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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鸡蛋后,我眼皮子打架很快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屋子里有点黑,可能是到傍晚了。我喊:“灯!”灯自己点亮了。肚子吵个不停,一声接一声地“咕咕”叫,我命令肚子不许叫,想了想准备吃一只鸡。在芦花和黑花之间我权衡了一下,最后喊了一声“黑花!”黑花嘴里答应着跑了过来。我喊:“拔毛!”黑花手脚很麻利地把身上的毛都拔净了。我喊:“去厨房!”黑花光着身子,自己走进了厨房里。我喊:“刀!”刀寒光一闪,抹了一下黑花的脖子,又三下五除二地开了膛。我喊:“火!砂锅!调料!水!”黑花就炖进了砂锅里。过了一会儿,香味飘了出来。
我实在太饿了,吃掉了一整只鸡,只剩下一只鸡爪子和一只鸡脑袋。吃完后,我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又睁开眼睛时,不知道是早晨还是晚上。我打个哈欠,扭头四处看了看,顿时火冒三丈。不知怎么搞的,屋子里竟然乱得出奇。头顶上的灯开着,地上扔着一堆鸡毛,厨房地上溅满了鸡血。盛过煎鸡蛋的那只盘子没有洗,落了好几只苍蝇。带血的刀倒在菜板上,刀和菜板上也落了几只苍蝇。砂锅敞着盖,一只盆子里装着吃剩下的鸡头和鸡爪子,厨房的地上还扔着鸡肠子和鸡肚子……
我大发雷霆,喊了一声:“灯!”灯听话地灭掉了。我喊:“苍蝇!”苍蝇“嗡嗡”叫着问我干什么。我说:“赶快出去!”讨厌的苍蝇笑了笑,“对不起,我们不属于你,不归你管,所以不能听你的话!”我喊苍蝇拍。苍蝇拍四处飞着扑打苍蝇,结果打碎了棚顶上的灯。我喊:“垃圾筒!”垃圾筒答应一声问我干什么。我说:“收拾屋子!”垃圾筒说:“收拾屋子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装垃圾!”我喊:“拖布!”拖布说:“我只能拖地,不会收拾屋子!”我喊:“黑花!收拾自己的毛、血、肠、肚!”黑花半天没应声。我又大声喊了一遍。盆里的鸡头回话说:“对不起,黑花已经死了,没办法干这些事。”我喊水让它洗碗洗盘子。水说:“对不起,我干不了这事!”我喊盘子、盆子、碗让它们自己洗自己。这几个家伙一起说:“没办法,我们洗不了自己。”
我暴跳如雷,大吼道:“那这些该谁来干,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懒?”
半天,屋子里除了我愤怒的回音,还是一片静寂。看来,我得自己收拾了。从床上坐起来,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衣服!”衣服躺在旁边无动于衷。我只好自己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