瑶画画更有灵气一些,而向杉则基本功扎实。温羡瑶绘画比赛没拿第一的那几次,第一名都是向杉。
温羡瑶难免会厌烦向杉,温羡瑶心高气傲,又好面子,输了比赛多少会有点迁怒,但她也没和向杉主动搭过话,只是自己心里默默地反感。
偏偏向杉总是会主动过来和温羡瑶说话,向杉长得文静,安静温婉的小白花脸,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色校服,每次比赛宣布完奖项后,如果向杉拿了第一,向杉便会小声和温羡瑶说:“谢谢你让着我,我才能拿第一。”
温羡瑶被她一副无辜又惹人怜爱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我没有让你。”
向杉仍然坚持:“我知道你的实力,这次你明显没有发挥出你的真正实力。”
温羡瑶只想打问号:“?”
这是在提醒她发挥有多失常么?
还是在说她实力差,正常发挥还输给了向杉?
似乎是故意让温羡瑶不痛快,惹人厌烦。
而后来,陆泽转学过来,温羡瑶和陆泽在一起后,温羡瑶就更厌恶向杉了。
两所高中离得很近,上下学的时候难免遇到,温羡瑶发现她偶遇向杉的频率很高,向杉似乎总在路上有意无意地看她,刚开始温羡瑶还以为向杉是为了观察竞争对手的状态,来保证自己下次绘画比赛赢,后来温羡瑶渐渐意识到,向杉看的人根本不是她温羡瑶。
是陆泽。
完全不知道陆泽什么时候和向杉有过交集。
温羡瑶心里难免不舒服,她占有欲也挺强的,又不想表现得太在意,温羡瑶便似有若无地试探了陆泽,从陆泽的反应看,陆泽并不认识向杉。
那应该就是向杉的单相思。
有一点恶心,这种自己的竞争对手觊觎自己男朋友的感觉。
但她没有和任何人说。
毕竟,这种女人的直觉也不好说,如果是她直觉错了,就有点贻笑大方,好像她多输不起一样,还误会人家向杉喜欢自己男朋友。
后来温羡瑶和陆泽分手,温羡瑶出国进修,回来以后依旧从事画画行业,在这个圈子里,她不得不经常听到向杉这个名字。
因为现在,向杉混得特别好。
向杉家境一般,毕业后,为了钱,向杉从艺术转的设计,她当原画设计师的同时还兼职做绘本作家,结果运气好,向杉的绘本大火特火。
向杉趁机草人设,她草人设的能力炉火纯青,她天生一张文文静静的脸,再把自己的遭遇描述得惨一些,如何为梦想放弃安稳的路而选择了现在这条艰难的路,家境有多差、父母有多不支持,无数次想要放弃,差点坚持不下来,好在,现在终于绝处逢生了。
人们最爱听故事,尤其是这种逆袭的故事,于是,向杉的笔名火了,向杉还有了一众死忠粉。
有不少高中学画画的人把她视作自己的偶像努力着,向杉就是 “逆境中仍努力发光”的代名词。
向杉火了以后,成立了自己的“杉木工作室”,她又从设计转回了艺术,开始继续画很早之前被她舍弃的油画,也同时出着绘本,她的绘本人气高,让她的知名度也高,给她的油画增长了一波名气,她名利双收,也算是盛名在外。
这么和向杉一比,温羡瑶确实稍微逊色了一点。国内油画不景气,穷人想走艺术基本都是饿死的命,国内真正搞艺术的人太少,艺术大多会是为钱献身,沾满了俗气。
温羡瑶如果留在意大利发展现在肯定是另一种样子,但她选择回国陪在父母身边,便舍弃了那条光芒万丈的路。
温羡瑶不后悔,毕竟她不差钱,也没什么事业心,温羡瑶不想当女强人,她一直觉得,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快乐最重要,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温羡瑶愿意听别人和她夸向杉,还是以一副“别人家的孩子”口吻。
温羡瑶冷哼一声,回答闻怡:“你这么喜欢向杉,去联系她啊,给我当什么助理?真是屈尊您了。”
闻怡听温羡瑶这语气就知道大小姐生气了,姑奶奶发起脾气来还是要顺毛的,不然她没好果子吃,闻怡立刻软下语气,暗自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提起向杉:“那个吧,你最近可能确实是有点累……你看压力大到脾气都变差了,不谈向杉,咱不谈她,以后都不谈行吧。那你这画我也不催,你慢慢画,什么时候画好了再和我说。”
温羡瑶语气依旧不好:“行,没事我挂了。”
“等等,”闻怡这才想起打电话的目的:“对了,刚才忘了说,埃尔来中国了,想寻找一下米欧画廊在中国的合作对象,你知道埃尔吧,荷兰的油画大师,米欧画廊也是多少人的梦想。我刚才把你的作品集和简历发到他邮箱了,等回复了我告诉你消息。”
埃尔?
温羡瑶知道这个人,埃尔在荷兰是数一数二的油画家,如果能被他看上,是一种极高的认可。
温羡瑶什么都不缺,就缺别人的认可,尤其是画画方面。
温羡瑶一时也有点期待了,不再计较刚才那茬,追问闻怡:“他大概要几天回复?”
“一周之内。”
“恩,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羡瑶还有些在意,她心情不知怎么,略微紧张,想了想,温羡瑶去酒柜里拿了瓶Marchesi Antinori酒,想喝酒平复下心情。
在喝之前,她又想起自己额头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喝酒,生生忍下了喝酒的欲望,把酒放了回去。
也不知道埃尔能不能看上她。
如果埃尔看上了她,那应该是她打的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至少,和向杉比,她不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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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羡瑶这几天都在家乖乖画画,一天比一天勤奋,要不是顾忌着额头上的伤势,她甚至想没日没夜地画,把她最近全部的热情都献祭给油画,以此来换这次机会。
阮茵茵还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之后去米兰看秀,米兰这个周末会有个春夏秀展,米兰春夏秀展也早早给温羡瑶发了邀请函,温羡瑶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玩笑,万一埃尔到时候找她,她总不能说她在米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