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3/3页)

然而这样的寻欢作乐,这种讲话和喝酒的姿态,对在座的其他客人们似乎可以说是放荡、坏习气,或者精力旺盛的结果;但在玛格丽特身上,我却觉得是一种忘却现实的需要、一种冲动、一种神经质的激动。每饮一杯香槟酒,她的面颊上就泛起一阵发烧的红晕。夜宵开始时,她咳嗽还很轻微,慢慢地她越咳越厉害,不得不把头仰靠在椅背上,每当咳嗽发作时,她的双手便用力按住胸脯。

她身体孱弱,每天还要过这样的放荡生活,以此折磨自己,我真为她心疼。

后来,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在夜宵快结束时,玛格丽特一阵狂咳,这是我来到她家里以来她咳得最厉害的一次,我觉得她的肺好像在她胸膛里撕碎了。可怜的姑娘脸涨得绯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拿起餐巾擦着嘴唇,餐巾上随即染上了一滴鲜血,于是她站起身来,奔进了梳妆间。

“玛格丽特怎么啦?”加斯东问。

“她笑得太厉害,咳出血来了,”普丽当丝说,“啊,没事,她每天都是这样的。她就要回来的。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好啦,她喜欢这样。”

至于我,我可忍不住了,不管普丽当丝和纳尼娜非常惊讶地想叫住我,我还是站起身来径自去找玛格丽特。

【注释】

(1)潘趣酒,一种用烧酒或果子酒掺上糖、红茶、柠檬等的英国式饮料。

(2)韦伯(1786—1826),德国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