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不惧怕成为这样“强硬”的姑娘(第7/9页)

如果说当初他按照父母的意愿去考了大学,如果他还考上了,他以后会获得成功。但是在他作死的人生里,他看到的都不是成功,而是一个一个生命的奇迹。

一个人作到极致把自己作到死路无路可走的时候,腾空而起死里逃生,这就是奇迹。

亲爱的朋友们,从小到大,我们就在听着别人的声音给自己的人生画格子,左边这条线是要学业有成,右边是要有稳定的好工作,上边这条是要有幸福的婚姻,下边这条是一定要生个孩子。好像只有在这个格子里才是安全的,才会被认为是幸福的,一旦跳出这个格子,别人就会说你作。可每个年轻人都有点想作的冲动吧,明明应该考个经济、法律、土木工程专业你想去当演员你要演电影;明明应该跟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结婚你想要分手你要追求爱情;明明工作得好好的你想辞职你要去旅行;明明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回到家乡当公务员你还想去大都市即使每天灰头土脸疲于奔命。

明明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我们为什么还要如此折腾自己?

可能是因为我们还年轻,因为年轻,因为还有勇气,所以我们还能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做一点看起来不怎么对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我们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将来到底该干吗,只是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不想要循规蹈矩、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要一眼能看到生命尽头的日子。作不作都是要死的,作死总比安分守己地生活在格子里等死好。

你可能会说,人生嘛,平平淡淡才是真啊,瞎作什么啊。这句话并不错,只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么说,我会觉得很可惜,这世界这么大这么精彩,你却甘心待在一个小格子里。

我一直觉得,一个没有把百酒尝遍的人,不大能懂得清水至味,一个没有看过大山大水、大风大浪的人,他大概只会觉得日常生活平庸无聊,也不会感受到岁月静好。

亲爱的朋友,其实不仅是年轻人,一个人不管多老了,都不要在剩下的生命里规规矩矩地等死,越老越要抓紧时间作。那些永远活得正确活得安全的人,他们喜欢嘲笑你不作死就不会死,no zuo no die,但其实一个一辈子安分守己不敢作的人,从来也没有拥有过真正丰富的人生。

因为no zuo no die no life。

我不惧怕成为这样“强硬”的姑娘

不是不想撒娇,是害怕失望。

不是不想撒娇,是缺乏对象。

2014年的2月份,我拉着行李箱坐车去安徽录制《超级演说家》,坐在高铁上我欢欣雀跃。在这趟旅程中,我是无须承担的过客、心情轻松的旁观者、满心期待的异乡人,只要认真体会惊险和惊喜就好,结束之后回学校过“人模人样”的正经生活。

那时候一定没想到后来发生的那些难堪和纠结吧。

到达安徽后被安置在酒店里住了三天才轮到我录制。第一轮录制的选手有六十多位,每天的流程是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录,一直录到深夜十一点,有时候更晚,第二天上场的选手要等录制结束舞台空了之后上来彩排。

等待的过程只有难以忍耐的孤单焦虑,一直觉得很饿,但是没有食欲。三个夜晚我几乎都在失眠,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但是心跳会忽然加快,手心出汗,自己也很嫌弃自己。

我的人生好像从未遭逢过这么盛大的场合。面对摄像机、灯光,以及活生生的三百位观众和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四位导师,我要是不紧张,我肯定是鬼附身了。

我这辈子的紧张额度好像都用在《超级演说家》的第一轮比赛上了。

紧张不是最难忍的。

最难忍的是,当我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妄图缓解舞台低气压,提到早上来的路上收到的朋友的短信。

朋友说:如果你紧张的话,就把台下的观众都当成一棵一棵萝卜。

结合当下的紧张心情我说:我毕竟无法把观众当萝卜,没有萝卜会动。

导师立刻就接道:你的意思是不要观众跟你互动吗?

如果说之前的焦虑把我所有的思绪都抽成一根细细的紧绷的琴弦,那么这一刻,琴弦终于断了,我的思路上下不接,阵脚全乱,我该怎么回答呢?其实只是随口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毕竟接下来的演讲内容都是好玩的,经验告诉我一个不自在的人、一个处在紧张情绪中的人是永远无法好笑的,我只是想放松一下。

如果我回答: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显得太。

我也不能回答说,是。因为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根本没想到其他的回答方法。

我张口结舌,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觉得沮丧,这并不是一个顺利的信号。

这就好像生活中你出门前随口跟好朋友开玩笑说哎呀,我今天的发型丑得跟狗一样,他很认真地问你,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一起出去吗?

舞台上的人,怎么可能不期待得到观众的互动回应?这个反问让紧张的我无法回应。

之后演讲的过程完全是机械化的,稿子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观众反应惨淡。直到最后一刻导师才转身,听到砰的一声,我知道自己安全了。这时候就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问我,你做出惊喜的表情是因为你以为三个导师都拍你了吗?

我确实误以为三个导师都拍我了,但是我像一个误以为有人暗恋我的女孩子一样,不好意思承认自作多情。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很少去直接把这种尴尬戳穿。在这舞台上被这样一问,若不承认,大概别人还要说我不够坦荡。

我忘了我是怎么回答的了。

那一刻我内心几乎是放弃了这个比赛。

我发现,原来这件事情这么难,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根本无法料想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不够机智,不够自信,其实是一个很不会说话的人,当不好的境况发生之后,我连表现出足够理智和镇定都不能够。

最后,导师问我,其他两位没有选择你,你有没有恨他们?

然后呢,哭得一塌糊涂的我把撑在胸口的最后一口真气散出来放狠话说: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下一场败走再无力回天,惨淡收场。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有那样的实力让人后悔。自尊心不经过大脑的准许自己跳出来,捍卫这样一个不肯服输的我。

下台之后我在电视台的楼道里哭得手脚发软,关掉手机,躲避人群,就坐在楼道里只是哭,哭够了才拍拍身上的土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