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直以来,顾蔚然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她的寿命值,毕竟寿命值代表着她到底能活多久,但现在她的系统多了气运值,她就忍不住盼着这个气运值上升。尽管不知道这个气运值有什么用,但听“气运”两个字,总归是好事吧。
也许气运值高了就能心想事成呢?
是以现在看到气运值发到了七十三,她兴奋起来,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好事,甚至期待着,也许更高了后,会发生一些什么。
当下她抬眼看他一眼,又低头想想,再抬眼偷偷瞥他一眼,心里泛起阵阵羞涩,再次低下头。
如此几次后,她终于听得耳边的男子道:“你怎么想的?”
声音生硬,一字字的,像石头碰在铁板上,一点也不温柔。
但是顾蔚然心里却是软绵绵甜丝丝的,仿佛吃过的杏花肉的栗子蜂蜜糕,咬一口喉头都是甜意。
她笑了,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萧承睿挑眉,不悦地看着她:“你故意的。”
顾蔚然眼波流转,依然笑:“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太子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给我听,我要听嘛。”
萧承睿无奈了,抿唇:“不说。”
顾蔚然:“可是我想听,你就说一下嘛。”
她甚至用手牵着他的袖子:“太子哥哥,说一声,就一声。”
俏生生的小姑娘对着他那么撒娇,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其实她性子骄纵,他素来不喜言语,有时候她要什么,就会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那个时候,表面上没什么,但她只要说出来的,他心里总想着要依她,要让她高兴。
更何况只是一句话而已。
眼尾的红晕弥漫开来,犹如晚霞一般扩散,耳根处,脸颊处,都染上了艳色。
面若冷玉的男子,面庞俊朗雅致,被晕红染到仿佛抹上了一层霞光,他微微抿唇,略犹豫了下,还是道:“喜欢你。”
三个字而已,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的。
说完,他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她:“可以了吧?”
顾蔚然赶紧看了看气运值,增加了十二,一下子到了八十五!
她越发肯定了,欣喜不已,抬眸含笑望着萧承睿,求道:“再说一次嘛。”
她的声音糯糯的,像是洁白如雪的糯米糕,上面洒了蜜糖。
萧承睿虽然不懂为什么,但他就是想纵容她,深吸口气,又说:“喜欢你。”
这一次,他说得很慢而郑重。
顾蔚然赶紧又看自己的气运值,发现这次增加了七个,成了九十二个!
她心砰砰跳起来,总觉得好像满一百个会发生什么,怎么还不够?
她小声恳求道:“我还想听,你再说一遍嘛。”
萧承睿:“喜欢你。”
这一次他说得快速低沉。
顾蔚然忙又去看,这次气运值竟然九十九了。
竟然只差一个!
顾蔚然咬唇,犹豫了下,还是道:“太子哥哥,你再——”
然而这一次,她话还没说完,萧承睿道:“不行,我不说了。”
顾蔚然失望:“啊?”
萧承睿:“该你了。”
顾蔚然:“我?”
萧承睿眼尾泛着晕红,眸中火热,锁住她不放:“你是什么意思?”
顾蔚然:“我……”
萧承睿抬手,握住了她的,眼神灼灼,几乎是不容她逃避的:“你如何?”
顾蔚然脸颊绯红,心砰砰跳动,两颊也泛起烫意,偏偏又被他那么看着,一时竟不知道眼睛看哪里,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咬唇默了半响,才低声说:“不,不如何……”
萧承睿咬牙,握紧了她的手:“你——”
顾蔚然低声道:“呀,我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萧承睿挑眉,显然是有些不悦的。
顾蔚然偷偷地瞥他一眼,只觉男子清隽世无双,深暗的眸子带着灼烧的烫意盯着她,微微绷起的唇线倔强而固执。
顾蔚然脸上更加火烫火烫的了,她想和他说,其实她现在好像也有些喜欢他,但是唇儿张合几次,发现就是说不出口。
太直白,太羞人,这种话怎么可以说?
她咬咬牙,终于深吸口气,垂下眼睛:“太子哥哥,刚才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种穷凶极恶之徒?”
萧承睿盯着她,看她睫毛犹如蝶翼一般颤动,那脸颊绯红得仿佛抹了胭脂,一时想着,她到底还小,况且是女孩儿家,又是在外面,自己这么逼问她,她脸皮薄,自是不好意思。
当下捏住她的手,领着她往前走:“走,我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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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睿领着顾蔚然出了巷子,到了旁边南四大街,径自上了一处茶楼,这茶楼分内外楼,进了院中后,便没了来往走动的客人,清幽安静,小桥落水错落有致,两个人来到靠窗的位置,茶水袅袅,竹桌藤椅,颇有意趣。
顾蔚然望着桌上冒着白气的茶盏,却是想着自己的气运值。
已经九十九了,还差一就凑够一百了。
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觉得,怎么也得凑够一百吧,就算凑够一百并不会发生什么,但至少看着整齐。
但是,他显然不会再说了吧。
自己不说,他就不说。
那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呢?
顾蔚然面上又开始泛烫了,那种话,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怎么可以说出口呢?
顾蔚然正想着时,萧承睿开口了:“今天的人,就是兀察布。”
顾蔚然一惊:“是他?”
想起那人当时说的话,恍然间明白了,这个兀察布和自己娘有些瓜葛,所以他才会说出“你很像她”之类的话,原来他是觉得自己像自己娘!
一时不免想起那人提起“她”的语气,那种语气,分明很是在意怀念,那是提起放在心上的人才会有的语气。
可是自己娘已经嫁人了啊,早就和爹生了四个孩子,这个人跑来干什么,难道说还要破坏爹娘的夫妻感情?如果是这样,那最后自己爹娘和离……仿佛就合理了?
不!她一定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萧承睿看着她蹙起好看眉头的样子,淡声道:“你在担心?”
顾蔚然点头:“那他来干什么?来刺杀吗?还是要干别的坏事?他该不会要对付我爹娘吧?”
萧承睿:“我不知道。”
顾蔚然:“那你今天怎么回事?”
萧承睿端起茶来递给她,顾蔚然只好接过来,轻轻品了一口。
萧承睿这才道:“这次兀察布潜入燕京城,制造岭山之乱,我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人下落,今日总算有了他的踪迹。只是不曾想,他竟然恰好碰到了你,倒是险些伤了你。”
顾蔚然想想,倒是有些歉疚,看看萧承睿:“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捉到他了?该不会是我耽误了你抓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