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龙纹
“仙君……怎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顾渺连忙蹲进温泉里, 希望能用水雾阻挡一下楚雁来的视线。
但是此处的温泉水十分清澈，水雾遮挡的作用十分有限。
“嗯？”楚雁来眉尖微挑，似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顾渺突然想起来今日他已经拜楚雁来为师, 不能再称作仙君，于是立刻改口道：“师尊可是有事？”
刚准备过来沐浴便碰巧感觉到温泉这边有异动所以连忙赶来的楚雁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一句话带过。“刚才察觉到此处有异动，便过来看看罢了。”
那……那既然你也看完了……就赶紧走啊！顾渺在心中疯狂的催促道。他总不能一直都蹲在水里不出来吧！
然而楚雁来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偏偏躲在顾渺身后的小龙并不老实, 在顾渺身后蹭来蹭去, 最后竟然顺着顾渺的大腿盘到了他的大腿根上，看样子是打算替他遮掩一下。
可是这种遮掩还不如不遮掩，反而显得有些故意。再加上小龙在他的腿上滑来滑去, 也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越是如此，顾渺越是期盼着楚雁来赶紧离开，却不曾想这人竟然褪下外袍，直接下水坐到了温泉池子里！
顾渺：……他总觉得他和紫衣的楚雁来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在同一个温泉池里沐浴。
他下意识的退到一处角落, 离他不远的岸边就有他的衣裳。只是想要穿衣裳就需要上岸, 上岸就会完全暴露在楚雁来眼前, 这让顾渺十分纠结, 也不敢行动。
小金龙则是紧紧的缠在他的大腿根上不撒手。
气氛顿时变得很是尴尬。
“你把龙纹拿过来。”楚雁来坐在池壁边上闭目养神, 等顾渺已经走到角落里才突然开口道。
顾渺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又想到龙纹本来就是楚雁来的一部分, 就算是再讨厌也应该不会对他自己的另一半下狠手。
而且楚雁来若是能消灭这一半, 定然不会再让神君存活于世, 甚至封印在长夜山了。
于是顾渺试探性的走向楚雁来，并且强行把大腿上的龙纹给抓到了手上。他手中的龙纹看起来有些害怕，被抓之后紧紧的缠绕在顾渺的手腕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很快顾渺就裸／身走到了楚雁来面前。
楚雁来缓缓地睁开眼, 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渺，微微一怔。
面前的人实在是太可口了，一身肌肤如雪一般，身材纤细瘦弱。尤其是一双长腿，若是夹在男人腰间会是多么诱人的景象。温泉周围温度较高，热气蒸腾，导致雪色肌肤微微泛粉。顾渺身上干净无毛，平添几分少年的精致感。
“师尊……”顾渺感觉到楚雁来的目光宛若实质，连忙伸手捂住重点部位。
这楚雁来才回过神，接过顾渺手上细细弱弱的龙纹，低头仔细的在手中端详着。
小龙很是不听话，在楚雁来的手中乱抓乱咬，像只小猫一样朝着顾渺呜呜呜的低声叫唤，让人听着可怜巴巴的。
“是神君要苏醒了吗？”等待的时间太久，顾渺望着活蹦乱跳的小金龙急切的问道。
只是他语气里的担忧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没有顾及到楚雁来的眉心微蹙，仿佛有些不高兴的意味。
“没有。”楚雁来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硬邦邦的。
但是顾渺却仍然没有听出来，“既然没有苏醒，那龙纹怎么有了反应？”
“此处灵气充沛，他吸收了些许灵气，所以略微苏醒了一点意识。只是这个程度还算不上完全苏醒，龙纹也只是有了灵识，和动物没什么分别。”楚雁来语气越来越冷硬，坐着的身子姿势也越来越僵硬。他把龙纹随手丢给了顾渺，又继续闭目养神。
顾渺没想到楚雁来竟然对自己的一部分就这么丢来丢去，吓得连忙去接。小龙落到顾渺的手上，瑟瑟发抖的翻身窜进了他的怀里。
果然只是一丝意识，他的神君从来不会害怕的跑到他怀里。不过只是一丝意识也好，代表了神君的意识至少在慢慢恢复中，总归有个盼头。
这时候顾渺早就忘记自己赤／身／裸／体，捧着小龙便要离开此处。不知道是不是被楚雁来吓到，小龙回来之后蔫蔫巴巴的，趴在顾渺手心里不愿意动弹。
坐在一旁的楚雁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度睁开了眼睛，望着顾渺单薄的背影，纤细的腰部，他的眼睛里蒙上一股看不透的色彩。
这一头，小龙无精打采的趴在顾渺手心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光返照一般猛地爬起来，顺着顾渺的胳膊就往下爬。顾渺本来以为小龙是要回到他的手腕上，却不曾想爬到了他的大腿上，还爬到了他的……
他连忙想要把小龙抓回来，结果摸到自己屁／股上的时候却发现小龙已经化作了龙纹。
顾渺：！！！这怎么可以！
他胡乱的摸着小龙消失的地方，真的什么都摸不到了！于是他慌里慌张的低头望着水中的倒影，发现有一道自他的大腿缠绕到臀部的龙纹，龙纹比之前在他手上的那道还大了许多。
顾渺有些怀疑小龙是不是就是已经恢复意识的神君，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来，一看就是……神君的风格。他摸着身上的龙纹忍不住想道。
可是师尊说神君还没有完全醒来，只是无意识的行为。不过也是，神君在那方面一直都是这么过分，就算是无意识也能做得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毕竟木已成舟，他又没办法把龙纹抠下来，只能默默忍受下来。这时候他才突然想到师尊也在他的身后，他猛地回身，搅弄得温泉水飞溅，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也是由于他转的太猛太快，楚雁来没得防备，二人的眼神刚巧对上。
在顾渺眼中，楚雁来坐在温泉里的玉石上，手支着头，做出一派慵懒姿态来。他的五官深邃精致，一双眼睛清澈又干净，他那样专注的望着自己，仿佛在凝望他的整个世界。
那一瞬间，顾渺仿佛看到了他的神君坐在那里。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师尊和神君确实是……同一个人。
在楚雁来眼中，面前的青年还带着一点少年的青涩，却又有初尝情／欲的诱惑。金色的龙纹从他的腿间一路向上，引得无数狭想。视线落到青年的脸上，青年惊慌失措的模样再配上湿漉漉的眼睛，就已经足够让人产生冲动把他困在怀中肆意妄为。
他自从把自己分成两半之后，就再也没动过欲／望，因为情／欲都被他分离出去封印在长夜山。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离情/欲那一半太近受到了影响，他望着顾渺，竟然感觉有些……蠢蠢欲动。
“师尊……我先行告退！”顾渺被楚雁来盯得心中慌张，连忙爬上岸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套上外衫，也没顾及楚雁来到底怎么回复的他便落荒而逃。