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 死尸累生死郎
他天生就是怪异,他天生退治怪异,拥有着将一切怪异斩杀的力量,作为人类的一生中他学会了许多与怪异有关的知识,他曾在大和以武士的身份斩杀妖怪,做着属于巫女神官的工作,若是再早生几百年,在那个大妖怪猖獗,小妖怪作乱,人类阴阳术正在蓬勃发展的平安时代,这个天生怪异的男人或许会如鱼得水,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能力与信仰。
但是很可惜,这个男人却是生在了妖怪之主被“封印”,妖怪随之落寞的日本战国时代,这个时代的妖乱已经逐渐减少,人类的互相厮杀才是它的主旋律,对以退治怪异为目的,以退治怪异作为自己活下去的存在方式的男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时代更让他厌恶的了。
拥有“怪异”的阴阳师元气大伤,一个个隐世不出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等待着阴阳师下一个盛况的到来,妖怪们在新任的“魑魅魍魉之主”的命令下,也是远遁深山或者深藏在城市之中,袭击人的妖怪虽有,但也只剩下一些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有对抗方法的小妖小怪。
妖怪也好,阴阳师也罢,这些拥有“怪异”之力的存在几乎全部隐藏了起来,武士的时代终于是到来,就算是这个斩杀怪异的男人,也因为受到时代的熏陶,而习惯性的穿上这一身武士在战场上所用的盔甲。
失去了让自己为之兴奋的动力,失去了自己的目的,男人终于是离开了大和,他一路往西而来,遇到怪异不问青红皂白将其退治,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妖刀,在这个年代完成了人一件人类的奇迹,从大和来到了欧罗巴!
他没有名字,只是给自己起了个“死尸累生死郎”这种不像名字的名字,或许就像这个名字一样,他只是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怪异杀手”。
带着满腔幸福来到欧罗巴,但是实际情况却让他大失所望,神秘的倒退是整个世界的潮流,欧罗巴大陆也早已不在是神话的时代,唯一让他兴奋的,就是欧罗巴大陆的实质统治者教会,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怪异,这却和大和那些妖怪阴阳师全部隐遁不同,最起码在这里,他还是有能够退治的目标。
死尸累生死郎并不傻,他从不会傻乎乎的冲到圣殿骑士之中拼命,也不会傻乎乎的闯到别人的陷阱,他用着自己退治怪异的知识与智慧来达到目的,不管是教会的神父还是被称作异端的怪物,他来者不拒,对此的唯一目的就是退治,他没有所谓的正义和邪恶,对他而言,自己唯一的敌人就是“怪异”。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生为怪异却对抗怪异!
不过很可惜,他就算天生拥有着异乎常人的力量,也终归只是个人罢了,在遇到了那个被称作“怪异之王”的吸血鬼时,他终于失利了,那个吸血鬼就像是跗骨之蛆般紧紧的追逐着他,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但是死尸累生死郎一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周旋着,甚至就像现在这样,还能够利用陷阱来暂时躲开那个吸血鬼的窥视,来到这个城里利用人类的盲点,将剩余的神父和圣殿骑士们全部杀死!
本以为杀死这些人后就会是继续逃跑的路途,但是死尸累生死郎却没想到,竟然在教会的门口遇到了一个魔女,他想也不想的从教会中冲出,手中的妖刀心渡也是将斩杀怪异的能力发挥到极限。
驾驶着马车的,身穿斗篷的男人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在自己的意识中,那只是个普通人,或许只是个被魔女控制的普通人。
面对从教会中出现的身穿盔甲的武士,坐在马车中的爱丽丝有些哭笑不得,她总算知道罗真带着她来这里的原因了,原来自己只是个诱饵,吸引“怪异杀手”的诱饵,而“怪异杀手”又是吸引吸血鬼的诱饵,从一开始所有人就在罗真的算计中,当那个吸血鬼觉得自己捕获了面前的武士时,就是罗真黄雀在后之日吧。
对于罗真的思维方式,爱丽丝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他有的时候温柔的让人不敢相信,有些时候又冷漠的让人惊怕,就像现在,明明前一段时间还在为了爱丽丝的生命而叹息,今日就能拿着爱丽丝的“生命”当诱饵,吸引着别人的暗杀。
即使知道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罗真也不会让她受伤害,但是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让爱丽丝下意识的就进行了反击。
无数看不到的魔术丝线布满了马车和怪异杀手之间的空间,若是那个身穿盔甲的男人没有注意的话,他会在刹那间被这丝线切成无数的肉沫。
不过死尸累生死郎确实经验丰富,在面对每一位怪异的持有人时都会谨慎万分,这也是他与无数怪异对抗却没有死去的原因,在魔术的丝线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妖刀心渡在他的手上划过一个圆圈,这个怪异杀手对刀法剑法的掌握亦在常人之上,仅仅是一个眨眼间,那布满空间的丝线就被妖刀斩断。
两者的距离再次接近,头盔下的脸上露出了即将成功的喜悦,因为就这样死在他手上的怪异之人,已经不知凡几了。
只要被他接近,那些只会凭借怪异之力来攻敌防御的人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不管是怎样的魔术防御神术防御,都会被这把妖刀心渡像是切豆腐一样的切开,越是相信自己实力的怪异则死的越快。
妖刀即将砍中马车,他有自信连人带车一起砍为两段,就在死尸累生死郎准备享受那份欢呼雀跃时,两根手指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那把能够斩杀一切怪异的妖刀,就这样被两根手指夹在了中间。
死尸累生死郎神色一凛,他知道这回自己不但看走了眼,而且还提到铁板了,那个和普通人一样,以为是被魔女控制的“车夫”轻轻的抬起了头,斗篷下只能看到半张清秀的脸,他嘴角似笑非笑,好似在嘲笑着他的上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