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和民族(第2/2页)
这促使我对现在席卷世界的全球化浪潮有了一些警惕,我并不是反对了解美国,美国的文学对我产生过很大的冲击和影响;我也不反对全球化带来的进步,我只是想弄清楚构成全球化的基础是什么,是同一性还是差异性?我的选择是后者,我相信正是各国家各民族的差异才能够构成全球化的和谐,就像构成森林的和谐一样,如果森林中有几个鸟的种类消失,即便它们在森林中是微不足道的,也会引起森林的逐渐流失。因此在今天,寻找和发扬各自民族传统中的特别性格显得尤为重要和紧迫,而且这样的特别性格应该是开放的和互相交流的,用巴托克的话来说就是“杂交和再杂交”,他在中东欧地区采集民间音乐时,发现这样的交流给各民族的音乐都带来了丰富和完善,他说:
“斯洛伐克人吸收了一条匈牙利旋律并加以‘斯洛伐克化’,这种斯洛伐克化的形式然后可以被匈牙利人再吸收,加以‘再马扎尔化’。我要说‘幸运地’这个词,因为这种再马扎尔化的形式将不同于原来的匈牙利旋律。”
(此文是在韩国民族文学作家会议上的演讲)
一九九九年六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