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还是买房?人生永远有另外一种活法
买不买房子就和结不结婚一样,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更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做的。前半句话是现实,后半句是态度。
夏德沃克的来信
我有一个女同学,是一个外貌平平能力平平,一直在努力化妆和学习,可是怎么都不能变得优秀的人。就是因为这么多努力in vain,她差一点变成大家闲来无事时的谈资。毕业后,她认识了一个男生并很快步入婚姻殿堂。在这里需要交代故事主旨:他们是裸婚,直到今天他们有了一岁半的宝宝,还是租房住。可是,我们对她的评价是:她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她赚到了。
我们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同学婚宴(毕业之后婚宴是同学聚会的唯一机会)。每次她都会带老公参加,在整个过程中,她老公对她呵护备至,毫不羞于在人前秀恩爱,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有一次大家吃自助,她从头到尾不需要离席,她老公给她取来所有她爱吃的东西,肉烤好了会切成块放到她碗里,态度之温柔让所有的男同学义愤填膺。我们的女同学每天就这样幸福着。我们发现她越来越有女人味,甚至都忘记了他们直到现在还在租房。房子是一份依靠,当我们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比这更坚定的依靠时,房子可以等等。
思淳的来信
在上海工作七年,一直在租房子。虽然房子设备齐全,但总有种“这些与我无关”的感觉,也因此一直懒得置办物品装饰房子。前些天,房东跟我说,房租明年要涨三百块,我算了一下,可能又要重新找房子搬家。从毕业到今天,搬了九次家,每一次都心力交瘁。在这座城市里,我一直找不到真正落脚的地方,时刻感觉自己是个“异乡人”。
小胖,说实话,房子太贵了,靠我自己真的买不起。但我也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租房。只要我有能力买,一定会买房子,哪怕还贷款还得特别辛苦也无所谓。同事跟我说,有孩子以后更需要房子,因为没有上户口的地方,学都上不了。我认为,租房子跟买房子根本没法比。我没有办法接受一直不买房只租房地过下去,我不想再过那种被房东随时赶走的日子了。我想要一套房子,想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想在这个城市找到归属感。
鲁小胖的回信
买不买房子就和结不结婚一样,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更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做的。前半句话是现实,后半句是态度。当然如果你有钱,需要不动产带给你的那种安稳的感觉,又碰到你买得起、看得上眼的房子,这就好像你碰到了能结婚的另一半一样,那就结呗,买呗。否则,租房、搬家、再租、再搬,就和恋爱不停换对象一样,有人会觉得动荡不堪,但有人也会羡慕得要死。
如果不是今天的主题,我几乎忘了,我曾经有过丰富的租房经历。大学毕业以后,我先后在北京租房两次,上海一次,美国西雅图一次,香港七次或者八次……我真的记不清了。回望过去,当年的我,随遇而安,充满了有意思的“恶趣味”。比如我在建国门附近住了快一年的公寓,卧室的墙壁居然铺了和卡拉OK包房里一样的那种软软的墙布,图案暧昧、昏暗,我居然兴高采烈地在那儿睡了将近一年。在上海虹桥,租住的高层公寓,客厅是那种奇怪的菱形,我竟然在“北欧风情”买到了一模一样的菱形餐桌,但是因为边角太多,每天都会被那张桌子撞痛无数次。
在西雅图,我租住的公寓叫Belltown Court,离码头边的蔬菜水果海鲜市场走路只要十分钟,邻居中居然有演员James Earl Jones。这里当年算是有设计感的地方,而房租和北京相比,简直感人。两年前我又去西雅图参加一个国际论坛,专门坐车去故地重游,但是那栋楼感觉“气数已尽”,沧桑得厉害。当时看了还挺心酸的。
1996年到2002年,我常驻香港工作,那几年租房搬家特别任性:房子太小,搬!居然涨房租,搬!离公司太远太近,都要搬!太安静,太吵,更要搬!总之,一言不合,搬!我无法想象,我曾经一个人指挥两个工人,把沙发、书柜、大批的书籍、衣物,打包、装车、再卸车、塞进新家。工人把物品基本归位之后,我一个人,居然把影碟机各种连线组装起来,半夜还在新家看了部电影。只是可惜,那个新家临近高架桥,第一晚我就在噪音声中几乎崩溃了,第二天立即决定再找中介,再搬家。那种活力、生命力和四处乱冲的莽撞,我无比怀念。
其实,关于买不买房子,我说什么都显得矫情,因为我有房子。可是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在上海,住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很高,有个小阁楼,旁边就竖着个木头梯子。没有卫生间,做饭要烧煤油炉子,于是至今,我都喜欢煤油的味道。后来回到北京父母身边,一家四口住在三里河的家属宿舍,长长的筒子楼,就是学校宿舍的那种格局,每家一间房,所有家庭共用洗手间、水房、厨房。
那时也羡慕同学家独自拥有两居室、三居室的,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日子凄苦。倒不是因为我小、不懂事,只是所有暂时性的艰苦、不顺遂,我会本能地不在意,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活态度。现在看来,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让我可以在艰难时刻也咬牙走过,反正,一切都是暂时的。
有一次和一个丹麦建筑师聊天,他说:“你们中国人就是喜欢大房子,可是,要那么大干什么呢?多大才算大呢?”我反驳他说:“那是因为你们一直不缺房子。等我们习惯了拥有自己的空间,我们才会和你们一样返璞归真。”必经的过程,哪怕它再幼稚、错误百出,也没有办法省略。
幸福当然和房子无关。但是,所有关于幸福和房子无关的人生感悟,通常只能在自己的房子里才能完成。所以,我也只能祝大家早日拥有买房子的能力,但是要记住,人生真的永远有另外一种活法。
孙燕姿有首歌叫《完美的一天》:
我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也温暖了我的被子/一个房间有最快的网路/一个房间有很多的吉他/一个房间有我漂亮的衣服/一个房间住着朋友和他的爱人/我们晚上不睡觉/白天在床上思考/小狗在屋里奔跑/度过完美的一天
希望你的大房子能早日出现,希望它最终带给你的,不是糟糕的三十年而是完美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