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页)
于是段易言态度模拟两可了下,让她自己细品。
他从裤袋掏出钥匙,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公寓的门。
阮皙还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她那晚跟他接完吻,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不进来?”
段易言侧身,半张脸隐在昏暗光线里显得看不真切,或许是方才没得逞,这会慵懒的语调不是很友善:“还站在这,不怕被我强吻?”
阮皙当机立断,选择提起墨绿色裙摆进来——
公寓里的灯光被打开,窗帘一天到晚都是紧闭着,很容易造成无人居住的错觉,但是每个角落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普遍男人住过变乱的痕迹。
阮皙只在沙发处坐下,她没乱走,看到段易言将西装外套脱下搁在一旁,眼镜框连带钥匙也随便放在茶几上,卷着袖子就朝厨房方向走。
很奇怪的感觉。
两人明明没熟到这份上,他却一副已经跟她相处的很默契,也没把她当成客人对待。
而阮皙先前好不容易删了他手机号码,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搅得天翻地覆。
她干巴巴地坐了一小会,浓翘的眼睫低垂,视线落到了茶几上一堆药盒针盒上,有使用完的,和没有拆包装的,都被丢在这里放着。
段易言没有骗人,他是真的高烧了啊。
阮皙伸出手,拿起几盒退烧药物看。表情微怔,突然想到这半周他是不是独自待在公寓?也不去看医生,不联系人,随便买点药就这样靠年轻的身躯素质抗过来的?
这样的猜测,让她霎时间对段易言的埋怨消散了一半,手指拿着药盒许久没回神。
直到段易言已经煮了碗热腾腾的排骨面出来,他不意外这些东西被发现,神色自若地在对面坐下。
哪怕之间话不多,这刻也不会感觉尴尬了。
阮皙抬起脑袋,客厅的落地灯是暖黄色,正好照映在男人生得极好的眉眼间,可能是柔和光晕的问题,衬得他看起来比往常要平易近人几分。
深夜往往最容易影响人的情绪变化,阮皙想她大概就是中了招,鬼迷心窍地轻声问:“段易言,你身体高烧好些了吗?”
他眸里微澜,手肘撑到膝盖上的姿势没变,定定不动看着她。
似乎是第一次被女孩儿这样真实情感的关切,连阮皙主动伸出雪白的小手过来,覆在他额头上也没有躲开。
不是很烫,高烧温度是降下了。
阮皙白净的脸蛋露出放轻松表情,正要拿开,手腕毫无防备地被男人修长手指扣住。
隔着一张茶几桌的距离,清晰地看见他此刻脸庞神情与以往不同,连嗓音也是:“除了额头,你不检查一下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阮皙迟钝反应了两秒,才认知到他这是以男性的身份,对她发出某种暗示性的话。
白细的指尖紧跟着猛地一颤,她莫名的觉得呼吸紧张说:“你别误会……”
可段易言已经误会她这番举动之下,是默许了两人亲密。
公寓的窗帘紧闭得不会被风吹起,只有淡淡影子印在上面。
阮皙看到段易言这种眼神,和半周前电梯里太像了,几乎就是想跟她接吻的意思。事实也是这样,他像被牵引着起身过来,清隽的脸庞轻轻贴过她额头,似乎又在摸索她的唇。
“不行。”
阮皙躲着,卷翘的眼睫也颤得很厉害。
段易言大概没想到他今晚有生之年还能两次索吻都遭到拒绝,这回没起开,眼神很深地看着她,无声地在问理由。
阮皙慢慢控制着呼吸,咬着淡色的唇说:“我对烟味过敏,你在楼下抽烟了。”
“……”
整个公寓都静下来,半天都没声响。
段易言在短暂的时间内在质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男人本性如此,一旦破戒就格外理直气壮跟自己选中的女孩做亲密的事,半响后,眼梢这才挑起来:“一丝烟味都不能闻?”
阮皙老老实实的坦白:“我呼吸过敏严重到会休克。”
这句话刚说完,段易言扣住她的力道就松开,淡定地起身离开沙发区域。
阮皙没了被无形的束缚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沙发里,用一双乌黑湿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段易言恢复了以往冷淡慵懒的那副贵公子模样,仿佛心理素质强大到根本不当回事,长指敲了敲碗沿:“吃面。”
怪他厨艺太好。
阮皙轻易就被转移注意力,乖乖地捧起那碗色香味全的排骨面吃。
她秀气的吃了两口,眼角余光看见段易言起身,去厨房拿了用漂亮玻璃瓶装好的甜酒出来。没有给她喝的意思,而是沿着瓶子口,喉结滚动地灌了一大半。
淡淡的甜酒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阮皙欲言又止地想着他还有没有存货。
这时,只听见段易言喝完酒,懒散地坐回单人沙发上,薄唇突然开口:“你能忍,不问清楚?”
他指的是在公寓门外时,故意模拟两可引起她误会的话。
阮皙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闲得无聊给自己下套,还是不清楚的好,字字透着很强的求生欲:“竟然已经喝醉忘记了,就没有记起的必要了。”
段易言却没给她装疯卖傻的机会,语调漫不经心地转述给她听:“你当时在电梯里拽着我不让走,还一直往我口袋塞房卡。”
阮皙“……”
她就知道没好话的。
段易言看了她一眼,存心是要取笑的:“你给几人这样塞过房卡,我看你动作熟练的很。”
“什么几人?”
“几个男人。”
“……”阮皙再次无言以对。
这才一会功夫,段易言完全把场面给掌控住了,明明先前两次索吻遭到拒绝的是他,结果只言片语间,跟故意似的存心要让对方也跟着尴尬。
阮皙故意平静着一张小脸,也想给自己找回场子:“那你跟几个女孩说过送初吻这种话?”
“——”很好,要尴尬就一起尴尬,谁也别输给谁。
半天后。
段易言先开口:“你以为我初吻是随便给的?”
阮皙眨了眨眼:“我看你脸不红心不跳把初吻经常挂在嘴边,所以也存在合理的质疑呀。”
这话刚落,还没等段易言想好说辞来收拾女孩儿,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初次交锋。
段易言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意示她继续吃,起身走到门外去接听。
阮皙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在男人关上门时,隐约有听见什么钱的事,不太真切。
她细嚼慢咽着这碗排骨面,一边分神的想,段易言破产是不是很缺钱?不然怎么发高烧了都不去住院,而是随便买点便宜的药就应付了。
即便这种可能性没有从段易言口中得到答案,阮皙心里已经认定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