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结局(上)(第3/4页)

不多相处中,她给云郦的印象是端庄高贵,知书达理。

裴钰安和长姐的关系很好,只他不能轻易下床,不过裴意敏既回国公府,拜见完昌泰郡主,便急急来了外书房。

裴意敏在昌泰郡主那待了一个时辰,知道了许多事,也包括云郦。

她对云郦有印象,她母亲身边颇为美貌贴心的丫鬟。

她进了内室,云郦迎上去,叫大姑娘。

裴意敏再次仔细打量她几眼,杏眸红唇,雪肤乌发,温婉乖巧,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只自家弟弟不是被美色所迷的人,但不管如何,既自己弟弟喜欢她,裴意敏自不会横加阻拦。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裴意敏感激道。

云郦看了看裴钰安不那么苍白的脸,应道:“都是云郦的分内之事。”

两人并不熟稔,略微寒暄,裴意敏目光立刻挪到了裴钰安身上,她眼圈有些红,刚才应该哭过。

先是关心裴钰安的伤,裴钰安说他无事,裴意敏得知他已度过危险期,略松口气。

裴钰安不欲一直说自己的伤,他低声问:“姐夫回京了吗?”

裴意敏微不可察地一僵,她摇摇头道:“没呢,我先走的,走到一半就听说……先皇驾崩,他,子巍应该也在回京的路上了。”子巍是宋巍的字。

宋巍的回京旨意是先皇发布出去的,得到圣旨后,裴意敏带着孩子先行,宋巍要交接政务,回京日子会晚些。这个理由说的通,裴钰安仔细地端详她的眉眼:“这几日先在国公府住吧,娘和朵儿都很想你。”

“我也想陪陪娘。”裴意敏说。

裴钰安又问:“康儿和琅儿呢?”康儿和琅儿裴意敏的一双儿女。

裴意敏脸上带了些笑容:“她们坐了半个月马车,一下车就睡着了。”说着,她在屋里看了圈儿,“阿远呢,我这个姑姑还没见过他。”

云郦上前笑着说:“婢女带他去花园玩了。”

裴意敏等了许久,直到阿如牵着阿远回来,她看着阿远和自家弟弟极其相似的脸庞,眼神不由自主透露出喜爱,又要送阿远一块长命锁。

阿远盯着那块长命锁看看,又望向自家娘。

云郦提醒他:“谢谢姑姑。”

这是可以收下的意思,金

灿灿还带翡翠的长命锁本就吸引了阿远的注意,得到娘亲允诺,他不在迟疑地伸出小肉手,握紧长命锁,但谢谢姑姑这四个字他张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谢谢……谢谢……嘟嘟。”

裴意敏温柔地看他半晌,夜幕降临,裴意敏估计自己一双儿女该醒了,便启步告辞。

云郦送她到院门口才回去,一回房就发现裴钰安脸色不太对,她奇怪道:“世子,怎么了?”

“大姐她有心事。”裴钰安回忆裴意敏的种种表现后,斩钉截铁地说。

“尤其是提起宋巍时,她脸色有些复杂。”

云郦仔细回想,提及宋巍时,裴意敏似乎是很微妙。

裴钰安将扁余叫进来,让他去查查大姑娘和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毕竟看裴意敏的样子,不管发什么,她不想和他说,但她不说裴钰安不可能当不知道。

五日后,裴钰安能够下床走动,扁余也弄清了来龙去脉。

他躬身道:“今年开春,姑爷多了个伺候的女人。”

裴钰安脸色微微一变,他冷声道;“宋巍纳妾了?”

“没给妾侍的名分。”

见裴钰安神色不太好看,云郦扶着他在方桌旁的圈椅坐下,她倒也清楚裴钰安为何脸色会难看,因他们是两情相悦成的婚,两情相悦还纳妾,着实伤人。

“世子,你打算怎么做?”云郦觉得这是个麻烦事。

裴钰安心情不虞:“当初是宋巍先动心,追求大姐,且他答应我,永不纳妾。”

时人纳妾很常见,可不是每个人都三妻四妾,若是宋巍没这么保证还好,既有这个保证,裴钰安冷笑一声,倒是没纳妾,只是成婚不过六年,就多了伺候的人!

有这一遭云郦也不惊讶,当初宋巍陪出嫁的裴意朵回府,他对裴意敏的爱意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

“那现在要怎么办?”那是裴钰安的亲姐姐,裴钰安不可能置之不理。

裴钰安垂眸深思半晌,大姐的心思很好猜,现在提起宋巍,她依然努力在他们面前微笑就可知她打算忍。这也正常,裴意敏性子并不刚强,且她和宋巍有儿有女,还有真郡王府和镇国公府两家情谊也甚是不错。

“等宋巍回来,我看看他和大姐如今的关系,再做

打算。”裴钰安思考后道。

云郦心里想了想这件事,觉得只能先看看两人如今的情况。这时她突然想起刚给裴钰安读的茶山记,茶山记的谢林和宋巍一样,都是先动心,最后破除种种困难娶到心仪的人。宋巍娶裴意朵并非一帆风顺,宋家没在京城,五六日的距离,也算远嫁,昌泰郡主更想她留在京里。还有就是宋巍府里弟弟太多,他的弟弟都是嫡出,五六个。若是和郡王府友好来往有几个儿子昌泰郡主都无所谓,可若是自家女儿嫁过去,就必须得斟酌。

宋巍和谢林开局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故事里谢林有完美结局,但现实的宋巍没几年,就变了心。

云郦有些唏嘘,思及此,她下意识就问了裴钰安一个问题:“世子,你会不会也变心?”

这话一出裴钰安的脸色就变了,面目沉沉地盯着云郦。

云郦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她只是问他会不会,又没说他一定会变心,可见裴钰安脸色难看。云郦顾忌他身上有伤,赶紧笑笑遮掩过这个问题:“世子和别的男人不同,自然是不会变心的。”

裴钰安听后,神色并没有好转,他撑着方桌冷脸起身,往床榻走。

云郦伸手扶他,裴钰安身形一僵,语气微沉:“放开。”

云郦没放。

裴钰安顿了顿,抬脚往床榻边走,云郦低眉顺眼地扶着他去床边坐下,见他要躺着,还殷勤地给他盖好被褥。

“世子……”她软软地叫他。

裴钰安闭着眼睛并不应。

裴钰安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甚至一整天下来,都没和云郦说一句话。

云郦顾忌他生气不好,不想再惹他动怒,可不管她如何温柔细心地哄,裴钰安没消气,且云郦觉得他这气来的很无理由,两三日下来,对着他时笑模样也就减少。

晚上甚至不睡他卧室的南榻,改去和阿远同床共枕。

入夜后,裴钰安看着南窗下空荡荡的软榻,抿了抿唇。

翌日一早,一家三口倒还是一起用早膳,只今儿裴钰安抬眸一看膳桌,发现他的早膳并非云郦亲手准备,而是出自厨娘之手,他拿筷子的手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